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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重僖妃,早就有幾個穩婆在宮中候着,但這個也來的太快了些。

小宮女答道:“奴婢去叫穩婆的時候,正好在路上碰見了她,就急忙帶她過來了。”

穩婆沖南芍行禮,南芍細細看了她幾眼,有點印象,便說道:“需要準備什麼,你吩咐她們去做。”

穩婆聞言便指揮這小宮女們準備東西,一件件送進屋子。

南芍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急的團團裝卻使不上力,只能聽吩咐寸步不離的守着,見這接生婆穩重,便放了幾分心。

“娘娘,可還好嗎?”

僖妃靠在榻上,急促的呼吸,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

南芍的心揪的死緊,低聲對藍胭說:“原本產期還有半月,這麼突然就要生產,定是被方才的消息給驚住,受了刺激。”

藍胭緊緊拽着南芍的袖子,“頭胎本就艱難,娘娘會不會……”

“別胡說!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那穩婆飛快的指揮小宮女們準備好了生產要用的東西,就要進來準備給僖妃接生。

僖妃再怎麼聰慧穩重,年歲擺在那,此時又驚又怕,根本沒有力氣去想別的。

“娘娘別怕,孩子還得有一會,您深呼吸,別亂動,免得一會生產時沒力了。”

穩婆溫言軟語,聽上去十分讓人安心。

僖妃按照她說的,盡量調整自己的呼吸,放鬆情緒,狀態果然好了許多。

藍胭輕呼一口氣,抓來一個小宮女問:“皇上來了沒有?”

“還沒有。”

南芍道:“哪有那麼快,送信兒的這會兒怕是剛到皇上那!”

她當然也想讓皇上趕緊過來坐鎮,有皇上在,那些作祟的肯定會收斂些。只是皇上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來靈暉宮的時候不如以往多。

這廂連三太太回了淮陽侯府,將僖妃生產的消息告訴給了老侯爺。

整個府里都驚動了。

這關乎整個淮陽侯府的未來,大概除了連佩,所有人都希望僖妃能順利產子。

聽說連三太太是眼睜睜看着僖妃動了胎氣卻被趕出宮來,連佩嘴角泛起冷笑。

“她們都指望僖妃生下皇子,能帶着淮陽侯府一飛衝天,卻不知僖妃那樣的性子,可不會由着他們。倘若阻了她的路,怕是第一個要被開刀!”

誰被當做棋子養大,都不會有多少感恩之心吧?

暖玉見連佩神情淡漠,不禁擔心道:“姑娘,是不是咱們放出去的消息,讓僖妃動了胎氣?”

連佩目光瞥向她:“怎麼,怕了?”

暖玉趕緊表忠心:“奴婢是姑娘的人,自然事事遵從姑娘,姑娘讓奴婢怎麼做,奴婢絕不敢違背!”

連佩聞言笑了笑,沒說話。

她會不知道冷香和暖玉的想法?

這兩個丫頭若不能為她所用,她就不會留着她們的命,只有踏踏實實為她辦事,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所以,她們才如此識相。

暖玉見她不言語,試探着問道:“溫玉散真的有那麼重要,即便僖妃手裡真的有,也不見得是多大的稀奇事吧?畢竟也是位寵妃呢……為何她竟嚇得早產了?而且,奴婢也不過剛放出風聲,怎麼消息竟然傳的這樣快,眨眼就傳到僖妃耳朵里去了?”

連佩笑道:“溫玉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具體實情,但直覺溫玉散一定有問題,不然,僖妃不會一直藏着掖着,看似小事一樁,卻好像關乎着其他東西。至於消息傳的這麼快,自然不是你嚼幾句舌頭就行的,全要依賴雲楚忱了。”

“雲大姑娘?”暖玉驚呼,更糊塗了。

“她肯定早就知道僖妃有溫玉散,卻因為身後有宣永候府和鎮北侯府顧忌太多,不敢對僖妃動手,只能一直按捺着。但我不一樣,我娘死了,在淮陽侯府也沒有一個人會與我站在一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只有將僖妃拉下神壇才能好好活着!”

她也可以靜悄悄回到溧陽,但她不會選擇那樣苟活。

所以,她要賭一把!

“雲楚忱肯定一直讓人在暗處監視我,我這裡讓人放出風聲去,說僖妃那裡有溫玉散,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抓住機會,這件事,說白了不過是我借她的手段,她借我的名義!”

暖玉這才聽明白了,是雲楚忱想做不能做,而大姑娘敢做卻沒有這個能力,現在是互相利用達成了目的。

“那……溫玉散到底關乎什麼事?”

連佩搖頭,端起茶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接下來就看雲楚忱有多大本事了。”

宣永候府。

雲楚忱在書房中坐着,若有所思,春蕪端了茶進來,說道:“姑娘,府里也知道僖妃要生產的消息了。”

“嗯。”

春蕪放下茶盞:“看來姑娘的猜測是真的,僖妃竟然真的是大皇子的人。”

“先前我也沒想到,是晉亭的話提醒了我。他說僖妃受周道人的美言舉薦入宮封妃,暗中與二皇子互通有無,這般助力,二皇子卻總是在大皇子手裡吃虧。由此我想到,興許僖妃根本就不是二皇子的人呢?畢竟大皇子做事總是暗搓搓的。”

“於是,姑娘就讓晉公子暗中查探?”

“說來也巧,晉亭去查梁王詐死之事時,對他與大皇子的關係有所懷疑,就順便查了大皇子,發現他幾年前受皇上派遣,曾到惠州尋訪,途徑溧陽感染風寒,在那裡逗留了幾日。”

“溧陽?難道……他在那裡見到了僖妃?”

雲楚忱食指下意識的敲着桌面,說道:“那時大皇子十五六歲,僖妃是豆蔻之年,雖不至於乾柴烈火,卻足夠旖旎生情,僖妃又是那樣一副傾城面孔,想必大皇子當時也驚為天人。不過僖妃受淮陽侯府調教,知道自己將來要入宮伺候皇上,不能對其他男子生出私情。”

春蕪驚訝一陣,說道:“可感情這種事,又豈是能控制的了的?”

“說的就是,而且,大皇子身份敏感,二人偶然相識,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否則僖妃一定會對自己未來夫君的兒子退避三舍,可僖妃並不知情,她雖然壓抑住自己的內心,但最後還是不受控制的被大皇子的風采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