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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顧雲霏的臉色不大好看。

她指望着周恪治顧太妃一個欺君之罪,而今周恪沒有治顧太妃,只是從顧太妃手裡搶走小公主,而且也沒有治瑩秀的欺君之罪,所以周恪還是輕易原諒了顧太妃,只是奪走了小公主的撫養權嗎?

那她豈不是白白算計一場?

顧雲昭得知這件事時,諷刺顧雲霏道:“當初皇上就是介意顧太妃沒能保住皇嗣,你反而讓皇上知道小公主是他的孩子,這不是在撮和顧太妃跟皇上么?”

顧雲霏不是自詡聰明嗎,居然做這樣的蠢事,着實可笑。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照理來說,顧太妃懷上了皇嗣,也保住了皇嗣,為何要以淳妃的名義生下來?”顧雲霏百思不得其解。

顧雲昭冷笑:“很簡單,顧太妃不願意成為皇上的後宮之一。你忘了么?顧太妃以前的志願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要嫁的是像顧文松那樣的,一生只娶一個。皇上卻有後三千,她那種心高於天的女人大約是覺得皇上配不上她。”

顧長安最討厭的就是這一點,總是做些驚世駭俗的事,好像她多與眾不同。

到最後還不是一樣的結果,進了後宮,成為了後宮三千中的一人。

“這樣不是也挺有趣么?顧太妃習慣了高高在上,待進了皇上的後宮,成為皇上的妃嬪之一,她也不過是後宮三千中平常中的一個,誰還需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咱們不需要去翊坤宮向她請安,這個後宮也不是她能作主。若她的位份再低一些,看到咱們兩個,她還要向咱們兩個行禮……”

想到那樣的畫面,顧雲霏臉上的笑意便止不住。

顧雲昭原本還覺得顧雲霏辦了一件蠢事,經顧雲霏一說,她覺得讓顧長安進後宮是最明智的事。

最起碼她們又爭取了時間,把顧長安從太妃這個高位拉下來。

哪怕是皇上再寵着顧長安,也不可能時時關注顧長安,她們要對付顧太長安也容易許多。

顧雲霏和顧雲昭一樣的想法。

雖然沒能把翊坤宮的主僕一鍋端,但讓顧長安從太妃之位下來,那也是意外之喜。

這一役,怎麼著都是她們賺了。

不可否認,還是挺可惜,周恪居然這般信任顧長安,居然不曾懷疑小公主的來歷。

原先想着以帝王的多疑和猜忌,足以要顧長安半條命。

如今只能寄期望於顧長安失去小公主,那也能讓顧長安痛上一痛。

鍾粹宮內的唐茵也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

她見過小公主後,就知道周恪是什麼樣的盤算了。只是她前面還有賢妃和羅素,賢妃若能拿下小公主的撫養權,那也不意外。

至於羅素這麼“純潔善良”,周恪也有可能把小公主交給羅素來撫養。

這三人當中,她的機會最為渺茫。

最後無論是誰有撫養小公主的權利,最痛苦的人肯定是顧太妃,屆時便有一出好戲可看。

不得不說,這回顧雲霏功不可沒,把顧太妃逼入絕境。

第三天,顧長安實在太想小橙子,她去到養心殿前,就被侍衛擋住了去路:“太妃娘娘請止步!皇上說了,短時間內都不會見太妃娘娘。”

“哀家也不是來見皇帝。你讓皇帝把小公主給回哀家,她成天待在養心殿像什麼話?”顧長安冷下眉眼。

侍衛選擇沉默,這樣的問題他回答不了,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溫大用聞訊趕到了養心殿門口,他向顧長安行了禮,對顧長安道:“太妃娘娘可否聽奴才一句勸?”

“你說的話不好聽,哀家不願意聽。”顧長安能猜到溫大用想說什麼。

溫大用是周恪的人,向著的當然是周恪,無非是當周恪的說客罷了。

“雖如此,奴才還是想說幾句實話。當初娘娘決定瞞着皇上生下小公主的時候,就是娘娘對不住皇上。皇上因為娘娘失去小皇嗣很生氣,娘娘卻又作了一個局,連皇上都騙了。這兩年皇上也不知道小公主的真實身份,更不知小公主就是娘娘和皇上的孩子,這對皇上不公平。如今皇上知道真相,又怎麼會不生氣動怒?易地而處,娘娘應該明白皇上如今做什麼事都不為過。當初娘娘可以把皇上隔除在外,現在皇上也可以效仿娘娘,把娘娘阻隔在外,不是么?”溫大用滔滔不絕地說道。

顧長安譏誚勾唇:“以前卻不知溫總管這般能說會道。”

所以活該她的女兒被周恪搶走嗎?

“娘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今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成為皇上的妃嬪之一。不然,皇上很快就會作出決定,把小公主交給其他妃嬪來撫養。聽皇上的意思,三天內就會有結果。皇上有足夠的理由把小公主的撫養權交出去,因為小公主的生母淳妃目前昏迷不醒,而娘娘並非小公主的生母。”溫大用說著,又向顧長安行了禮,這才折回養心殿。

顧長安神色木然地看着溫大用的背影。

她也不知站了多長時間,直到濃月提醒她:“娘娘,咱們先回翊坤宮,還有兩天時間,可能還有其它解決辦法。”

顧長安上了步攆,她深深明白,自己沒有其它路可以走。

因為目前來說,周恪只給她一條路,除非她拋下一切,離開皇宮,拋下仇恨,也拋下自己的親生女兒。

翊坤宮內,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再去吵顧長安。

其實這回不用想也知道顧長安會怎麼選擇,皇上抓住了娘娘的軟肋,而娘娘為了小公主,一定會留在皇宮,成為皇上的後宮之一。

這是必然的結果。

本以為娘娘會需要幾天時間來考慮,但出乎意料的是,結果很快出來了。

顧長安在用晚膳的時候,神色平靜地道:“今晚哀家去養心殿留宿。”

正在布菜的濃月動作一頓,看向顧長安:“娘娘……”

“我已經想通了,這本是兩年前就該有的結果,拖到今天才塵埃落定,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顧長安神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