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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躺在地上瑟瑟發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大腿內側已經流出鮮血,將裙子都染紅了,她的長相,分明就是李茜啊!

這是怎麼回事?李石頭不可能強`奸他自己的女兒吧!我轉頭一看見衛東,突然明白過來。她不是李茜,是我前世的妹妹衛採蓮啊,而我當時的名字叫衛采荷。這個夢,正是要喚醒我的前世記憶——原來,我和衛東認識1200年了!

我趕緊扶起衛採蓮,和她抱頭痛哭!衛採蓮卻目光獃滯,緊緊摟着我,身體不斷地顫抖,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全是驚恐,像一對深不見底的黑洞!

“陸成業”說:“何青,你們怎麼回事?連一個賤丫頭都搞不定!”

“媽的,就是他們倆多管閑事!”

“別怕,弄死他們,呆會兒讓你們也玩個痛快!”

“李石頭”從腰上拔出一把尖刀來,瓷牙咧嘴向衛東衝去。

“一起上!”陳永立模樣的人也大叫一聲,四個人一起圍了上來。

金飛騰將我和妹妹擋在身後,大聲說:“你們快跑!”

我一看衛採蓮的樣子,復仇的火焰早把頭腦燒糊了。

“要死一起死!”

我咬牙切齒,突然飛身上前抱着“陳永立”,張口死死咬住他的耳朵,活生生咬下他一塊肉來。陳永立疼得張牙舞爪,拳頭猛地擊打我的腰肋,疼得我差點沒暈過去。我知道這時千萬不能鬆手,一鬆手肯定會給他們打死,便伸出雙手狠狠扣進陳永立的雙眼。

陳永立眼睛吃痛,再顧不得攻擊我,低着腦袋想極力掰開我的手指。

不能讓他得逞!

我用盡吃奶的力氣,指甲已鑽入他眼眶之內,一用力,就聽見陳永立“哇凹”一聲大叫,捂着雙眼向前一陣衝撞,正撞在一棵松樹上,被一段枯枝插入他的脖子,頓時歸西。

何青突然大喊一聲:“何平,哥——”

看來陳永立和陳誠奎前世是兄弟,一個叫何平,一個叫何青。

先前還在攻擊我和金飛騰的三個人,突然看着我,如同看見死神一樣,臉色煞白直往後退,我低頭一看,手裡正抓着血淋淋的兩顆眼球!

這時我已經不知道害怕了,突然大笑起來,舉起何平的眼球扔向何青。何青雙腿發抖,看樣子想要逃跑,哆哆嗦嗦不敢上前。

衛採蓮也從極度的恐懼中緩回一些神,學着我的樣子撲向“陸家明”,張口就想咬他的脖子。

“陸家明”學乖了,剛被衛採蓮抱住就趕緊伸出雙手去擋她的嘴,慌亂當中,兩根手指插入她嘴裡。衛採蓮豈能放過,鋼牙緊磨,“陸家明”立即像殺豬似的嚎叫起來,雙手緊緊扣在一起,血流如注,他右手的兩根手指已經不見了,整個人疼得蜷縮起來!

衛採蓮陰陰冷笑,慢慢吐出兩根斷指,滿嘴鮮血,看上去像吸血鬼似的令人膽寒。

衛東和“李石頭”打在一處,身上已經中了幾處刀傷,肚子、胳膊上都在流血。好在何平已死,“陸家明”斷了兩個手指也失去戰鬥力,何青聲音發顫地沖“李石頭”說:“魏大哥……魏景同……”

魏景同停下來回身一看,他們中一死一傷,戰況慘不忍睹,金飛騰和“陸成業”還在廝打。魏景同開始有些害怕了,踢了一顆石頭去“陸成業”身邊,大聲說:“嘿,喬成,死了倆啦?”

喬成用力將金飛騰甩開,氣喘吁吁地看着魏景同,驚恐露於顏色。

魏景同說:“殺人償命,惹了我們兄弟幾個,你們遲早是死!”

衛東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你俯首認罪!”

喬成仰天狂笑:“你小子好大的口氣啊,烏里縣誰不知道魏公子、何家和喬家兄弟!”

衛採蓮突然向魏景同沖了過去:“再厲害也沒閻王爺厲害!”

她伸出雙手死死扣住魏景同的脖子,就聽“噗哧”一聲,衛採蓮身軀一顫,低頭一看,魏景同的尖刀已經扎入她的肚子里。

“賤**,老子就玩你了,閻王呢?來呀!”魏景同抽出尖刀,接二連三向衛採蓮胸、腹部猛刺了五六刀。

我“哎呀”一聲慘叫,喉嚨一陣腥甜,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鮮血!

韓衛東和金飛騰見狀,拼了死命向魏景同衝上去,兩塊石頭已經砸向魏景同的腦袋,頓時血流如注。他大叫一聲:“你們都是死人啊!”

“哦!”何青和喬成叫囂着上來幫忙,一起攻擊韓衛東。

金飛騰眼看着魏景同想逃跑,撲倒在魏景同腳下,雙手死死抱住魏景同的腿,張嘴咬住他腿上的一塊肉,未幾已血淋淋地撕了下來。我都嚇傻了,金飛騰是在以命相拼啊!

衛採蓮身上中了七八刀,我扶着她斜斜靠在一棵樹上,見她已經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眼看就快不行了,我心神大亂,趕緊解下衣裳來用力綁在妹妹胸腹部,可鮮血根本止不住!衛採蓮指着魏景同,斷斷續續,一字一句地說:“殺了他!殺了他……”她頭一歪,口涌鮮血,已經屈怒而死!

魏景同大腿被金飛騰咬下一塊肉,強忍疼痛舉刀扎進金飛騰背部,如此數次。金飛騰張口又往魏景同大腿上咬,像啃羊腿一下,痛得魏景同冷汗、涕淚齊流。我把心一橫,抓起地上一塊尖石衝上去砸向魏景同的咽喉!

魏景同嚇的雙腿一軟,撲倒在地上,一邊猛踹金飛騰,一邊掙扎着往前爬。

韓衛東被何青和喬成纏住,魏景同直向呆立一旁捂着斷指的“陸家明”呼救:“喬業,喬業!”喬業顧不得斷指疼痛,操起一塊石頭向我奔過來。奄奄一息的金飛騰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奮力起身,衝出來將我推向一旁,又挺着胸膛撞向魏景同的尖刀,倒下的同時張口咬住他的咽喉,用力撕扯,竟活生生將他的喉管扯了出來。魏景同發出青蛙一般的“咕咕”聲,立即斷了氣。

我被金飛騰推開一旁,躲過喬業的石頭攻擊,這時便將手裡的石頭、身邊的石塊全部奮力擲向喬業,他左躲右閃,身上挨了好幾下,漸漸往樹後躲。魏景同一死,喬業早就沒了鬥志,不願意枉死,在樹後高喊:“魏景同也死了!喬成、何青,逃吧!這幫孫子瘋了!”

喬成、何青正對着韓衛東拳打腳踢,聽說魏景同也死了,相視一看,立即棄了韓衛東,與喬業他們倉皇逃命。韓衛東還想去追,我趕緊大喊一聲:“別追了,他不行了!”

韓衛東回頭一看,金飛騰已經氣若遊絲,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對他說:“放心,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你帶……這位姑娘……回……”金飛騰就在我懷裡斷了氣。

我嗚嗚痛哭,這時太陽已沉在山後,四下里寂靜,迴音悠悠,也似鬼哭狼嚎一般。

韓衛東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捏:“姑娘,顧不得許多了,我先送你回家,多叫些村裡人來處理後事。”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我就近折了些灌木枝蓋在金飛騰和衛採蓮身上,在韓衛東的攙扶下出了林子,指着遠處一座小村莊說:“恩公,前方就是我們村子。還沒來得及問恩公名諱。”

“在下韓衛東。姑娘緣何會跑去剛才偏僻的林子里?”

“我和妹妹在渡口濯洗,不想有隻鞋子順水漂向下游,想要去打撈,才越走越遠,沒想到居然碰到六個歹徒,若非恩公來的及時,我也要遭他們毒手了。”

“他們六人死了三個,肯定不會善敗干休,姑娘從今往後要加倍小心。”

“謝謝恩公提醒,我現在除了與歹徒同歸於盡,別的什麼也不想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姑娘切莫意氣用事。”

就這麼著,韓衛東一路對我寬慰勸導,半個多時辰後,便到了我家。

進門我哭着投進娘懷裡。我夢中的娘真的是我後來的媽媽,王天偉的妻子,她那時的名字叫蕭福姑,我爹叫衛進賢,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種地的庄稼人。他們聽了我的哭訴,頓時慌了神,我父親忙去村裡叫集十多個年輕壯漢,幾人去林中我做了標記處尋找衛採蓮和金飛騰的屍體,因怕官府前來問話、驗屍,也不敢下葬,就在我家院子里設了靈堂停棺。

不多久,隔壁張村的張厲和他兒子張高第趕到我們家報信,說官府連夜派來幾十位官兵前來附近村莊捉拿殺人犯,已經搜查到他們張村了。這張厲和張高第與張道清、張浩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的,難道我現在身邊的那些人,都是1200年前的冤親債主轉世,今生是想與我了結前世的恩怨來的?

我很不理解,氣憤地說:“明明是魏氏、何氏、喬氏等人慾加害我們姐妹,我們自衛,失守殺了他們,況且我妹妹和恩公金飛騰已經枉死,官府該捉拿他們才對,那些人都是烏里縣的富家子弟,怎地官兵還來我們村拿人呢?”

張厲是在縣城做劊子手的,這時着急地說:“彩荷你有所不知,我聽說林子里給你們打死的三個人中,魏景從和魏景同都是福建承宣使魏令覺的兒子,現在魏令覺已經絕了後,老羞成怒,責令烏里縣丞和判官三日內必須捉拿案犯歸案。另一個死者何平,是本省漕司、轉運使何金堂的兒子。你們不想想,自古民不與官斗,同樣是死了人,那幾位官老爺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人。唉,誰能想到這幾個公子哥沿路考察晉江,路上竟能碰上你們姐妹,還起了邪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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