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緩緩掛在半空中,風雨過後,又出現這麼大的太陽,今天會有一個好天氣。
林父領著林銘去學堂報到去了,林銘跟在後面一蹦一跳的好不開心。
林銘和林父出門後,沈嬌也同林母打過招呼,她要去收豬貨了。
林母從廚房裡冒出頭來喊住她:“嬌嬌,娘同你一起去,你自己哪有力氣帶回來,再等一下,娘把碗洗好,就一會啊!”
沈嬌回頭給了林母一個安心的笑“娘您放心好了,我的力氣可大了,如牛一般呢!”說著弓了弓她那沒有肌肉的肱二頭肌。
林母並沒有順著她,馬上板起臉來:“聽孃的,在等娘一會兒。”
沈嬌看著馬上轉頭進廚房的林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得坐在廚房外面的石凳上等著。
不一會林母甩著溼透的手走了出來,她看到沈嬌乖乖地坐在外面等她,她走向沈嬌拿起她放在地上的擔子。
“娘,這我來就行啦!”沈嬌說罷便要去接過。
林母看出了她的意圖,巧妙的躲開了:“你呀!乖乖跟在母親身後就行啦!”
沈嬌只得作罷,林母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裡,林母將她當成女兒對待,從來沒有什麼區別對待,甚至比對林銘還要好。
每次吃飯都會給她留最好吃的放在她的碗裡,衣裳都幫她洗,而林銘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美名其曰要學會獨立,以後出去闖蕩可以照顧好自己。
而林銘早已習慣了自己洗自己的衣裳。
沈嬌和林母去了之前收過的幾個豬肉佬那裡,但都被告知被王嬸子收走了。
沈嬌找了很遠才勉強收到了三副豬下水,沒辦法,沈嬌去買了一些豆腐雞蛋之類的回了家。
沈嬌在同林母回家的路上林母突然開口:“嬌嬌,昨天你去談合作你不知道,昨天同我們一同賣滷味的是王家嬸子,就是王二丫的母親,她們賣的比我們便宜,她們全部都是一個價,不管什麼都是賣十八文。”
沈嬌聽完沒有說話,她思考了一下。
而林母又開口道:“昨天他們早早就賣光了,我守了很晚,後面都是半賣半送才才勉強賣完了昨天的滷味。”
沈嬌聽後同林母嚴肅地道:“以後咱們都不能這麼賣了,這樣就貶低了自家的價值,我們以後就賣這個價,我們用的材料什麼的都是最好的,時間久了自會體現出差別的,以後賣不完我們就拿回來自己吃,那我們從明天開始就只賣三副豬下水,以後看情況再定。”
沈嬌想到了飢餓營銷,她們自己的味道是沒法說的,顧客後面都會回來的,她並不擔心。
以後就不做那麼多了,買完就回來,反正她現在也不急需要錢,這個時間她耗得起。
沈嬌同林母解釋完飢餓營銷之後,林母還是一頭霧水。
沈嬌放棄了,沒事,啥事有她呢!
下午,她們照常去擺攤,而王嬸子家的攤前還是圍上了不少人,之前同沈嬌買的人今天也去王嬸子那邊湊熱鬧去了,但昨天同王嬸子買過的老客全都往沈嬌這邊來了。
其中有一個同林母聊了起來,沈嬌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大概意思就是王嬸子家的就光是賣相好,那味道真是不言而喻,豬下水的味道都處理不好,更別說吃起來的味道了,整個就是醬油煮豬下水,什麼味道都沒有,除了咸和臭。
沈嬌聽到後在心裡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滷味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啊。
第三天,王嬸子攤前已經沒有人了,而沈嬌這邊又開始慢慢圍滿了人,並且都是老客帶新客,雖然人開始變多了,但沈嬌還是隻弄三副豬下水,來得早才可以買到,晚了只能去買王嬸子家的。
她每天賣完就早早回家,而第四天沈嬌叫林父陪和林母一同去擺攤。
而她則帶上寫好的配方踏進了萬香樓,今天早上路過萬香樓要不是佟掌櫃提醒她今天是提交配方的日子,她還真忘了。
那天喝醉後好像啥都忘了,一點記憶都沒有,記得好像是林牧回過家裡,但細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也許是她做夢罷了。
沈嬌來到萬香樓時佟掌櫃已經在櫃檯前伸長脖子等在那裡了,見沈嬌一來趕緊將她迎上了二樓。
包間裡,林牧和慕容博椿正坐在裡面喝茶,而慕容博椿臉色並不是很好,今天他同朋友們喝酒,不小心說漏嘴,被林牧聽到他要回酒樓同沈嬌籤合同。
林牧便厚顏無恥地跟了回來。
而林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慕容博椿要和沈嬌見面,不做思考便跟了過來,過來後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奇怪,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這是為什麼。
自從那天回去之後腦中總是時不時地想起她,揮之不去。
不一會,沈嬌敲響了門:“慕容公子,我是沈嬌,我可以進來嗎?”
“進。”直到這時,慕容博椿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沈嬌推門而入,這次直接繞過屏風,向房內走去。
這是萬香樓不對外開放的包間,裡面如同一個房間一般,這是慕容博椿的專屬包間,窗口打開時窗外的街道盡收眼底。
沈嬌進到包廂內傻了眼,這個林牧怎麼每天都在這,當了三皇子那麼閒的?
沈嬌同兩人打過招呼,便往徑直往桌前走去:“我可以坐這?”沈嬌指了指慕容博椿旁邊的位置。
“可以。”慕容博椿搶先道。
林牧微張的嘴裡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他拿起一杯茶一飲而下,重重地將茶杯磕在桌子上。
鬆開茶杯後徑直走了出去,慕容博椿和沈嬌被林牧奇怪的舉動弄得摸不著頭腦,這個人怎麼了。
而茶杯在林牧出去後慢慢碎裂開來,碎片從桌上掉落。
慕容博椿出聲打破了平靜:“別理他,這個人就是那麼奇怪,聽說以前被人帶出宮,從小在外面長大的,所以脾氣很是奇怪,對了,沒嚇到你吧?”
沈嬌從慕容博椿的話中聽到一個信息,林牧從小在宮外長大,這都不用去對證了,妥妥的就是林牧本尊了。
“啊沒事!我膽子大著呢!放心好了,咱們聊聊配方的事吧?”
“好,這是上次你還沒來得及籤的合同。”慕容博椿從袖袋中拿出擬好的合同,一式兩份。
沈嬌接過看了看:“好,那我這就簽了?”
“請。”慕容博椿拿起早就在桌上備好的毛筆遞給了沈嬌。
沈嬌接過,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她不會寫毛筆字,所以寫的格外緩慢。
沈嬌的字不算難看,但骨子裡的功底還在,字體娟秀好看,她寫完都驚訝了一番,她有生之年還能寫出那麼好看的毛筆字,真是奇蹟啊!
慕容博椿拿過合同準備簽下,但看到字跡時連自己都驚訝了一番。
這字跡,好像一個奇女子的字,那個女子很神秘,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尊容,她的字名聲在外,在學子中廣為流傳,他的書房裡還收藏了一副,遺憾的是,據說那名女子已經香消玉殞。
慕容博椿在沈嬌的的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離萬香樓不遠的小巷子中,林牧正焦躁地在裡面踱步,他在等沈嬌,等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