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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單有了接下來就是生產,接訂單只是一個生產企業的賺錢的第一步。同樣,招商引資的工作,有了項目有了投資商,在投資商把錢變成項目目標之前,還有一步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土地的徵收。

自從有土地徵收這個事以來,土地徵收工作都是非常難做的工作。國人對土地的熱愛達到迷戀的地址,這種對土地的執着,是數千年的農耕社會的演變結果。對於活在農耕社會裡的人,手上有錢都不是最安全的,有土地才是最安全的,因為有土地就有糧食,沒有糧食有再多的錢,也是會餓死的。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人能超過國人對土地的熱,所以,要徵收人們手中的土地時,工作真的很難做。

不管多難,這個工作都必須按時保量保質的完成,因為這關係到後面資金的流入,關係到投資商的投資信心,更關係到本縣是否能在計劃內脫貧。

元旦後就開始着手征地工作,但是成績並不令人滿意,特別是微城的征地工作進展緩慢,完全達不到預期。本來,大家都認為,在這麼一個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窮山惡水的地方投進去幾個億的資金搞開發,村民們會歡呼支持的,結果,他們支持是支持了,但聽說要徵收自己的山林田地時,他們不樂意了。

春節假期前,范思成增開了一場縣府工作會議,特別討論征地問題。

早上九點半,與會的人到齊,賴華茂捧着筆記本和資料跟在范思成後面進入會議室。

“咳,都到了是吧,那就開會吧。年終總結以及其它的事,年度工作會議上都已說過了,今天這個會,專門討論微城的征地工作問題。馮明同志你是分管國土的領導,又是微城項目組的副組長,你說說情況如何?”范思成點名馮明。

范思成用人是不拘一格的,只要真有能力的人並且愛黨愛國的人,他是不會看出身,也不會看原來是哪個“山頭”的人。馮明雖然是一員“判將”,但是站到范思成這一邊後,工作十分的出色,所以在范思成的建議下,他總算前進了一步,由縣府辦主任變成了副縣長。

現在范思成又將他放到微城項目中當副組長,很明顯是讓他積累政績,偏心啊,這個項目一旦完成,這個副組長的政績自然不小啊。

“還是由國土的黎局長先說說具體的難點吧,畢竟,國土參與了具體的徵收工作,他講比我講更詳細。”馮明不是不知道,他是有意讓黎文清發言的。

黎文清原來是搞審計工作的,范思成整頓三公消費的時候發現了他並不是那些死板的數字書生,所以,把他調整到國土局任副局長。現在國土局長因病請了長假,看形勢,實際上已接手了全面工作的黎文清,年後應該要將副字拿掉了。都是范思成提起來的人,馮明自然要關照了,他是有意將這種不需成本的風頭讓給黎文清,讓他在各位領導面前表現表現。

“那,黎局你詳細說說,主要說說為什麼大家支持這個項目,為什麼到讓他們拿出土地的時候卻不願意了?這個項目首先受益的就是豐門和健城兩鎮,他們腦子裡到底怎麼想的?”

黎文清站了起,打開筆記本準備說話,范思成讓他坐下說,沒必要搞到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一樣。

“是,那我就說說具體的情況吧。”黎文清坐下後說道,“各位領導我先說一下這次微城需要徵收的土地有多少,微城項目按照設計需要,將湖岸往外延伸一公里或兩公里劃歸微城項目,也就是說,整個微城的規劃是長十一公里,最寬八公里。”

“這些劃歸微城項目里的地方,絕大部份是不需要徵收的,照規劃整改就行了,需要徵收的部份,大概是湖岸延伸一公里的地方,也就是說,十多平方公里。這十多平方公里裡面,有荒山、山林、經濟林、旱地、水田、還有村子。”

“其它的都好辦,最難辦的是村子動遷,以及水田。大家都知道,我們縣特別是西北部,也就是豐門附近這幾個鎮子,水田是很少的。所以,村民們捨不得放棄這些水田啊……。”

顯然,黎文清是偏向於村民一方考慮問題的,從他的語氣里就可以聽出,他自己也捨不得這些水田。

水田就是糧食的保證啊,沒了水田,去哪兒搞糧食。這是很多老年村民們的思想。

“你確定他們只是捨不得水田,而不是嫌補償價格低?”黎文清停頓的時候范思成插話說。

“年輕人嫌補償款低,才年人捨不得。”黎文清說。

“被徵收的水田總數多少畝?”

“四百二十畝。”

“子項目向陽梯田將會造田多少畝,果樂園將會造旱地多少畝?”

“按照項目設計,向陽梯田將會將飛雞山的五十畝旱地和飛雞山南坡改造成梯田,大概造田二百九十畝左右,而果樂園的規劃,將會將二龍山改成觀光果園,租種果園一千畝。”

“很好,既然我們有田,誰喜歡田的,那就還田給他們。新造的梯田,肯定產量和那些種熟了的水田差很遠的,我們可以給他們發補貼,或者置換更多的面積。或者讓他們換租種果園,黎局,你覺得這樣能解決那些不願意徵收水田的人嗎?”

黎文清還沒說話,列席的葉海像小學生一樣舉手要求發言。

“哈全,老葉你要說話啊,行,歡迎,我說一下啊,鎮里和村裡來的同志們,你必須擁躍發言啊,因為你們是最接近人民群眾的,你們最懂他們的心思了。”范思成笑着對葉海說,“老葉,你說。”

“我覺得吧,補償已不低了,自己耕種,每畝每年也就割稻一千八百斤左右,現在的優粘才一百多塊錢一擔,大家種的都是汕優,價格還要低一點,算來每畝每年收入也就三千不到,這裡面要花多少人力畜力不計,肥料肥葯佔一大半,現在每畝每年補償兩千塊,這價格一點兒都不低了,更何況,懲收了水田和搬遷的人,還可以優先到微城工作,這是多好的條件。”

“他們所以不同意,是因為有幾戶‘釘子戶’ 在背後搞鬼,把這幾戶擺平了,其它的就沒事了。”葉海是地頭蛇,自然知道得比黎文清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