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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帝後兩人剛到了外面,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就從不遠處傳來。放眼望去,不少人都是聚集在一起,其中不乏跟隨身邊的上三旗侍衛。王慶沒想到如意和蓮子兩個不僅是沒有把帝後兩人留在後面,反倒是把兩尊真神從後面帶到了前面。

“怎麼回事?”皇帝臉色平和,身邊的皇后也是一臉和煦。王慶看這情形算是明白了一點,帝後兩人一定是想好的。要是不能把這件事能夠處置好,只怕帝後兩人都不能從這裡脫身,到時候耽誤了回京的時辰可不是好玩的事兒。

“這一群都是當地的百姓,因為今年的災荒吃不飽,幾乎要賣兒鬻女了。求主子賞賜些散碎銀子,也好度日。”王慶壓低了聲音,要是在主子面前說出外頭的百姓有了流民的心思,誰知道這位主子也會不會翻臉。

“這點事也不至於叫人變了臉色,你們這些人我素日是知道的。一旦是離了人的眼睛,到了底下人面前就是作威作福。”嫻雅可不想這時候皇帝在這兒翻臉,想了想從腰間的繡花荷包里掏出兩錠馬蹄金:“先去安撫了百姓,不許為難他們。等回了京里,自然會有人來處置這件事。”

“嗻。”王慶看着嫻雅還是有些遲疑,至少皇后從來都不過問這些事情。此時吩咐的事情頗有些僭越的意思在裡面,再說皇上也沒有發話。如果是把皇帝招惹火了,誰都別想越過去。

“皇后說的話你沒聽見。腦袋不想要了?”皇帝臉色有些冷森,好像是王慶有意違逆了他的意思。

“奴才不敢,主子息怒。”那邊的乾清門侍衛還在跟百姓們糾葛不休,要是皇帝老子等會兒真是發脾氣了皇后又不幫着說話的話,就真是命了。

“還好只是要錢。”嫻雅吁了口氣,看着皇帝:“這會兒回去可真是要萬歲爺早些把這件事兒給辦了,不能說是讓這些百姓白白遭了災。聖明天子總是君無戲言的。”

“朕可是沒說說話不作數的,總是要等朕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永瑜雖然年輕,總該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斷乎不會是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把祖宗基業丟到了腦後,況且還有巴勒珠爾這麼個謹慎小心的和弘晝那個辦老了差事的皇叔,要是真辦錯了差事,朕非罰他不可。”皇帝臉色沉穩,似乎是勝券在握。

“臣弘晝接駕來遲,皇上皇后恕罪。”一轉身卻看見弘晝一身便服打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皇帝身後,手蜷縮在馬蹄袖裡面。臉上還是帶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這麼多年弘晝都是這樣一副神情。

嫻雅微笑着還了半禮,好像這樣的禮儀交往也是很多年了。從當年在永壽宮第一次看到弘曆弘晝兄弟的時候就是這樣,不過那時候他跟弘曆一樣都是先帝膝下的皇阿哥,而自己也不過是區區一個秀女。那時候可曾想到在若干年後,真的是說什麼都是一家人的叔嫂。

“你怎麼來了?”皇帝對於自己的兄弟還有親生的兒子幾乎都是沒有笑臉,除了永瑜永瓏小時候能夠在皇父懷裡體驗到少有的父愛之外,幾乎沒有見過什麼和煦的顏色。至於對着弘晝,皇帝更是冷着一張臉,沒有任何人見過這皇家的兄弟兩個在什麼時候有過極具親情的相處。

“臣弟知道皇上跟皇后主子回京,多少日子都沒跟皇上皇后請安,特來接駕。看小說就到”一面說一面又請了個安:“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嗯,你總是等着什麼事兒都了結了才慢慢悠悠過來,朕要真有個什麼的話只怕早就晚了。”皇帝眼瞧弘晝也是一身輕裝打扮:“大清祖制親王不得出京,你倒是把祖宗規矩都扔到腦後去了。”

“微臣此時可不是親王,全是因為惦念着皇上實在是不能放心在京里坐着。原是怕皇上說微臣忘了祖宗規矩,只好這麼蝎蝎螫螫的來了。皇上體諒微臣一番心意自然是不會怪罪微臣了。”弘晝看皇帝那副神情毫不在意,似乎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自己原是先帝御筆親封的和碩親王,就算皇帝對自己再多不滿也是沒辦法。

“你總是有朕駁不倒的道理。”皇帝微微一笑,顯然是不想跟弘晝為這件事剛回京就翻臉,兄弟之間曾經有過的猜測或者說是疑心,這麼多年都是顯得微不足道。至少紅後還是在謹守着一個臣下之道,知道什麼時候該要避諱什麼時候該要退讓。

“微臣不敢,皇上前面的車馬已經是預備停當。這就該請皇上皇后上路,早些回京為上。”弘晝臉上永遠是帶着一股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皇帝或許是看慣了。嫻雅也從安安那裡多少知道一些弘晝這樣古怪的脾氣出自哪裡,甚至會有人說和親王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皇太后寵着,嫻雅反倒是看出一些蹊蹺:將來永瑜做了新帝,是不是永瓏和永玧也需要這樣子才能算是獨善其身?

“五叔,這些日子五福晉好?”嫻雅跟在皇帝身邊往外走,一直都是不敢遠離的如意和蓮子外加那幾個太監和一隊乾清門侍衛都離得有些遠,到底是從和婉嘴裡聽說安安身子大不如前的話語,這麼多年彼此的扶持才能夠有了今天。如果當初沒有安安和弘晝的暗中幫助,說什麼都走不到今天。

“多蒙主子惦記着,這些時候四阿哥和大公主常常叫人往微臣府里送了不少名貴的藥材,就是凌國康也常常去請脈,已經是好多了。知道皇上和主子娘娘回京,說什麼都要臣來接着皇上和主子娘娘回京,主子也知道她的脾氣。但凡是說個什麼你就一定要搬到,要是一絲一毫的遲疑或是晚了一時半刻可就是不依了,陳也是拿她沒法子。”弘晝一點也不忌諱在皇帝面前說起嫻雅跟安安之間的親密,或者說是曾經忌諱過這件事,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是沒必要再忌諱下去。

妯娌之間如此和睦在皇家不多見,在民間更是少見。多少人都會說兄弟和家族興,自己跟皇帝不和或者說是面和心不和,這都不需要計較。這一次只要是兄弟之間聯手度過這一難關的話,說什麼都要在皇帝面前討來一個恩典,早先有八大鐵帽子王。先帝年間十三叔,老怡親王因為忠心耿耿,保定皇父坐穩了江山。故而被皇父特旨封為新的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爺。

自己跟皇帝兄弟手足這麼多年,有對有錯總不能說連一個鐵帽子王爺都不賞給自己吧。況且先帝膝下只有皇帝跟自己兄弟兩人還在,就是看着這兄弟情分,皇帝也不應該置自己這個親兄弟於不顧。

“五叔這麼說,我倒是過意不去。五福晉病了這麼久我都沒能過去瞧瞧,剛好了些要是掙扎進宮來見我招惹了什麼不好,豈不是叫人心裡過意不去。”嫻雅看着皇帝微微一笑:“萬歲爺,等咱們回宮去了能讓我去五爺府瞧瞧五奶奶?”

“嗯,只要是宮裡太平無事你就去瞧瞧她,你們妯娌之間也是好多日子不見了。”皇帝對嫻雅始終是帶着一絲笑意,再弘晝看來這也是一樁奇事。不過那拉氏受寵也已經是公開的宮闈秘事了,皇帝居然不避諱旁人在側,對着皇后如此還真是少見。難免想起當年在圓明園和皇宮裡看到先帝和嫡母孝敬皇后相處時候的情形,皇帝是不是真的預備跟先帝一樣,把這個只是一心為了他着想的皇后,真的放到心坎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能說是那拉氏這麼多年的隱忍並沒有白費,皇帝終於在這時候看到了她的不易。只是對於那拉氏來說這件事不見得是一件好事,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子以母貴的神話,不知道皇帝對她好或者是說是這種遲來的恩寵,是真的要對她好還是因為永瑜的身份,不得不抬舉這個皇子生母的緣故。若是後者的話。只能說是太不值得。包括當年為了皇帝的名聲,苦苦隱瞞和婉的身世也成了要挾皇帝的證據之一。

“王爺,萬歲爺和主子娘娘已經上車了。您不是也該跟着一道回去?”王慶看和王有些怔怔的,見慣了這位爺愣愣傻傻的樣子,不是有句話叫做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估計這位王爺就是那種不要命的那種,要不有時候明知道在皇帝面前會出事,還是會毫不猶豫逆着皇帝的脾氣說話做事。

“嗯。”弘晝點頭,走路的時候還是那種要緊不慢的步子,慢慢悠悠上了自己的鞍車。似乎剛才自己琢磨的事情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王慶看他這樣子反倒是有些着急,要是待會兒那位爺看不到和王只怕又是心裡不痛快。誰不知道這些時候就是因為皇后心裡不痛快,皇帝是一肚子的邪火沒處發泄,真要是到王爺身上說不定就會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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