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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兩方鬧事

怎麼會是一個女子!

大魏朝即便是民風開放,那也不可能是女子為政做官,難道說這個女人和那個人有什麼密切的關係?

陳悠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回到了永定巷。

掌柜的已經在門口候着了,見陳悠和阿梅阿杏下車,連忙過去扶了一把,“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快些去後院,東家等急了。”

陳悠怔了一下,點點頭,拉着阿梅阿杏跟掌柜去了後院的書房。

此時陶氏也在裡頭,陶氏見陳悠進來,見到她們安全無虞,深吸了口氣,臉色這才有了點笑顏色,陶氏與秦長瑞換了個眼色,便從陳悠手中接過阿梅阿杏。

她摸了摸陳悠的臉,“你爹有話對你說,娘先帶着阿梅阿杏休息。”

等陶氏出去將門帶了起來,陳悠這才皺眉問道:“爹,發生什麼事了?”

秦長瑞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輕放於右腿上,神情凝重,自從他們家百味館的生意順暢以來,陳悠已經很少在秦長瑞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

“保定堂有麻煩了。”

陳悠面色一凝,“爹,這是真的?”

沒想到那張紙條上說的竟然是真的!怪不得秦長瑞這般急着要接她們姐妹回來。

陳悠驚疑不定的將她在保定堂莫名收到的那隻箭矢說給秦長瑞聽。

“爹,也不知道是誰暗中透露給我這個消息。不過,昨晚,我與唐仲叔已經布置下去了,這樣還是礙了那人的眼了嗎?”陳悠心急如焚,不說保定堂是唐仲這些年來的心血,她也是對那藥鋪有感情的,況且裡頭還住着李阿婆和唐仲。

秦長瑞緊了緊手心,“說不準,若是那人做事雷厲風行,冷漠無情,說不定今日便要對保定堂下手。”

聽了秦長瑞的話,陳悠的心簡直如墜冰窟,“爹,那我們怎麼辦?”

“如何做,我今早已經叫阿力帶信給唐仲了,他看了自會明白。”秦長瑞又與陳悠說了他的打算。

陳悠雖是認真聽着,可心裡就是忍不住的記掛着保定堂。

“阿悠也莫要太過擔心了,我讓阿力幾個人過去幫忙了,一有什麼情況,就立馬通知。”秦長瑞安撫地拍了拍陳悠的肩膀。

陳悠也只能點點頭,剛想要起身回房間休息好好想想這事兒。書房外卻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書房的門被敲響。

“東家,是我!”

這是掌柜的聲音。

“進來!”秦長瑞盯着掌柜的臉看,永定巷百味館的掌柜雖然是個中年男子,但總是一臉笑容,溫和致致,很少會這樣冷着一張臉。

“出什麼事兒了?”

“東家,不好了,咱們剛到碼頭的藥材被扣下了!”

“什麼?”這次就連秦長瑞都震驚地站了起來。

瞬間,他也感覺到他這樣過於激動,按捺下心中的驚訝,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薛明,咱們藥材可交接了?”

掌柜臉色越加的蒼白,“東家,回來彙報的夥計說,龐忠剛剛交接過藥材還沒有一刻鐘,藥材便被官府的人扣下了。”

陳悠瞪眼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藥材如果沒被他們的人接手,出了什麼問題,或是被官府扣留,那這原因都要戴老闆的承擔,但是卻偏偏在他們的人接手了藥材片刻,才被官府的人扣下,這其中透着一股濃濃的陰謀氣息。

秦長瑞又怎會想不到,他隱在寬袖下的拳頭緊了緊,“現在形式怎麼樣?”

“龐忠帶着人正在碼頭與官府的那些官差僵持着,耗着時間等着東家您過去。”

“叫人備馬車,我們現在就走!”

薛掌柜行了一禮,急匆匆的去前院安排,這批藥材花了他們上萬兩的銀子,若這次真要出什麼紕漏,先不說要他們是不是會惹怒官家,要是損失了,百味館與保定堂都要元氣大傷。

“阿悠,你去將這件事告訴你母親,我先帶人去碼頭。”

陳悠點頭,急匆匆的去後院尋陶氏,陶氏乍一聽這個消息也是臉色突變,阿梅阿杏已在房中休息,陶氏與陳悠坐在房中,一時間,母女兩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陳悠道:“娘,咱們坐在家中也想不出什麼法子,您在家看着阿梅阿杏,我去碼頭看看什麼情況,說不準到時候會有些法子。”

陶氏考慮片刻點頭,陳悠有時候是有些急智的,說不定去了真能幫上些忙。“一路小心些,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定然是有人惦記上了咱們家,咱們不論何時都要小心,讓阿力多帶幾個人。”

“娘,我知道了。”

陳悠拿了披風,就快步出了後院,剛到前院大堂,阿力就急匆匆的進門來,一眼便能看到他臉上的着急。

陳悠見到他這樣的神色,心就往下墜。

果然,阿力三兩步來到她身邊,低沉微微粗啞的聲音說道:“大小姐,保定堂那邊不好了?”

“那邊怎麼了?”陳悠覺得自己出口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因為保定堂限制接診,那些一大早圍在保定堂外頭的病患聚眾鬧事!唐大夫受傷了!”

陳悠臉色整個沉下來,想到這些年唐仲為她做的,對她的維護,想到他經常輕摸她的頭髮一副慈祥寬容的目光,陳悠的心是又酸澀又憤怒。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傷害她在乎的人。

阿力敏感的察覺到大小姐身上氣息的變化,他沒有說話,只等着陳悠的決定。

“阿力,帶上人,我們先去保定堂!”

陳悠迅速上了馬車,讓百味館裡的夥計將她的去向向陶氏彙報,阿力駕着馬車,帶着人,迅速的朝着保定堂的方向奔去。

天空中又有小雪飄下來,飄飄搖搖地蓋住馬車在道路上留下的一排車印。

陳悠帶着阿力幾人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保定堂門口,只見保定堂門口早已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堵滿了人,爭吵聲,漫罵聲,嘲諷聲,亂成一片,那在保定堂門口前攔着的那幾個強壯的夥計,臉上脖子上都有不同的淤痕,甚至還有一個夥計青青的鼻子下掛着血跡。

顯然剛剛發生過一場衝突。

保定堂原本整潔的門口都是爛菜葉,一旁的對聯也在打鬧中歪七扭八,頗顯狼狽。毫無平日里大藥鋪的風光。

陳悠坐在馬車中觀察着這些聚眾鬧事的病患,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眼裡此時俱是犀利的光芒。

各種聲音竄入陳悠的耳中。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保定堂就是這麼醫病救人的?把我們病患晾在門外!你們藥鋪是不想開了吧!如果不想開,我們就幫你們砸了!”

“什麼仁醫仁術,我娘這都還有一口氣了,還不讓我們進去,這不是要我們幾個子女的命嗎!老娘辛苦了一輩子,到頭來卻因為你們治不了病,若是老娘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讓你們藥鋪陪葬!”

“明明有葯卻不願意救人,這到底是什麼良心,就算是殺人放火的,心肝也沒你們這麼黑啊!”

“大伙兒,要是今天這保定堂不給咱們治病抓藥,咱們就將它砸了!出了這口怨氣!”

……

越來越多這種聲音,漸漸地一浪高過一浪,很快保定堂里解釋的聲音已經被蓋了過去,場面頓時有些失控,那些堵在門口的強壯高大的夥計慢慢也力不從心。

夾在人群中的一些病患從縫隙中看到保定堂大堂里擺放的葯櫃,貪念頓起,有些藥材可是價格不菲的,若是趁着這個時候能搶得些許,或許能賣得一筆不小的銀錢!

陳悠眼神漸漸只落在幾人身上,她發現,每當病患們沉默下來的時候,總是這幾個人帶頭將氣氛鬧了上來。就好像是有人蓄意在控制着這場暴*。

“阿力哥,去後門。”

阿力很快將馬車趕到了保定堂後門,開門的大娘問了好幾遍,確定是陳悠了這才敢開門放人進來。

陳悠從車上跳了下來,進了保定堂後院。

“大姑娘,你怎麼這麼時候回來,保定堂不安全,快些家去!”大娘擔心的說道。

陳悠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些,“沒事,大娘,我自己有分寸,您幫我照顧好李阿婆,千萬別讓她到前堂去。”

大娘嘆口氣,應了一聲。

“大娘,大堂門口那些人是什麼時候開始鬧事的?”

“就在大姑娘早上剛走不久,咱們藥鋪還沒開,就有人在外頭大呼小叫,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鬧起來了。你唐仲叔剛才去前頭解釋還被打傷了,現在正在前堂的診室里。”

陳悠道了謝,與阿力一起去了唐仲所在的診室。

藥鋪里另一個年紀頗大、鬍鬚花白的大夫正在給唐仲頭上的傷口敷藥,唐仲“嘶嘶”的抽着氣。

老大夫無奈勸解道:“唐大夫你與那些暴民理論什麼?那些人一看就是專門來找茬的,你就算再有理,也會被他們掰彎了去。”

“那總不能眼瞧着他們詆毀藥鋪!”唐仲嘆氣的拍了把大腿。

一撇頭正好見到從外面進來的陳悠,驚詫道:“阿悠,你怎麼回來了?”

陳悠什麼也沒說,上去親自查看了一番唐仲額頭上的傷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