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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子的身法實在恐怖,像一縷輕煙,沒有實質,任憑趙四海怎麼舞動劍柄,森寒的劍光就是落不到他的身上,眼睜睜的看着他譏誚的笑臉越來越近。

“倒!”

長青子一掌拍在趙四海身上,趙四海悶哼一聲,長劍叮噹脫落在地,止不住身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獃獃的抬頭看着不可一世的長青子。他怎麼也想不到,初入江湖的第一戰就敗了,敗的這麼乾脆。

“師兄,你沒事吧!”

張敬超、卜沉、沙天江三人倆忙撲了過去。張敬超扶起趙四海,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真氣循環一圈,發現趙四海只是輕微震蕩,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轉頭臉色陰沉的看着長青子,冷聲道:

“青城派好輕功,好掌法!在下就領教閣下的高招,看劍!”

張敬超知道自己的武功和趙四海師兄相差不大,趙師兄不是對手,自己多半也不會是對手。所以一出手,張敬超就用出了十成力量,長劍一震,顫動不停罩向長青子。這一招是他的殺招,瀟瀟暮雨,也是他最強的一招。

“嵩山派就這點水平嗎,真是失望!”

長青子搖搖頭,輕嘆一聲,劍吟聲響起,眾人只來得及看到一抹亮光在張敬超潮水一般的劍光中逆流而上,只是轉了一圈又立刻收回。然而下一刻,哐當一聲,張敬超的長劍落到地上,劍光散盡,他的手腕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水珠大小的血滴。

“張師兄!”

卜沉和沙天江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瘋狂。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自己四人失敗了是小事,嵩山派的面子是大事。要是讓嵩山派弟子不是青城派弟子一招之敵的流言傳出去,嵩山派別想再招到預備弟子,就是報名了的,也會後悔的退出。

兩人輕哼一聲,大叫一聲看劍,一左一右落到長青子旁邊,圍着他直轉,這是用了兩儀陣的陣法了。全真教是玄門正宗,自然通曉陰陽之道,鎮派劍陣天罡北斗七星陣就是從北斗到六合到五行……最後到陰陽。

所以威力雖然比天罡北斗七星陣小了許多,但是也非同一般。兩人的劍光吞吐,你進我退,我退你進,左右游弋,絕不跟長青子硬拼,居然在起初三十招內將長青子困在陣里,動彈不得。

“好詭異的劍陣,幸虧他們武功不行,悟性也不足,發揮不出劍陣的真正威力。”

長青子摸了摸自己的右腰眼,心中一陣後怕。剛才要不是自己退的快,就要受傷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嵩山派會有這麼恐怖的劍法,眼前這兩個人武功不值一提,但是硬是憑藉這種劍陣將自己困住。

隱約的,他感覺到這劍陣應該和兩儀劍法有關,只是聽說兩儀劍是武當派的鎮派劍法,嵩山派的人怎麼會?

又打鬥了十幾招,卜沉和沙天江二人畢竟功力不濟,雖然仗着劍陣之力將長青子困住,但是也消耗過大,漸漸的就要支持不住。

“叮!”

卜沉來不及退走,不得已之下硬着頭皮跟長青子對拼了一招,只覺得對方劍上一股大力湧來,不由喉頭一甜,一口血沫噴了出來,急速後退。

“師兄小心!”

沙天江看了大急,連忙一招刺出,用圍魏救趙的法子希望卜沉緩過氣來,不過他剛剛刺出這一劍,就暗道不好,剛想撤劍後退就看到一縷劍光飛來,眉心之下一片冰涼。

“遲了,好快的劍!”

青城天遁劍法以狠、准、捷、變四字訣著名,來無蹤,去無跡,沙天江本來就和長青子有巨大的差距,碰上這樣快速的劍法,沒有還手之力,只能長嘆一聲,閉目等死。

“死!”

長青子本來就不是心胸寬闊的人,被兩個武功稀鬆平常的人壓着打了五六十招,還差點受傷,自覺失了麵皮,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佔得上風,眼中凶光一閃,長劍一偏,刺向眉心的劍尖左下急削,就要廢去沙天江的右臂。

青城和嵩山派本來就實力相差無幾,長青子沒膽子殺死沙天江,但是廢去他一條膀子的勇氣還是有的。心想我身為青城派下一代掌門,又是年紀輕輕前途遠大的高手,料想嵩山派掌門長清子在這,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找死,誰敢動我嵩山派的人!”

就在長青子志得意滿的時刻,遠處傳來一聲暴吼,一道霹靂般的掌影飛來,毫不留情的拍向長青子背心。這一掌來勢兇猛,離肌膚還有三寸的距離,長青子就感到背心一陣灼熱,危急之下來不及多想,身子一擰,硬生生止住去勢,轉過頭來,烏黑的手掌擋在前面。

來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手掌之中驀然傳出一聲輕微的龍吼,力道更加幾分,擊打在長青子的烏黑巨掌上。

降龍十八掌和摧心掌的第一次對決!

“砰!”

也是長青子輕功了得,鷂子般被一掌拍飛,不由自主的飛了五六米,卻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只是臉上滴血的潮紅。顯然,他受了傷,只是好面子,強自把翻湧的血氣壓了下去。

來人咦了一聲,驚異的看了一眼長青子,卻沒有追擊,轉過頭去看向趙四海四人,道:“四位師弟面生的很,丁勉卻是沒有見過,不知如何稱呼?”

“丁勉師兄!”

“二師兄!”

“不愧是二師兄,一招聲震百里就將長青子打飛,果然了得。”

四人高興的站了起來,向丁勉行禮,互相介紹了自己,對丁勉十分佩服。左師兄曾經教了自己四人降龍十八掌的一招,就是這招聲震百里,自己等人怎麼都學不會,只覺得這掌法粗陋的很,白瞎了偌大的名頭。這次看到丁勉使出來的威力,才恍然發現不是降龍十八掌太垃圾,而是自己四人天分不夠,根本學不會其中的精髓。

難怪左師兄當時只是遺憾的搖搖頭,沒有說話。想來他當初已經知道了其中原因,只是顧及自己等人的面子,沒有戳破而已。

“嵩山派果然是名震中原的大派,不僅使用車輪戰,而且還背後偷襲,無恥之尤!”

長青子平復下胸中的血氣,這才忌憚的看了一眼丁勉,出口擠兌。剛才丁勉那一招,陽剛至極,卻在至剛之後又有一股柔和的力道,不僅剎那就破了自己的摧心掌,還傷了自己的內臟,實在恐怖。

“此人,恐怕我不是對手!”

長青子心中忌憚,知道不是丁勉對手,又怕他追究自己口出惡言的事情,連忙跳了出來,倒打一耙。

“無恥!我們師兄弟好好的在這裡招收預備弟子,是誰跳了出來說風言風語?”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裡這麼多英雄豪傑都知道真相,任你狡辯再多也沒什麼用。”

趙四海四人聽到長青子惡人告狀,氣的吐血,連忙爭辯。圍觀的眾人也是贊同的點頭,雜亂的言語中讓丁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無言的望向長青子。

“哼,他們都想加入你們嵩山派,為了拍你們馬屁,當然會這麼講。”

長青子只是嘿嘿冷笑,咬定了是嵩山派的圍攻自己,自己卻沒有做錯。他在正道混了那麼多年,自然知道大庭廣眾之下,只要佔足了理,就是對方武功再高也得乖乖的忍着,絕不能動手。

“是嗎?呵呵,沒想到我們嵩山派的名聲這麼大了,江湖上的英雄好漢連是非都不講就要奉承我們。長青子道兄,我不知道是該佩服你的臉皮這麼厚才講得出這樣強詞奪理的話來,還是要崇拜你能蠢到這樣的地步,居然會認為這些武林豪傑不要信用,不講道義,就是為了拍我們嵩山派的馬屁。”

長青子臉色一變,這人好毒的口舌,只是輕飄飄一句話就將自己和在場的武林人士對立起來,看着群雄不善的眼光,饒是他藝高膽大也不由慫了,朗聲道:

“不知道是哪位嵩山派的師弟在講話?”

“呵呵,是我!”

來人的聲音清清淡淡,但就是有一種奇異的魔力,群雄不自覺的分開道路來,中間走出一個昂藏的青年,這人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姿魁偉,但最特別的是他的臉部線條,如同刀削斧鑿,剛硬分明。還有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有一股洞穿人心的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好一個少年英雄!”

饒是處於敵對狀態,長青子心中也不由的一聲喝彩。他自然不知道,左冷禪修鍊先天功之後,精神充沛,心靈寧靜,行止坐卧都帶有一股出塵的味道,比之以前少了許多浮躁,多了一絲淡泊致遠。

“閣下就是嵩山派大弟子左冷禪?”

“鄙人正是左冷禪,忝為恩師座下大弟子。”左冷禪饒有興緻的看着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道人,他就是笑傲中余滄海的師傅長青子,道號同自己的師傅諧音。只是他的心胸恐怕連師尊的一半都不到。

原著中余滄海滅門福建福威鏢局林家,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長青子因為敗給了林遠圖,鬱鬱而終。左冷禪很難想象,一個人的心眼要多麼小,才會因為一場比試失敗就把自己氣死。不過現在因為自己的原因,他沒有氣死,想來當初原著中他的死也是別有隱情,只是外人不知,才故意將這個笑話按在他身上。

他的眼神在長青子身上來回逡巡,毫不掩飾,搞得長青子惱怒不已。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不好發怒,只是面無表情的道:

“左兄,你們嵩山派的人圍攻我在前,然後又偷襲我在後,還請你給我四川青城派松風觀一個交代!”

長青子心底沒了膽氣,咬咬牙,從舌尖狠狠的擠出了“四川青城派松風觀”幾個字,打算以勢壓人了。在他心中,嵩山派現在面臨魔教的打擊,肯定不願意結下青城這個原本就實力不弱於自己的大敵,只要左冷禪不得失心瘋,就肯定不會為難自己。

堂堂青城派大弟子,自己又豈是尋常的武夫,長青子有點自傲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