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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坐下之後得已平整連番緊張過後的心情,待心境平復之後,丹青便自腦中重新整理起剛才的經歷來。

根據整理捋順,丹青發現這件事不是自己單單救出莫明那麼簡單。首先是檀陀地藏不允許莫明與呂良賢成婚,便把她抓來了,本來是送入輪迴的,奈何中途生變,莫明已入不得輪迴,他這才有心要自己前來解救。

至於為何生變,很有可能是中途有人插手了此事,插手之人的法力可能還不會弱於檀陀,不然檀陀不會無法解決。如今輪到自己解救莫明出來,解救之後是否會得罪兩方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看來自己還救嗎?此疑問剛冒出腦海,丹青就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救”。只一個丹青和莫明彼此已生出愛慕之情便使得丹青無需選擇。

捋順關係,打定主意以後丹青頓覺心裡一松,這一放鬆便靠着石棺睡著了。人在經過連番的緊張之後,一旦得到放鬆便會睡去,因為人處緊張時刻時大腦都是超負荷工作的。

……

除夕這天,晉安城中也是非常的熱鬧,家家團聚,戶戶慶賀好不喜慶。

丹道居里這天也是非常熱鬧,原來是店主宴請店內所有住客,持續宴請除夕、初一兩天。據說這一習慣已持續了將近二十年,這兩日店主還會親自出席陪客人過節。

這不除夕傍晚,店主正大擺宴席宴請店中住客。

“敢問兄台,這家店的主人不是城中首富嗎?如何得暇與我等在此共同進餐?”席間玄之拉着旁邊的一位中年男人問道。

“別兄台了,我叫牛二,叫我牛哥就好,這事你問我你也算問對人了。”這人說完拿起面前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抹了一下嘴繼續說道“一看你就是迂腐書生,還是初到此地,據傳……”

牛二話到中途,忽然外面傳來了店小二的聲音“少掌柜的到。”

眾人聽到後盡皆站立起身以示歡迎,只有玄之是個例外,這時眾人的目光也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待眾人看着自己時,玄之還一臉的茫然。

這時旁邊的牛二趕忙用手拉了下玄之,玄之這才站立起身。只是他還不知為何要起身?

這時只見一位衣服華貴器宇軒昂的公子緩步登上客棧中間的木台,然後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繼而出言說道“值此除夕佳節,李某首先感謝眾位能夠在本店度此佳節,當然宴請還和往年一樣為期兩天,大家好好吃喝,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下人。每桌再上一瓶上等酒,大家繼續。”說完示意小二上酒,然後邁步朝玄之這桌走了過來。

牛二見少掌柜竟然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顯得很是激動,訕訕的想起身相迎,又怕打擾到李公子,半坐在那裡好生滑稽。玄之此刻看着身旁牛二的窘態,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剛剛還有求於他,倒是沒想到他竟是此種人。

那李掌柜走到桌前停下,其勢氣壓得牛二終究老老實實坐下了,那李老闆對着玄之問道“你是新來的吧?”

“承蒙掌柜的款待,玄之在此謝過,不知掌柜的怎麼知道我是新來的?”玄之見李掌柜向自己發問忙起身作答。

玄之先表謝意,後應掌柜所問,出言自然有度讓李掌柜很是欣賞。

“只有新來的才會在我到來之際不起身相迎,觀公子面相也是那豁達有度之人,不似這般不入流的角色。”李掌柜大笑着說道,說到最後還往牛二那邊看了一眼,嚇得牛二趕忙低下了頭。

“公子也別在這裡用餐了,我看咱倆很是投緣,你跟我一起回府,然後咱們痛飲一番。”李掌柜說著便去拉玄之。

玄之本欲推辭,但是見掌柜的已拉住了自己,便只好挪步離開座位。

李掌柜的見玄之挪步便鬆開了他,然後對下人吩咐道“你趕快回府里通報廚房一聲,就說我要帶客人回去吃飯,讓他們準備下。”吩咐完便引着玄之離開客棧向李府行去。

玄之隨着李掌柜的來到李府門前,望着如此氣派的大門,兩邊還有兩個栩栩如生的石老虎,剛一開始玄之還以為是獅子呢,因為當下比較流行的便是獅子把門。只是不知為何李府竟用老虎把門?

查看完府門玄之隨着李掌柜進了大門,那邊早有下人上前帶路前行了,途中李掌柜告退離開了,說是隨後就到,讓玄之先行過去。

玄之隨着引路的僕人穿過了兩個拱門,來到了一處銀霜掛枝,還偶有簇花開放,流水之聲入耳的地方。想必這裡就是李府的後花園了,初次見面,那李掌柜竟在此地招待自己,可見李掌柜也是好客之人,對投緣之人極其用心。

玄之來到一個亭子里坐下,這裡早已架起了爐火,自從玄之進入後花園之後便覺得此處比外面較為溫暖,即便沒有眼前的爐火,也不覺得寒冷。桌上有茶,等候在這裡的丫環見客人到來,便俯身為玄之倒了一杯,請玄之品嘗。

一杯茶玄之剛喝幾口,便看到那李掌柜急匆匆的來了。

“讓公子久等了,今日除夕,我去那邊打了個招呼,順便抱了一壇好酒過來。”李掌柜隔老遠就出言說話,待到近前把懷裡的罈子放下,然後坐了下來。

這邊李掌柜剛坐下,便有僕人上前問道“少爺,是否可以開始上菜了?”

“上吧。”李掌柜隨口說道,然後轉頭詢問玄之“公子可喜歡旁邊有人伺候?”

“倒是有點不習慣。”玄之委婉說道。

聽到玄之的話後李掌柜便向左右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去偏堂聚餐去吧。”然後又轉頭對玄之說“其實我也不喜歡這些,只是迫於身份出門時還是帶有僕人,讓公子見笑了。”

“出門帶僕人會讓人見笑,這少掌柜的也是奇人一個啊。”玄之聽後心中思忖道。

玄之心中雖是別有所想,口中卻是說道“哪裡,哪裡,敢問……”

“公子莫問,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麼,來咱們先干一碗,然後公子聽我慢慢說。”李掌柜的說著給兩人各自倒了一碗,然後端起一碗向玄之示意後一飲而盡。

玄之見主人這麼豪爽,心中豪氣也是頓生,端起酒碗也是一飲而盡,只覺這酒入口之後辛辣之中透着香甜,唇間餘味悠長。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李,名浩瀚,祖籍原是琅琊臨沂人士,後遷徙至此,便在此落了腳。所幸經過一番拼搏,在此也算闖下了點家業,此中多是父親的功勞,我才幫忙管事不過三、四年。”李浩瀚說完,停下和玄之又幹了一碗。

中間僕人早把飯菜端了上來,玄之初到此地,好多菜肴他都不認得,經過浩瀚相讓,玄之嘗過之後覺得很是美味。

“公子想必還要問我為何每年會宴請賓客兩天,其實這也是上面傳下來的。據說是鄭隱大師率弟子居住此客棧時也是在那裡度過了一個春節,臨走時便賜了客棧名號,也留了那樣一個規矩,究竟真假我也不知,父親常說待我掌位之後自然會知曉,我對那些也不感興趣,所以就沒有纏問。”李浩瀚一口氣說完如此一段,便覺口渴,又端起海碗和玄之各幹了一碗。

如此海碗,兩人各幹了三碗,玄之酒量還行,可是此番飲了三碗,已覺得有點頭暈。便出言說道“此酒當真是好酒啊,但飲三碗,已令我微醺,慚愧,慚愧。你也別公子公子的稱呼了,叫我玄之就行,我本姓張,是那青州東牟人士,說起來咱倆還算得上是半個老鄉呢。”玄之說著,又拿起海碗向浩瀚碰去。

“玄之兄好酒量啊,此酒乃是丹酒,尋常人等,只一碗便會醉了。”浩瀚說著也端起海碗和玄之碰了之後一飲而盡。

“浩瀚兄是如何看出我是初來此地呢?”此時玄之已喝得有些醉了,也稱呼浩瀚兄了。

“不是兄弟自誇,你看我進那客棧,凡是認得我的哪個不是起身相迎,只有兄台你在那裡安坐,想不被注意都不行啊。還能說你不是新來的?哈哈……”浩瀚說完隨即大笑起來。

大笑之後浩瀚接著說道“況且你還與那牛二坐在一起,那牛二在客棧過節,今年便是最後一年了,和你簡直是鮮明對比啊。”

浩瀚說完,又拿起酒罈為兩人各自倒了一碗。

“最後一年?這話是什麼意思?”玄之聽浩瀚之言貌似居住還有年限之意。

“兄台有所不知,那鄭大師臨走時還留下了同一人在客棧只能過節七次的規矩,那牛二今年便是第七年在此過節了,所以說是最後一年。”浩瀚說著又端起海碗碰向玄之。

玄之也端起和他碰了一下,然後兩人又是一飲而盡,喝過之後玄之又出言問道“為何…為何是七年呢?”這次玄之醉的說話都連貫不起來了,這句話剛說完便倒了下去。

再看那浩瀚比他更嚴重,喝完最後一碗後便栽倒在了桌子上,哪裡還能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