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暗低頭想了想，然後又抬眸看着墨九邪的背影。

對了。

他想起來了。

主子有多久沒這樣冷酷。

從主子明白了對傾風小姐的心意後，他就和那個時候的以前不一樣。

那個時候的以前，主子就和現在這般，冷酷無情，似乎這世間沒任何東西能入他的眼眸。

不對，應該說現在的主子比那時的冷酷更甚。

當然，這只是對其他人。

主子對傾風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他最近沒見過主子笑，唯一看到主子笑容的時候，是和傾風小姐對話那次。

主子眼中的溫柔，還有眼中的情緒，簡直要將人融化。

那樣的主子比以往，更讓人動容。

“主子，墨家的古墓里，是有什麼不對嗎？”

玄暗鼓起勇氣，終於問了句。

主子變得比以往更冷酷，好像就是從古墓回來以後。

從古墓回來後，主子不止是更冷酷了，身上的氣息也比以往更強。

以往他在主子身後，感覺自己還能仰望到主子，如今現在主子身旁，就覺得主子深不見底，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追逐到。

這種的感覺，讓他有些害怕。

他擔心，主子終有一天，會留下溟殿，留下他們。

“沒什麼不對。”墨九邪收回視線，掃視了他一眼。

“可……”

墨九邪雙眸情緒，一點點變得嗜血起來，“最近想起了個故人。”

玄暗看着墨九邪的背影，心跳劇烈起來。

主子周圍散發的氣息，讓人只覺得，他是這世上最可怖，從修羅界嗜血成性的阿修羅！

是了！

他想起來了！

主子從古墓回來，他會覺得主子會留下溟殿和他們，是主子身上散發的氣息以及給他的感覺。

那目空一切，蒼生萬物在他看來都不過是蜉蝣螻蟻。

看着這樣的主子，他腦海自動就浮現出了一個字——神！

邪神！

又或者……魔神！

還有主子說的那個什麼故人，怕不止是故人那麼簡單。

“主子，是要走了嗎？”

要離開溟殿了嗎？

墨九邪轉身對上玄暗的視線，嘴角勾起弧線，眼中露出笑意，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安心和暖意，只有寒心蝕骨！

“玄暗，你在害怕什麼？”

玄暗抿了抿嘴，然後開口，“怕主子會扔下我們。”

墨九邪微微一怔，眼中的寒霜退卻。

“自尋煩惱。”

“主子最近似乎……”

“玄暗，你要認真記住，這才是我，本來的我。”墨九邪打斷他的話。

蒼生對他而言，如同蜉蝣，萬物在他看來，皆為螻蟻！

玄暗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應道，“是！屬下明白！”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可看着主子仔細想想，彷彿又什麼都沒明白。

墨九邪傲立在天地間，挺拔的身影氣勢如虹，令人畏懼！

“我能成為墨家的人，怎麼說也要多謝這位故人。”

墨九邪說的冷酷，特意加重了“多謝”兩個字的語氣。

再沒有剛才那些顧慮的玄暗想，主子的多謝，怕是他所說那位故人，最不想接受的。

不過……他聽着怎麼有些奇怪？

什麼叫，成為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