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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黨,太傷不起了,二更無恥地遲到了*************

荒裔帶着唐風繞過幾座雕欄玉砌的迴廊,青丘山上,這乾元峰處處景色宜人,鳥語花香,溪流飛瀑,時而婉轉曲折的溪流拍打岩石激起雪白的水花,時而飛瀑從一道懸崖上傾瀉而下,飛瀑下一泓清泉,清澈的泉水中,五色魚兒歡愉游弋。

“吼……”一聲沉悶的巨嚎,唐風與荒裔適才經過一座圓月形的石橋上,驟然橋下的泉水中水花四濺,騰然躍起一頭兇猛的巨獸,其狀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

荒裔面色微沉,嘴中念念有詞,吟聲道:“聖尊饕餮,弟子荒裔驚擾,萬望海涵。”巨獸腋下巨目轉動幾下,凝望着唐風,對着唐風手中的俠劍又是“吼……”沉悶地狂嘯一聲,巨爪拍打着水面,頓時水濺起丈余。

唐風皺起眉頭,略微後退幾步,方才躲開水花濺到身上。荒裔臉色亦是斂聚,但鎮定自若地道:“此少年乃師尊第九入室弟子,聖尊明鑒!”

巨獸“嘟嘟”粗重的鼻息,張開了巨嘴,流出排排森森獠牙,巨大身軀緩緩地退回了水裡,漸漸地水又歸於了靜如平鏡。

“此神獸饕餮乃上古時期居于山澗,開宗鼻祖周易坐騎,鼻祖仙逝之後,神獸鎮守此青丘山已四五百年了。靈性異常,是為易宗‘聖尊’,平日若是沒有什麼特別事情,切記莫要驚動‘聖尊’,否則,師尊會嚴懲,‘聖尊’亦是小懲大誡。”荒裔滔滔不絕地說,他跳躍上了青石板階梯,此乾元峰曲徑通幽,道旁樹蔭繁茂,隨處草叢中皆是悉悉索索的。

荒裔又囑咐地道:“九師弟,夜晚切莫不要一個人出沒,乾元峰雖然大千巨獸歸附於易宗,但是此等荒山野嶺,說不準有些未在易宗掌握的凶獸,遇上了就麻煩了。”

唐風點了點頭,目光又看了一眼荒裔手中的兵器,倏爾問道:“八師兄,你手中的兵器,是否叫‘戎衣’?”

荒裔抖了抖手中的看似一桿長槍卻又在槍尖又一道迴環的鉤子,看起來既有幾分劍的神貌,卻又是槍的模樣,他微露出一絲詫異,目光炯然看着唐風,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唐風也不避諱地回答:“鶴前輩告訴我的,他說在易宗,有眾多神兵利器,其中提到了‘荒裔一戎衣,靈台凱歌入’,這戎衣本屬戰袍,是故這件兵器堪比戰士身披戰甲,無往不勝,遇戰凱旋。”

“哈哈,九師弟,看來矮黑瘸子鶴嘯天待你不薄,告訴你不少東西。不錯,我手中的兵器的確是‘戎衣’,易宗神兵利器之十,”荒裔哈哈爽朗一笑,抖了抖手中的兵器‘戎衣’,自豪感洋溢在臉上,“唉,矮黑瘸子鶴嘯天這‘老毒物’可把你害慘了,‘魔心幻道’那可是魔域最為毒害人的武學。”

唐風臉色不悅,鼻子里冷哼一聲,一本正經地道:“八師兄,請你尊重逝者,縱然鶴前輩萬般不是,我也不允許你褻瀆他的亡靈。”

荒裔抬起手,欲語還休,又將手無奈地放下,嘴唇翕動幾分,終究對唐風無語,許久,他才緩緩地道:“九師弟,你心地太善良了。你知道‘魔心幻道’是如何吞噬你元神的么?”

唐風搖了搖頭,旋即堅定地道:“鶴前輩生前說,傳授我元部功法‘元太極’以壓制佛道功法反噬元神,我始終不相信他會加害我。反倒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可憐的人,不但被壞人打斷了雙腿,還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臨天峰。”

“呃,”荒裔咂舌,目光看了一眼唐風,這個稚氣未褪盡的少年,一臉的天真無邪,他心微微一凜,“九師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知道鶴嘯天是如何斷了雙腿的么?”

“被易宗宗主古天……師父打斷的!”唐風不假思索地脫口道,但旋即意識到他已拜師易宗門下,是不能直呼師尊名諱,立即改口說道。

荒裔“嗯”了一聲,當即又說道:“你雖聽鶴嘯天說是師尊打斷了他的腿,卻是被他扭曲了事實。當年,魔域入侵正道,正道率領各門各宗抵禦,本來正道能夠一舉將魔域殲滅,倏地,正道中諸多宗派掌門皆是倒戈相向,竟然成了魔域的幫凶。師尊驟然意識到那就是‘魔心幻道’,因為師尊亦是身中了‘魔心幻道’,只是師尊避開鶴嘯天修習了易宗其他三部功法,極力抵禦‘魔心幻道’吞噬元神……”

唐風露出愕然,支吾許久,終打斷荒裔的話道:“師尊亦是身中‘魔心幻道’?他憑藉易宗四部功法就化解了?”

“事情遠非那麼簡單,因為師尊自幼聰穎非凡,他早已洞悉鶴嘯天的野心乃是吞併天下正道。是故,師尊早有所堤防,是而他在鶴嘯天傳授元部功法‘元太極’之後,便偷學易宗儀部、象部、卦部功法,並未按照鶴嘯天的傳授修鍊。故而,師尊雖中了‘魔心幻道’,但並不重。”荒裔嘆息說道。

唐風“哦”了一聲,然後又道:“而後師尊便將鶴嘯天雙腿打斷,讓他終身殘廢?”

“正是!”荒裔頓首肯定地道,“因此,可想而知,鶴嘯天是何等歹毒,今番若非你到了易宗,繼續按照鶴嘯天教給的方式修習,你一定會墜身魔道,萬劫不復。”

“八師兄,究竟‘魔心幻道’是怎樣一種魔功?”唐風不免好奇地追問道。

荒裔鼻息里哼了哼,凝重地道:“聽師尊說過,‘魔心幻道’乃是在對方心神之下植入魔性,通過自身體內氣海丹田所凝聚的功力,反噬元神,最終將其元神吞噬,造成其被施加魔性的人可以任意控制其心智。縱然不加以控制,其亦是嗜殺、嗜血,必然連番殺戮以釋放體內的魔性。”

唐風聽得是一陣毛骨悚然,若果真元神被吞噬之後墜身魔道,豈不是不斷地殺戮,那自己爹娘的血海深仇怎能報?他心中又是一陣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黯淡,心中隱隱升起一股對鶴嘯天的恨意。

荒裔倏地笑呵呵地長舒一口氣,指着前方兩條汩汩流水的小溪流,劍眉一揚,嘿嘿咧嘴道:“九師弟,到了,以後你每天在這兩條小溪里抓魚就好。”

“抓魚?”唐風原以為聽錯了,疑惑地目瞪口呆地盯着荒裔。

荒裔全然不是開玩笑,一臉正經地頓首道:“對,晨曦時辰便來,日落山頭便回。這是你修習的地方,嘿嘿,凡是進入易宗門下的第一階段,便是在這後山兩條小溪抓魚。”

唐風木然,有點凄然地喃喃道:“八師兄,你能不能向師尊說一聲,傳授我元部功法‘元太極’,或者其他部的功法,我不要抓魚,我要學好本領,為爹娘報血海深仇!”

“哈哈,九師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易宗門下,從無例外,等你抓魚通過師尊測試了,就可以進階到下一階段地練習了。”荒裔幽幽地道。

“下一階段可以修鍊元部功法了吧?”唐風有點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荒裔唉嘆息一聲:“九師弟,欲速則不達。你不必急躁,等你將這小溪里的魚兒抓會了,我再告訴你下一階段地修習。”他悠然自若地微微蹲下身子,手緩緩運起一股氣息,輕輕地貼在水面上,不消片刻,他掌下已然是各種各樣的魚兒游弋在他掌下。

隨後,荒裔的手伸進水中,手微微一縮,幾尾金色魚便在他手掌中,但是看他手掌卻是滴水未沾,他淡然一笑:“金魚尊貴,鯉魚躍龍門!”手掌一股藍色氣旋,急速拍在水面上,唐風原以為必然是水花四濺,忙不迭地用衣袖將雙眼遮起來,但又止不住好奇。露出了一絲細縫看着荒裔。

水靜如鏡面,絲毫沒有動靜,但看了一眼荒裔手上,已然是幾尾翻滾着的鯉魚,骨碌着眼睛,魚肚白映入他眼帘。

荒裔手掌仍舊是乾燥如初,絲毫沒有水淋淋的濕漉漉的,目光抬起,望向唐風,嘿嘿一笑,“九師弟,如何?你來試試!”

唐風“呃”隨即學這荒裔貓下身子,放眼望去,清澈的溪流中,莫說抓魚了,就連一條泥鰍都沒有,清澈見底的溪流,水底僅僅有些碎石粒,根本不見魚的蹤影。他一陣啞然,舉目望着荒裔,咂舌道:“八師兄,魚呢?”

荒裔一攤手,呵呵釋然一笑道:“魚兒看見你是陌生人,自然都遊走了。嘿嘿,萬法皆道,自然神通。休要小看易宗的每一階段的修習,是否能夠修鍊易宗九部功法,便看能否修習好易宗每一階的法門了。若是每一階法門都能通透,必然是身懷異凜,有修習易宗九部功法的潛質,方可進修下一階的法門。”

唐風自是無話可說,唯有點頭稱是。

荒裔看了一眼天色,隨即說:“今日天色已不早,我們回去吧。明日,你便獨自上這後山上修習易宗入門之道法——抓魚。”

唐風想了想,也只好作罷,唯有明天在琢磨一番,究竟是如何在這清澈中毫無魚兒的溪流中抓出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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