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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用驚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奴才該死,不知太妃娘娘在此休息,請娘娘恕罪!”

“你確實該死!”顧長安坐起身,俯視跪倒在地的溫大用:“你當翊坤宮是什麼人都能亂闖的地方?又或說是皇帝的命令,你才敢在翊坤宮橫衝直撞?”

“不、不是皇上,是、是奴才不知輕重,請太妃娘娘責罰!”溫大用說著,朝顧長安狠狠磕頭。

他的每一個響頭都磕到實處。

顧長安沒喊停,他就沒有停止。

一會子過後,顧長安終於大發慈悲開了尊口:“今次饒了你,但沒有下一回,否則皇帝也保不了你,滾!”

溫大用鬆了一口氣,領了命令,連滾帶爬地退出了梢間。

他回到周恪身邊,把找到顧長安的經過說了。

周恪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梢間,一看究竟。

顧長安正躺在榻上,閉眼假寐,聽得這熟悉的腳步聲,不用睜眼就知道是周恪來了。

“皇帝是來向哀家請罪么?!”

周恪已經聽溫大用細述了前後經過,也看到了溫大用額頭上的磕傷。

他放低姿態,輕聲細語的:“是朕沒管好下面的奴才,太妃大人大量,莫跟朕一般見識。”

“哀家並非不講道理之人。這是翊坤宮,哀家的寢宮。哀家寡居,若隨便一個奴才都能亂闖翊坤宮,讓世人知道只恐會傳為笑柄。”顧長安說話間起了身。

她沒發現自己的外衣脫了,只着中衣,衣襟微微敞開,她這一動作,便露出了一片白色雪肌。

配合她那張傾城絕艷的臉,以及慵懶的姿態,不自覺便形成艷麗一景。

周恪看到這一抹緋色,心下一驚,匆匆別開視線:“太妃說的是,是朕御下無方。”

“行了,退下吧,哀家還想休息一會兒。”顧長安覺得敲打一番就行了,太過反而不美。

周恪應是,正要離開時,又問道:“太妃緣何會歇在此?”

顧長安一愣。

她應該是被惜花她們挪到了這邊吧,但不能說實話。

“聽某個高人說這兒的風水比較好,哀家就在此多作停留。怎麼,哀家歇在這兒礙着皇帝事兒了?”顧長安明媚的雙眼橫了過來。

她這雙眼睛像是會說話,明明是想瞪人,結果卻不盡理想,更像是拋媚眼多一點,偏偏不自知。

周恪又錯開視線,心想還是離顧太妃遠一些,這個女人看着就不正派。

“太妃說的是,是朕管得太寬了。”周恪說完便走了。

顧長安躺回榻上,暗鬆了一口氣。

她也沒想到自己回來會這麼容易。

此前惜花突然跑回秋水居跟她說周恪來了,而且看其架勢像是在懷疑她,她被惜花的一番話驚得坐不穩當。

惜花一直問她怎麼辦,越問她,她就越緊張。

跟着她便呼吸困難,再然後她就莫明其妙回來了。

方才她躺在這裡還思考了這個問題。好像只要她過於緊張,就能從顧才人身上回到顧太妃的身體。

而她之所以突然間去到顧才人的身體,是在她全身放鬆的情況下。

也許她只要稍微有一點緊迫感,就不會回顧才人的身上,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