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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雅卻不覺得這是件好事,至少在皇族裡面要想孩子養得住栓得住就不能太過招搖。嫉妒是比疾病更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女人的嫉妒心。只是抬眼看着弘曆,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進去。

“還要推?”弘曆已經扭頭看着她:“這次要是推了,下次有什麼就不告訴你推也推不掉。”

“沒想要推。”嫻雅笑笑:“只是阿哥一天天大了,皇上只怕要賞的東西會越來越多了。”

“嗯,那就看他要什麼了。”弘曆笑起來,皇太后在上面笑逐顏開:“要賞永瑜要的東西多,皇帝不賞我賞。”

富察氏越來越覺得所有人都在與自己難堪,皇太后只要是看到那拉氏和她的兒女就是一臉的歡喜:“只怕這些日子你又有的忙了,瞧着婉兒在承乾宮只怕沒人陪着一起玩。不如到長春宮來住些日子,和敬成日家就是念叨着跟婉兒一處呢。”

“這……”嫻雅話剛到嘴邊,弘曆已經攔住了:“好好的住在承乾宮就不要四處挪屋子了,婉兒這丫頭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朕說話都有得辯,你那個性子還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聽到這話富察氏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皇帝這話明顯帶着私心。一個侄女兒怎麼就是維護到這個地步,還要一定養在承乾宮。只是自己在這件事上面卻是無法強求,和王福晉有名的不好惹。一張嘴沒人說得過去,那丫頭也是像極了她的生母。反倒是跟着那拉氏一起卻是非常投緣,也不見和王福晉有什麼話說。若是到了自己這兒一絲半絲不到的,只怕就不肯甘休了。

“婉兒恭請皇祖母聖安,皇祖母吉祥。”婉兒帶着一大群嬤嬤宮女進來,已經換好了衣服又是一個金尊玉貴的和碩公主。

“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起身後先後給皇帝和皇后請安:“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

“額娘吉祥。”見兩個人都沒什麼說辭方才起身後到了嫻雅身邊,一眼瞧見玉沁手裡的永瑜:“叫姐姐,快。”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摸出一個紅紅亮亮的玩意兒在永瑜眼前晃動。

帝後等人還沒鬧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覺着婉兒進來以後就是帶着一股甜膩俏皮在慈寧宮中來回蕩漾。

“婉丫頭,這些日子皇祖母都沒瞧見你。也不到皇祖母身邊來,就記掛着永瑜?”皇太后朝婉兒笑道。

“皇祖母,只要阿哥這會兒叫了姐姐婉兒就來。”婉兒朝皇太后扭扭身子,旋即轉過頭抱着永瑜的臉用力親了一下:“阿哥,這可是個好東西哦。”

永瑜被婉兒親得小臉泛紅,有些不耐煩地扭着腦袋。婉兒手裡舉着那個紅色的小玩意就在永瑜眼前晃動,永瑜很不情願地被婉兒荼毒好一陣。

“格格,你瞧阿哥臉都紅了。”嫻雅笑道:“等會兒被你弄的哭鼻子就要把他哄好的。”

“額娘,阿哥不會哭的。”婉兒想抱永瑜,可是看樣子玉沁嬤嬤是不打算把永瑜交給她的:“阿哥,來叫姐姐一聲嘛。”

“婉兒,你再這樣子只怕永瑜真是被你弄哭了。”皇帝起身過來:“那有個哪有這樣子做姐姐的。”

“阿瑪,阿哥會叫阿瑪額娘也會叫皇祖母,怎麼就是不會叫姐姐。我不依。”婉兒嘟着嘴:“阿哥,你要是不叫我我就跟你一塊兒哭。”

“姐姐。”不知是被眼前的東西誘惑到還是被婉兒方才重重的一親嚇到,永瑜囁喏不清地叫道。婉兒笑逐顏開,永瑜趁着婉兒笑起來的時候一下搶過婉兒手裡的東西就往嘴裡放。冰涼涼的東西一點也不好吃,一下扔到地上。

婉兒本來笑個不停,看見永瑜這舉動瞬時哭起來:“這是我剛得的紅瑪瑙,哪有這樣子往地上扔的。”

永瑜看見婉兒一下哭起來,本來有些嚇懵了。只是看她眼淚掛在臉上,馬上用肥白的手指在臉上划著:“羞羞羞,姐姐羞羞羞。”

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就是富察氏也在旁邊笑個不停。婉兒越發哭得傷心,嫻雅看不過意俯下身:“還真是哭了?阿哥都笑你來着,這哪像個做姐姐的。”

“哪有,都是阿哥欺負我來着。”婉兒嘟着嘴:“額娘瞧瞧,我拿着這塊瑪瑙來哄他。苦事這樣子扔在地上。”

“阿哥還小,哪知道勞什子瑪瑙不瑪瑙的。你當做是個好玩意兒,哄着他還不如拿個糖粘子什麼的好。”嫻雅摸着女兒的頭髮:“等以後大了,只怕這些東西他會給你不少。你那時候可不許羞得利害。”

“呲……”婉兒忍不住破涕為笑:“額娘,阿哥哪會有那麼多東西?”

“要是不給你,你這個做姐姐的還不會哭鼻子去?”皇帝也過來:“都這麼大了還動不動哭鼻子,日後被弟弟妹妹們笑話羞不羞哦?還要阿哥總是用手指羞你不成?”

婉兒吸了吸鼻子:“阿瑪額娘總是護着阿哥的,我就知道。”擦了把眼淚跑到皇太后身邊:“皇祖母,婉兒在外面看見好多好東西。知道皇祖母什麼都不缺,就跟五叔五嬸一起在姑蘇城外的寒山寺觀音大士位下給皇祖母求了個長壽簽,還許了願求觀音大士保佑皇祖母長命百歲,身體康泰。”一面說一面解下旗裝盤紐上的金絲荷包:“請皇祖母笑納。”

“還是我們婉兒記着皇祖母,你阿瑪額娘五叔五嬸只怕都不這樣子記着皇祖母。”鈕鈷祿氏把婉兒拉到身邊坐下:“瞧瞧,婉兒都這麼高了。再大些,皇祖母給你指婚好不好?”

“指婚啊?”婉兒眼睛溜溜一轉:“皇祖母,阿瑪說咱們家的公主格格都要指到蒙古去。要是婉兒也去了,誰給皇祖母求平安長壽簽呢?婉兒想念皇祖母也不能天天在皇祖母膝下撒嬌,那可怎麼好?”

“那就要你阿瑪在京里給你找個好人家,就像從前四公主的樣兒。跟咱們紫禁城只是隔着一道紅牆,好不好?”皇太后扭頭看着弘曆:“皇帝,這幾個公主可是跟前朝不一樣的。可是家裡自己個兒的女兒,嫁得太遠別說你這做阿瑪的就是我也捨不得。”

上次跟嫻雅說起這個的時候,嫻雅雖說是不舍也沒有像母親這樣說得清楚。反倒是說一切依從自己的意思,想怎麼做都要以大局為重。瞧她那樣子也知道是捨不得女兒,母親這時候說出來未嘗不是自己的心思。女兒嫁的遠了,真的只怕見不着。不過看這時候說得倒也還早,畢竟還是垂髫孩童。

“大妞這張嘴,就跟抹了蜜似地。剛一回來就把皇額娘說得眉開眼笑,好讓兒子和她額娘沒法子好好管教她了。”弘曆起身笑道:“皇額娘這麼說,兒子依了就是。”

“婉兒,還不謝你阿瑪去。”皇太后笑着將婉兒推到皇帝面前,婉兒笑嘻嘻地蹲身一福。嫻雅心裡卻在一瞬間輕鬆下來,懸心很久的事情只是皇太后一句笑言就解開了去。豈不是讓自己在無後顧之憂,也能騰出手來好好做些事了。

坐在皇帝下手的富察氏心底卻是滿不情願,瞧這架勢分明自己就是多餘的。嫻雅雖說沒有座位,只是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卻是言笑自若,反倒是自己,每次跟皇太后說話都是帶着客套和人情,誰不知道皇太后出身低微,就算是八大貴族之一的鈕鈷祿氏出身。卻不是太祖爺身邊八大功臣之一的鈕鈷祿氏額亦都一門,要不也不會只是當年雍親王府一個小小的四品典儀官之女。

這個出身怎麼能夠跟自己家世代出將入相的富察氏相比,其實每次見了皇太后就會想到這個,也就會在不知不覺之間跟皇太后說不到一起去。嫻雅卻是帶着諂媚的心思,每逢皇太后說什麼的時候必定是竭力奉承,甚至會替太后籌劃一番。仗着她是上三旗世家出身的身份,又是被先朝孝敬皇后教導過,能夠知進退明大理的心思,居然讓皇太后那些有些不上檯面的念頭變得落落大方,一定是皇家身份了。看來自己也要在皇太后面前用些心思。

“主子,肩頭還酸不酸?”如霜輕輕給嫻雅捏着肩膀:“這些時候主子不在宮裡,阿哥也跟着嬤嬤和杏兒一道住在皇太后宮裡,承乾宮就只有奴才一個人。白日里嬤嬤有時候得了空也會來瞧瞧,夜裡就是奴婢守着。”

“嗯,這麼著最好。不顯山露水的,省得人心裡不痛快。”皇后在皇太后面前的言行舉動再明顯不過,不過是不好直說而已。想着要把女兒弄到長春宮去,要不是皇帝攔在頭裡只怕就隨了她的心思:“宮裡可有什麼新聞?”

“不就是長春宮的魏鶯兒,才剛傳旨封為令貴人。那天竟然一個人跑到這邊來,就在永和宮門口轉悠。只怕是還想着要做一宮主位呢。”如霜看嫻雅有些不耐煩地樣子,拿過一件狐皮坎肩給她罩上:“宮裡可是有規矩的,左腿發右腿殺。那時候可還不是貴人,怎麼就敢從長春宮轉悠到咱們在這邊來。”

“等她有了那個造化再說住到那個宮院的話。嘉嬪和純嬪不也是這麼些年才有的一宮主位,哪裡就輪到她了。”嫻雅換了軟底鳳鞋在屋裡走着:“你們自己個兒沒什麼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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