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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是遠遠聽到動靜趕來的,所以他來晚了,並未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女人已經遭到了最可怕的侮辱,在她的慘叫哭喊之中,男人痛快而得意的邪笑顯得如此刺耳。

她用力去咬那肥胖男子的肩膀,留下滲出血跡的一圈牙齒印。

男人痛得叫出聲來,更是被激怒了,“啪”的就是一個耳光抽過去:“賤女人,你踏馬活得不耐煩了?!”

女子被打得吐出一小口鮮血,牙齒都掉下來兩顆,簡直凄涼萬分。

試問普天之下,有哪個心存正義之人,能夠對這種事無動於衷?

“住手!”邪皇凌空縱步,幾個飛掠踩在樹梢上來到近前。

兩個男人大吃一驚,轉頭看去便發現他已在眼前。

他們沒能見到邪皇那一手輕功,只當這死老頭先前就在附近,只不過自己的注意力都在這美女身上,因此並未注意到而已。

“死老頭,趕緊滾,多管閑事老子要你的命!”一旁的男子罵出聲來,“鏘”的一聲拔出大刀。

正在辦事的肥胖男人更是輕蔑一笑,轉身就繼續辦事,讓女人流下屈辱的淚水,再次尖叫着求救。

男人並不在意邪皇:一個糟老頭子,還兩條手臂都斷了。任誰看了都難免輕視,何況是他這般作威作福的綠林老大。

可身後卻突然響起一聲短促凄厲的慘叫,聽得他一個激靈。在恐懼之中竟迎來了一波波浪潮般的快感,渾身都在顫抖。

肥豬般的男人轉過頭去,便見得心腹已被劈為兩段,臟器流淌一地,死狀極為恐怖。

肥豬駭然欲絕,呼吸驟停。

這個老頭手裡明明沒有任何武器,為何自己的心腹卻像是被一刀從腦殼劈到胯部,直接成了兩半?

他腦海中剛閃過這樣的念頭,便已有了答案。

因為邪皇一腳踢出,赫然攜裹着鋒銳刀氣,宛如雪亮的彎刀斬過。

“噗——”

頭顱橫飛,鮮血噴涌。

“啊!”女人嚇得尖叫出聲,慌忙後退,蜷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着。

“沒事了,姑娘。”邪皇嘆息一聲,滿臉不忍之色。

他走上前去,扯下自己的長衫披在女子身上。

女人崩潰一般,一頭撲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邪皇心頭不忍至極,既心疼這陌生女子的遭遇,又不敢看向她雪白的身子,只能尷尬地偏過頭去,不知如何是好。

可就在此時。

“砰!”

結結實實的一掌,狠狠印在邪皇胸膛。

邪皇畢竟老了,身子骨大不如從前。毫無防備之下遭受全力一擊,竟是“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宛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在他驚怒駭然的目光中,女人掌心更是飛出數枚透骨釘,打入其多處穴位。

“你——”邪皇倒在地上,滿臉痛楚之色,至今仍在震撼、憤怒等諸多情緒中,無法冷靜思考。

卻見先前這脆弱可憐的女子,此刻竟是滿臉厭惡之色,“呸”地吐出一口帶有血水的唾沫。

倘若楚楓在此,便能認出這正是曾在他面前虎口逃生的輪迴者——花鈴。

她再不復先前貞潔的假象,渾不在意被人看光,傲人的身子不着寸縷,亭亭玉立,用手將散亂的頭髮綁在一起。

“死老頭,你想不到吧?”花鈴譏誚地開口。

“確實想不到。”邪皇畢竟不是一般人,竟是鎮定下來,冷冷開口。

一個女人不惜被人侵犯欺辱,被死肥豬一般的男人摁在地上辦那事,也要欺騙他上鉤,這誰能想到?

花鈴從空間戒指取出傳音符,溫柔地笑道:“寧少,事情已經辦妥,你快帶人過來吧。”

話音落下,她便又取出絹布,不緊不慢地擦拭着身上的血跡。

“你如此作踐自己,可難道就不怕我見死不救?”邪皇冷眼以對,可心中也委實覺得,一個女人能對自己如此之狠,倒當真是可怕得很。

“若非如此作踐自己,豈不漏了破綻,焉能騙過第一邪皇?”花鈴不以為然,已然在穿貼身衣物。

“邪皇果真是正義之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下佩服。”一個聲音悠悠傳來,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從容自若,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邪皇轉過頭去,便見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身穿白色絲綢公子衫,腰懸玉墜,手持摺扇,說不出的瀟洒英俊。

臉上那微笑更是和煦溫暖,如暖陽之下春風拂面,令人心生好感。

似乎只要沒遇上楚楓,寧挽瀾永遠都是如此光鮮完美,一副令人敬仰愛慕的形象。

“這是你的計劃?”邪皇冷笑一聲,譏誚道,“真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慚愧,”寧挽瀾輕嘆一聲,“區區在下,豈能蒙受邪皇如此誇讚?”

“呵!”邪皇都被氣到發笑了,未曾想自己如此罵他,他竟能坦然說是誇讚。

“實不相瞞,在下有一事相求。我和手下的這群兄弟,早已聽聞邪皇所創魔刀之盛名,特來拜師學藝。”

“只恐邪皇不願,故而出此下策,還請勿怪。”寧挽瀾“啪”的一聲合上摺扇,嘴上倒說得懇切真誠。

“就算我死,也不會教你們魔刀。”邪皇剛正不阿,閉上雙眼,一副隨時準備犧牲的模樣。

“那就得罪了。”寧挽瀾蹲下身來,輕嘆中便是一掌拍落。

舍心印。

“砰!”

這一掌落下,邪皇便是當場吐血,面露驚恐之色。

他曾遁入魔道,對這種感覺太過敏銳,第一時間便發覺自己的殺心正在被喚起,不斷蠶食着理智。

邪皇不怕死,可這種經歷卻令他生不如死,想起當初因發狂而殺死全家上下的回憶。

這是他終生無法承受之痛!

“寧少。”花鈴只穿着貼身輕薄的衣物,盈盈一笑,向著寧挽瀾走來。

她蓮步款款,姿態曼妙地擰動着腰肢,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柔弱無骨的媚意。

“除了我以外,你要找誰采陽補陰都行。”寧挽瀾心中滿是輕蔑與厭惡之意,臉上笑意卻絲毫不減,似是頗為讚許。

“那邪皇……”花鈴面露喜色,試探道。

“隨你便。”寧挽瀾心頭冷笑一聲,可卻不得不承認。

這個不擇手段的女表子,倘若能活下去,只怕前途難以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