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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偉的無證駕駛釀成重大車禍,且肇事後逃逸,造成一人當場死亡,一人搶救無效死亡,這起案件已經基本清楚。兩天後,郭志偉被押送到郊區車禍事故地點進行現場指認。

接着又對郭志偉肇事後的逃逸路線進行指認,警察將郭志偉押送到他家的小區里。郭志偉指着一輛被警戒線包圍的出租車說:“我逃回了小區,將車停在這裡,然後就往自己家裡跑去”

郭志偉說完又轉身指了指一棟單元樓的五樓上,警察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正要拍照。

突然“爆”的一聲巨響,五樓的窗戶湧出一股漫火濃煙,停在小區里的汽車頓時響起一片混亂的警報聲。

警察們也嚇得紛紛彎腰護住了頭,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生什麼事,又突然聽到郭志偉大喊了一聲:“爸,媽”,便一股腦兒地朝單位樓疾跑過去。

“嘿,危險,不要過去”警察剛喊完這一聲,只聽身後又突然傳來“爆”的一聲,一股滔天的爆炸氣浪瞬間將警察和郭志偉掩埋住了,頓時殘肢斷臂飛了出來。

“噗”一聲,郭志偉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又趴在了地上,他口吐鮮血,腦子和耳朵一陣轟鳴,回頭看了眼爆炸的地方,正是自己父親的那輛出租車,要不是他剛剛往前跑了十幾步,恐怕此刻就跟那幾名警察一樣,只剩殘肢斷臂了。

郭志偉又回頭看了眼煙火瀰漫的五樓,淚流滿面,高聲哭喊了一聲“爸,媽”,正要爬起,突然注意到前面有一黑衣男子似乎正舉着槍朝他走來。

郭志偉擦了一把眼淚,看清了黑衣男子手裡舉的確實是一把槍,頓時嚇得拔腿返身就跑。

黑衣男子將擰有消音器的手槍對着郭志偉就射擊,子彈擦着郭志偉的頭皮而過,嚇得郭志偉抱頭鼠竄,連滾帶爬。

黑衣人帶着口罩,僅露出一雙冷酷的眼睛微微一皺,彷彿對自己的槍法不甚滿意,他舉着槍正要射擊,但單位樓里的居民紛紛逃了出來,他不得不將槍收起藏在衣角里,回頭看去,已然不見了郭志偉的身影。

四周已經響起大片的警笛聲,黑衣男子無暇再追郭志偉,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單元小區。

府城區殯儀館休息室里,黑衣男子趴在許達輝耳邊說了兩句什麼。

“廢物”許達輝猛地回身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並拔出手槍指着他的腦袋,陰狠道:“還有兩天就是藝可下葬的日子,要嘛你提着郭志偉的人頭來祭奠,要嘛,我拿你的人頭來祭奠”

房門推了進來,許達輝抬眼一看是阮明傑,便收起了槍,對黑衣人喝道:“滾”

等黑衣人出去後,阮明傑上前說道:“哥,還是沒找到你外孫子的下落”

許達輝閉上眼,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阮明傑不服氣地說道:“哥,幹嘛不直接找藍程峰要人”

“怎麼要?難道要用槍指着他腦袋要麼?”許達輝也是怒不可歇地吼了一聲,隨即就嗓子癢一陣咳嗽。

阮明傑端了杯茶過去,說道:“哥,就算他是市長也不帶這麼欺負人啊,藝可的喪禮他都沒來參加呢”

一提這茬許達輝更是來氣,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阮明傑又陰陽怪氣道:“說不定這件事還是他一手策劃呢”

“他敢?”許達輝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那還真說不準,別忘了他的妻子可是你派人開車撞死的,難保他這不是在報復你呢”

許達輝身子一震,攥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直跳。阮明傑不說,他還真沒往那方面想,可就算此時想到又能怎樣,他依然動不了藍程峰一根汗毛,就像當初他派人撞死蘇玉燕,藍程峰同樣拿他沒辦法是一個道理。

“罷了”許達輝漸漸冷靜下來,擺了擺手說:“藝可的喪禮才是大事,其他的事先放一邊吧”

市政府市長辦公室,藍程峰面對着窗口而站,雙手背在身後,手裡攥着一串佛珠手鏈,辦公室門敲了三聲後開門進來。

“事情都辦好了?”藍程峰轉身看向了氣喘吁吁的周秘書。

“都辦好了,找的是我老家剛成親不久的一對夫婦,給了一筆錢,讓他們帶着小少爺去燕京生活了”

“嗯”藍程峰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許達輝那邊有什麼動作”

“動作大的呢,直接炸死了肇事司機一家子,連帶幾名警察也跟着遭殃”

“呵”藍程峰冷哼了一聲說:“擺明了做給我看”

“您的意思是他懷疑。。”

“懷疑我又能怎樣”藍程峰打斷了周秘書的話說:“即便這事不是我一手策劃的,但我就是要讓他懷疑到我,因為是該跟他劃清界限的時候了”

周秘書點了點頭笑道:“市長高明,這樣一來,便無後顧之憂了”

藍程峰又說道:“但也保不准他手上還捏着我什麼把柄,所以此時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皮”

“市長您的意思是?”

藍程峰沉默了片刻說:“喪禮我不能參加,你派人送對花圈過去”

周秘書點了點頭轉身出去,藍程峰看着手裡的佛珠手鏈,深深嘆了口氣,呢喃了一聲:“對不起”

他這一生註定要對不起兩個女人。

兩天後,古天域取回個人身物,站在拘留所門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他臉上,讓他感到一陣溫暖愜意。古天域慵懶地伸展着雙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藍婷萱打來的。

“天域對不起啊,我又忙過頭了,忘記去接你了”電話里藍婷萱顯得有些焦急和無奈。

古天域看向一輛紅色沃爾沃正行駛過來,對着手機笑道:“沒事,有人來接我了”

“哼,不會是方心怡吧?”

“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古天域看着方心怡和念清幽兩人從車裡下來,朝她們招了招手。

“哼,晚上再找你算賬”手機里藍婷萱帶着滿滿醋意掛了電話。

古天域哭笑不得,坐進了車裡,笑道:“兩位美女,是要請我吃早餐么?”

念清幽回頭,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着古天域,取笑道:“你關了這麼些天,不會都沒吃過早餐吧?”

古天域忽悠念清幽說:“可不是,一天只給一頓飯,還不管飽,你看看我是不是廋了”

“哼,我看你倒是挺精神的,你那個,那個戒了嗎?”念清幽說的吞吞吐吐,也是不好意思當面問古天域的毒癮。

“不戒能放我出來嗎”

“切,我才不信”念清幽嘴上說不信,心裡還是蠻高興的。

方心怡這才說道:“能戒掉是最好,可千萬不能再碰了”

“知道啦”古天域又問道:“吩咐你幫我查的事情查的什麼樣了?”

前幾天方心怡來看過古天域一次,古天域交代她幫忙查閻王的下落,一想到自己在閻王面前栽了個大跟頭,古天域就漸漸收起那懶散的笑容,雙眼透着一絲冰冷,也不知在計劃着什麼。

方心怡看了眼後視鏡里的古天域說:“你給我的那個車牌號是假的,查不到下線的任何資料,至於閻王,通過街道攝像頭,我只能大致判斷他殺了王二炮後往城西方向逃去。”

“城西?”古天域抹着下巴剛冒出頭的鬍鬚思索着,城西一帶現在正處於拆遷,確實是個藏匿的好地方,但閻王拿走了剩餘的2o公斤冰毒,他總得想辦法把貨散出去吧。古天域心裡嘿嘿一笑,已經想到了一個人。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一家包子店,也不能說是店,只是擺在路邊的一個小攤位,邊上還擺着五六個摺疊桌,每張桌子旁都架着一頂遮陽傘。

三人就着一桌而坐,點了兩盤包子,正大快朵頤的時候,忽聽小販突然罵道:“你個臭乞丐,給我站住,艹你媽的”

古天域抬眼望去,就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趁着小販給客人端包子過去的時候,在蒸盤上抓了兩個包子邊跑邊往嘴裡塞,由於包子太燙,他剛塞進嘴裡又一口吐了出來,想蹲在地上撿起來,回頭一看小販追了上來,趕緊放棄包子拔腿就跑。

小販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包子,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念清幽看到那個乞丐也跑回來了,撿起地上的包子正狼吞虎咽的吃着。

念清幽看他覺得可憐,想也沒想便在盤子上抓了個包子朝他丟過去。

乞丐抬頭看了她一眼,忽然身子一震,連忙低下頭,也不去撿包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什麼意思,看不起老娘么”念清幽不悅地皺了皺小鼻翼。

方心怡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也真是的,人家乞丐也是有自尊的人,你這麼隨手一扔,不把他當狗么”

念清幽頓時滿臉黑線,她還真沒想那麼多,只是好心想給他一個包子吃的,聽方心怡數落自己,便不服氣地說道:“切,看他那髒兮兮的樣子,狗都活得比他好”

古天域眉頭一皺,倒不是因為念清幽的這句話聽得有些刺耳,而是剛才看那乞丐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但當時他的注意力全在乞丐手上的一副手銬上,也沒認真去看他的樣子,心道既然是乞丐,又為何被銬着手銬呢?

正疑惑的時候,忽然又注意到一名黑衣男子駕着輛摩托車正往乞丐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