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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華妃會不會是懷上了皇子?奴婢聽人說過一句老話,說什麼酸兒辣女。華妃若是懷上了皇子,那不是——”心琴說不下去了。

真要這樣,自家主子將來更沒有出頭的機會。

華妃把顧家人當成必除的死敵,今日找主子過去,分明是示威。

“派人出宮一趟,把這個消息遞給母親。”顧雲霏也亂了方寸。

既然顧長安想要在小公主生辰當天玩大的,她就得想辦法讓顧長安這一胎生不下來。

三年前余氏有本事讓顧長安閉宮,這回余氏自然也有本事讓顧長安沒辦法生下皇子。

目前沒有人知道顧長安懷上了皇嗣,而小公主生辰當天也可以讓顧長安沒辦法宣布這件事。

顧府的祠堂。

余氏每天吃齋念佛,為兒女祈福,日子過得很平靜。

她想着自己潛伏一些日子,等時機到了,將來總有一日能擊敗華妃。哪怕她在宮外,一樣能把華妃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華妃以為自己是贏家,殊不知現在的華妃已露敗相。

再過不久,便是她重出顧府的時候。

就在這時,她收到了宮裡頭傳出來的消息。

當她看清楚信中的內容,瞳孔緊縮。

皇帝已有些日子沒有寵幸華妃,起碼有兩個多月了吧?若華妃真懷上了皇嗣,卻不動聲色,分明是想讓皇嗣穩定下來的時候,再來宣布這個喜訊。

到那時,顧華妃又將是整個後宮最風光無限的人。

之前她慶幸華妃生下的是女兒,而今華妃懷上皇嗣,她若想要贏,顧華妃就不能生下皇子。

三年前那一役顧長安讓她啞巴吃黃蓮,毀了一條腿。這回,她能否想個法子將顧長安一軍,讓顧長安有口難言?

翌日,顧長安去到養心殿。她才進養心殿,就被鄭國夫人擋住了去路。

“我以為上回跟你說的那些話,可以讓你想清楚何去何從。”鄭國夫人面色溫和。

這樣的鄭國夫人,讓顧長安想起賢妃那號人物。

明明是有手段的人,卻偏讓人覺着面慈心善。說真的,這樣的人物在後宮會有一番作為,只是鄭國夫人這樣的身份始終有點尷尬。既不是後宮妃嬪,又不是太妃或太后那樣的人物,她也不可能長期在後宮逗留。

“本宮找皇上有事商量,下回有機會本宮再和夫人細談。”顧長安說著,不自覺地摸了摸肚子。

鄭國夫人是一個十分心細的人,而且看顧長安略顯憔悴的樣子,她頓生警惕之心。

顧長安正想越過鄭國夫人的身邊,鄭國夫人卻再次擋了她的路:“恪兒正在見外臣,你不便入內,有什麼事你同我說,我幫你轉達。”

顧長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這……”

“有什麼事難以啟齒?你跟我說,我轉達即可。”鄭國夫人審視的眼神定格在顧長安的臉上。

“本宮懷有身孕,已有兩個多月了。這件事本來應該本宮跟皇上親自說一聲,既然遇到了夫人,讓夫人轉達亦無不可。所以,夫人讓本宮離宮的提議,本宮也沒法子答應了。”顧長安躊躇之後,還是道明了來意。

鄭國夫人神色凝重地看着顧長安:“我會跟恪兒說這件事,你暫且回去。”

“請夫人務必跟皇上說這件事,就說本宮在翊坤宮等着他。”顧長安不放心地又道。

見鄭國夫人應下了,顧長安才安心離開。

在顧長安轉身的瞬間,眸中閃過一抹鋒芒,隨後在濃月的攙扶下離開了養心殿。

她走了很遠,還能感覺到鄭國夫人的視線定格在自己的背影。

接下來,好戲要上演了吧?

溫大用出西暖閣的時候,正好看到顧長安和鄭國夫人在說什麼。因為離得較遠,聽不到二人的對話內容,但是華妃娘娘來了,卻過門不入,這是何道理?

“夫人,方才華妃娘娘來養心殿可是要面聖?”溫大用覺得有些蹊蹺,來到鄭國夫人跟前問道。

鄭國夫人若無其事地回答:“不是什麼大事。華妃是明白事理的女子,知道恪兒忙於政事,便先行回了。”

溫大用聽得這話便安了心,繼續忙自己的事。

待周恪處理完朝政,溫大用還是決定跟周恪說一說顧長安來養心殿一事。

“長安來過了?”周恪有些意外。

這時鄭國夫人走了進來:“不是什麼大事。華妃稱路過這邊,進來看看,隨後便走了。你忙政事要緊,別被女人耽擱了政事。”

周恪看向鄭國夫人,鄭國夫人正眉眼溫和地看着他。

最後周恪什麼也沒說,命溫大用送走鄭國夫人。

沒過多久,趙玲瓏來了,她在一旁伺候筆墨。

溫大用遠遠看到這一幕,在心中感嘆,後宮能人備出,就連像華妃這樣的人,居然也有受冷落的時候。

就不知今天華妃來找皇上所為何事。據她對華妃的了解,不是重要的事,華妃在這種情況下不會來找皇上。

但因為遇到鄭國夫人,華妃又打道回府,他總覺得事情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不過皇上沒再提起華妃,他也不好再提。

顧長安來過養心殿一事就這樣被淡化,除了鄭國夫人,沒人知道顧長安為何會來找周恪。

雪落雪化,很快就到了十一月中旬,小公主周澄的生辰如期舉辦。

這天翊坤宮熱鬧非常,人來人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整個後宮的妃嬪都來為小公主慶生。

就連平時極少露面的妃嬪也現了身,例如顧雲霏,例如迎雪……

顧雲霏遠遠看到被簇擁着的顧長安,眸光微閃。

今兒個能否事成,她心裡也沒底,但總歸要放手一搏。只要顧長安翻了身,她就永遠要活在顧長安的陰影之下,還要防着哪天顧長安會對她下毒手。

她不能坐以待斃,就只能主動出擊。

顧長安招待所有人坐下。

就在熱鬧的當會兒,穿着樸素的余氏到了。

余氏已久未在人前露面,更何況還是在皇宮這樣的重大場合?她一出現,現場便詭異地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