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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勝說他見過衛東,我爸略感奇怪:“他有前科?”

“不是,幾年前他常去警察廳找朋友。”

“你還記得他找的是誰嗎?”我很好奇。

“不記得了,好些年前了,回頭我問問局裡人。”

“沒前科就好,只是現在連衛東都走了,案情看起來比我們想象的複雜。”父親低着頭沉思。

“董事長別著急,嫌疑人如果能鎖定那5個人,就能查出來。”

“是4個,衛東不是……”

都這時候了,我爸還向著衛東!在我看來,衛東多半是和陳誠奎他們一夥的。

“你確定?”喬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爸。

“確定!”

“那我安排人手調查4個嫌疑人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預判他們可能的逃逸路線。”

“好,辛苦你們了。”

喬警官一走,我就跟父親說了剛才在員工宿舍西側發生的怪事。我爸用驚疑的眼神看了我半天,緩緩問道:“你昨天沒休息好吧?”

“爸!喬警官親口跟我說的:他追出去,那人突然就消失了。難道我們倆都出現了幻覺?”

“可這也不能說明衛東是賊啊。”

“5個人裡頭,只有衛東知道你昨天去D市收取貨款,我懷疑他們早就串通好了,要利用昨晚的電梯非禮事件,故意讓公司炒他們魷魚,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去財務室辦離職手續,趁機行竊。你別忘了,衛東是個清潔工,整棟辦公大樓他可以隨意出入,正好以此掩人耳目,為其他四人策划行竊收集情報。”

我爸緩緩靠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半晌後問我:“他會為區區30萬元,居心叵測潛伏5年,心甘情願做一個清潔工?而且還乾的那麼認真?那演技都超過梁朝偉了吧?”

我算聽明白了,我爸比我還死腦筋!

“不信拉倒!30萬元對你來說是區區小數,可對衛東他們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能吃喝嫖賭一整年了!你啊,非等到警察把他們都抓了才肯面對現實。現實是殘酷地,老王……”我拍了拍老爸的肩膀,搖着頭說:“看我如何破此奇案!”

“你上哪去?”

“找證據!”

現在,我已經大概整理出嫌疑人的作案經過:衛東在公司做了5年清潔工,對公司的情況了如指掌,可清潔工每個月才2000塊錢工資,加上他生活不檢點,可能有嫖娼惡習,於是和陳誠奎、陸家明等四人一拍即合,想出故意非禮我的下三濫計謀,好讓公司炒他們魷魚,然後在財務室相互掩護行竊。張浩、劉小虎兩人因為來公司時間比較長,所以在電梯里不敢冒然下手,這兩個人是從犯。衛東極有可能是組織者、主導者,他和陳誠奎、陸家明都是主犯。在行竊巨款得手後,陳誠奎、陸家明等人迅速離開公司,衛東怕他們私自分贓,逃之夭夭,於是在第一時間找我爸離職,也匆匆離去。

如我分析得不差,衛東現在一定急於找其他四人碰面,好一起分贓!

想到這裡,我打算再去一趟衛東宿舍,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據。

門衛老張頭見我來了,遠遠就笑臉相迎。

“我去衛東宿舍再看看。”

“好的王總,有事您叫我。”

衛東住的雜物間很小,不時就傳來人們上下樓梯的聲音,很容易讓人失眠吧?我坐在床上,仔細地打量這不足3平米的小房間,看上去還算整潔,牆壁上並沒有張貼美女海報之類的,有點出乎我的預料,像衛東這種人,不得看着美人海報來自己解決問題?

床頭放着一本《管錐編》,我翻開一看,竟然還是豎排的老版本,內容又是古體文,我都看不懂,可能是衛東從舊書攤買來的,沒事時裝有文化,睡前讀來催眠。

床頭擺着一張簡陋的書桌,上面並沒有書,胡亂鋪着一張報紙,報紙皺巴巴的,我無意中拿起報紙,見書桌上赫然寫着幾個粉筆字:有種來古橋倉庫。

果然不出我所料!

這就是陳誠奎他們留給衛東的碰頭地點啊。狐狸再狡猾,都逃不過我的獵槍!

我心頭大喜,巨款失竊的案子馬上就要大白於天下了,本小姐破案如神!什麼狄仁傑、福爾摩斯都得排我後邊去。欣喜之下,我趕緊給喬警官打了個電話,約他在古橋那頭的廢棄倉庫會合。喬勝聽得既驚訝、又高興,答應得妥妥的!

驅車到古橋大概15分鐘,古橋右邊,再走一段土路,庸山腳下、土路邊上建有兩座倉庫,早就廢棄了,十分荒涼。我將車停在古橋馬路邊便步行過去。

廢棄的兩座倉庫緊挨着,我推開斑駁的大鐵門進了其中一座,發現裡面放着一輛已經報廢的大貨車,還有幾堆爛木料,都是沒用的裝修廢料。

我正小心翼翼地四處察看,側耳凝聽周圍的動靜,突然,從木料堆里衝出一個人影,沖我大喊一聲,“嘿!”嚇得我魂飛魄散。

“怎麼是你?”眼前人似乎大失所望。

“李茜?”我也大吃一驚,“你怎麼在這兒?”

“我問你呢!你來做什麼?”

怎麼說呢?我都傻了。出現的人不應該是衛東他們嗎?

難不成衛東桌面上的字是李茜留的?

“你和衛東什麼關係?”我脫口問道。

“沒有……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富二代千金怎麼會和一個清潔工做朋友?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我……清潔工怎麼了?我早就認識衛東了。”

“怎麼認識的?”

“三年前在一個拍賣會上碰到的。”

“拍賣會?三年前衛東已經在宏達安保上班了啊,怎麼會去拍賣會上呢?”

“說來話長,你就別問了……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怎麼會來這裡的?衛東呢?”

“我還想問你呢,你把衛東藏哪去了?”

“我?在等他啊,可到現在都不見他的人影!”

“奇怪了!你確定他會來嗎?衛東宿舍桌面上的字是不是你留的?”

“什麼字?沒有啊!我給他發的短信,約他來這兒見面,本想一起去爬庸山的。”

“衛東電話多少?”

李茜告訴我號碼,我撥通了,卻無人接聽。

“他從來不接電話,手機設置了靜音,但不時會查收短信。他那手機是老掉牙的古董,只能打電話、發短信,我幾次想送他一部新的,他非不要。”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李茜,看樣子她已經對衛東着迷了,有點倒貼追他的意思。可眼下這些都和我沒關係,我只想知道:衛東在哪兒?他桌面的字是誰留的?

“另一間貨倉看過沒有?衛東會不會在那邊?”我好奇地問。

“另一間應該是鎖了門的,這個地方我以前來過幾次。”

“走,去看看。”

我拉着李茜離開,邊走邊問:“你經常和衛東見面?”

“不經常,幾個禮拜才見一次,他總說工作忙。”

“是,忙着打別人保險柜的主意吧!”

“什麼意思?”

“你了解衛東嗎?知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李茜咯咯一笑:“衛東是壞人?那天底下就沒好人了。”

看來衛東還真的有一套,每個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老實、本分,不光騙了韓少將、我爸,現在連李茜都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我冷笑一聲:“將來你後悔去吧。”

“喂!你一來就唧唧歪歪的,衛東究竟出什麼事了?”

“現在還不敢說,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這會兒我們已經到了另一間貨倉門口。

“咦,門沒鎖,以前一直是鎖着的。”李茜很詫異。

“進去看看再說。”

我推開卷閘大門上的一扇小鐵門進去,見諾大的貨倉略顯空蕩,整齊磊着三堆木板、還有一些假山石、盆景座和藝術木雕。

“這不像是廢棄的倉庫。”

木料都是新的,假山石和盆景座都完好無損,完全不同於剛才那間,按理倉庫該上鎖才是,不然裡面的東西丟了誰負責?

“你看這是什麼?”李茜遠遠向我招手。

在貨倉靠後牆位置設了一處齋醮祭壇,香案上設有香爐、鮮花、水果,兩根蠟燭依然點着。桌面放着一把桃木劍,一面八卦銅鏡,一沓符咒。祭壇兩旁還擺着幾個紙紮的官人、小姐,童男、童女。現在雖說是白天,可貨倉內沒開燈,僅余兩處窗戶投射進微弱的白光,加上古橋在開發區荒蕪之地,見了此情此景,我有點滲得慌。

李茜倒像是見多識廣的樣子,一驚一乍地說:“薇薇,我害怕,看樣子是道士超度亡靈的祭壇,你說現在就我們兩個,要是冒犯衝撞了那些看不見的東西,會不會中邪啊?”

“別怕!都啥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搞封建迷信。”

“真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李茜縮着腦袋,雙手合十,對着十方作揖,“各路菩薩、神仙,小女不知規矩,無意衝撞,你們大人大量,千萬莫怪,謝謝謝謝啊……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看她哆哆嗦嗦的樣子,我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既然貨倉里空蕩無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拉着李茜的手,拉她一起出去。

這時貨倉門口出現一道黑影,沖我們陰森地說:“既然來了,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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