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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過早飯,我爸去宏達上班,衛東想蹭我的車,也好,遲早是要交鋒的。

“衛東,你住我們家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王總,好像是你抱着我不讓我走吧?”

“可我也沒有讓你住我家的意思啊。”

“現在我們相互需要,還是有必要精誠團結。”

“是嗎?你說說看。”

自從知道衛東深藏不露之後,我漸漸也沒把他當成清潔工看了。

“看得出來,王總對我充滿了疑問,而我呢,也想藉助你和李茜解開自己心裡的疑問。”

“你有什麼疑問?”

“張道清那三個徒弟,我想知道都是些什麼來頭,為什麼和張道清一起設計我。”

“好像張道清你反而不在意?”

“我和張道清之間的事,說來話長,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即使現在說了,你也未必能相信,這樣好了,我們先把陳誠奎、陸家明和劉小虎調查清楚,關於我的秘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要我怎麼幫你?”

“先去人事部把這三個人的入職登記表給我,我拜託韓局長幫忙查一查。”

“沒問題,不過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手上的嘎巴拉究竟是真是假?”

“真的。”

“昨天晚上我電腦屏幕上出現的字是不是你在搞鬼?”

“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不過我回答你:是。嘎巴拉是密宗法器,不能隨便拍照,我怕你再出什麼意外,所以好心提醒你。”

“你沒有電腦,也不像是駭客,侵入我的電腦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第三個問題了。這個問題我暫時不能回答你。”

好吧,看來也只能先這樣了,每次和他多聊幾句,我都有些害怕。

一到公司,我就將陳誠奎、陸家明和劉小虎三個人的資料交給衛東,衛東傳真給韓慶林。

今天是訂單交貨的日子,10萬隻手電筒要裝車,衛東表現不錯,幫忙扛扛抬抬,不惜體力。不過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細節,其他的車間工人都累得揮汗如雨,衛東卻是氣定神閑,既不流汗,也不喝水,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我沖衛東一笑說:“身體素質不錯!”

裝車完畢,回到我辦公室,韓慶林就打來電話。

“從檔案上看,陸家明的父親陸成業是成業科技公司的老闆,陳誠奎的父親陳永立是永立建築公司的老闆,奇怪的是,成業科技公司、永立建築公司都在三年前宣告破產,陸成業和陳永立都跳樓自殺了。”

我大吃一驚,忙問:“那劉小虎呢?”

“劉小虎曾經在陳誠奎父親的建築公司上班,不是什麼富家子弟,父母都健在。”

衛東問:“陸成業和陳永立的案子,警察廳是怎麼定案的?”

“自殺身亡,有遺書。”

“陸成業和陳永立兩個案子之間有關聯嗎?”

“看上去都是獨立的個案,兩人沒有經濟上的往來和糾紛。”

“兩家公司破產的原因是什麼?破產前分別與哪些公司有經濟往來?”

“從卷宗上的調查結果看,成業科技公司經營不善,陸成業炒鋼鐵期貨虧了一大筆錢,債台高築,宣布破產。永立建築公司因為遭遇房地產行業的低潮,幾次招標不中,加上建築工期款未能及時收取,導致資不抵債。我印象中,這兩家公司都和一家名叫庄菱投資基金的公司有過資金往來,所用的律師事務所也是同一家,叫盛邦律師事務所。”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從這兩家合作公司先摸摸底。”

“行,需要我出面的話,你們到時給我電話,我帶你們過去。”

掛上電話,我問衛東:“你覺得陸成業、陳永立自殺的案子有問題?”

“我只是奇怪,為什麼陳誠奎、陸家明會同時來騰飛電子上班?”

“你是說他們父親破產,和我爸的公司有關係?”

“成業科技公司會不會也是做電子產品的?”

衛東提醒了我,上網一查,還真是,成業科技實業公司的官網上,掛着電擊棍、軍用手電筒、監視設備、遠程紅外成像器等產品圖片。

我給爸撥打電話:“爸,我們和成業科技公司有過合作嗎?”

“哦,這家公司是不是倒閉了?幾年前會在一些軍用產品招標會上遇見,聽說他們老闆炒期貨虧了大錢。”

“你對庄菱投資基金和盛邦律師事務所有了解嗎?”

“沒什麼了解,不過李石頭曾對我提過,說庄菱基金想給他的珠寶公司注資,而且你石頭叔用的也是盛邦律師事務所。”

“那行,回頭我再問問他。”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爸說李石頭的珠寶公司也與庄菱基金、盛邦律師事務所有合作時,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衛東彷彿看出我的擔憂,說:“貨也交了,不如下午我們去一趟庄菱基金和盛邦事務所。”

“好,有韓慶林出面,事情應該不難。”

聽說警察廳的局長韓慶林來調查三年前的案子,庄菱基金業務總經理金永澤明、盛邦律師事務所的郭毅律師接待了我們。

“三年前,你們在成業科技、永立建築公司都有投資?”韓慶林問。

“沒錯,說起來十分失敗呢,兩家公司都以破產告終。”

“當初你們是怎麼想到投資這兩家公司的?”

“庄菱基金規模不大,進入中國不久,更傾向於選擇中小型企業合作,據我們的考察,成業科技公司和軍方有一定的人脈關係,而永立建築公司多年來承接了S市城建公司20多個地產項目,盈利穩定,所以才打算給他們注入一筆資金,本意是看中他們風險較低,想不到這兩家公司的老闆都陷入了鋼材期貨的泥淖。”

我插話問:“庄菱基金是日本的財團?”

“是的,進入中國才5年,財團的大股東昭田先生有中國情結,極力主張進入中國發展。我們的投資結構重點是兩大快,一是協助日本的跨國公司進行中短期融資,另一塊就是選擇一些國內中的小型企業進行戰略投資。”

“那麼,你們投資之後,難道不會對注入的資金流向進行監管嗎?”

“這位小姐問得很對,我們原則上相信企業管理層的經營決策,但經過成業、永立的事件之後,也將逐步探索資金使用的監管流程和方式。”

韓慶林問:“兩家公司破產之後,貴公司在仲裁中獲得哪些權益?”

郭律師回答說:“哦,這些信息其實可以從法院的裁決書中查到,我們接管了兩家公司的渠道和項目運營,但這些並不足以彌補庄菱財團的投資損失。”

衛**然開口說:“能否冒昧地問一句,陸成業和陳永立炒作鋼材期貨,買多還是買空?”

“買多,三年前鋼材價格很低,可他們始終對國家大型基建、房地產看好,打算放手一搏。”

“他們手頭的期貨放到現在,應該能有所收益吧?畢竟這兩年鋼鐵廠進行過一輪重組兼并,淘汰了一大批小型鋼鐵廠。”

金永澤明好奇地問:“這位是?”

“他是我的秘書,一直幫我整理案件材料的。”韓慶林解釋說。

“哦,你說得不錯,也幸好這兩年鋼材價格有所回漲,不然我們可就慘了。當然,陸先生、陳先生的悲劇,我聽說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融資渠道出現了一些問題,三年前突然停止向他們提供資金。”

我非常好奇,忙問:“方便告訴我們是哪家金融公司嗎?”

“聽說是一家叫天啟的投資基金公司,行事非常低調,我們對它也了解不多。”

韓慶林看我和衛東也沒什麼特別要問的,便告辭出來,找了一家咖啡廳喝茶。

“衛東,你是不是覺得庄菱財團故意放任陸成業、陳永立,目的就是為了他們手上沉積的鋼材期貨?”

“可能性很大,我記得3年前的鋼材均價才3000元每噸,現在已經超過4500元了。可惜陸成業、陳永立家底已被掏空,無法堅持到今天,不然S市的首富可能是他們倆。”

“那家天啟基金公司呢?要不要去調查一下?”

韓慶林說:“我看不必了,融資公司為自己的盈利考慮,決定不再向陸、陳兩家公司注資,屬於正常的經營決策,說到底,還是他們兩人經營風險意識太淡薄了。”

衛東說:“依我看,天啟基金不過是庄菱基金的託辭,既然庄菱已經向成業科技、永立建築投資了,而且毫不監管資金用途,為什麼不繼續擴大投資呢?如果讓他們度過三年前那道檻,支撐到今年絕對是雙贏的好局面。還有,兩家公司破產以後,資源、財產都將歸最大的債權人庄菱財團所有,可庄菱財團並不涉及企業經營,現在兩家公司是否已經註銷,還是被庄菱財團拍賣,併入到其他公司名下了呢?”

韓慶林目光注視着我和衛東,緩緩地說:“你們可能會大吃一驚,那兩家公司已經被更名,納入到李石頭的名下了。”

同樣與盛邦事務所、庄菱財團有合作關係的李石頭?

看來都是庄菱財團、盛邦律師事務所在背後一手操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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