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的奴隸？你的意思是……”晨曦斟酌了一下用詞，“那泉水有自己的意識？”

“不是泉水有意識，而是那個泉水的來源有問題。從瑞琳的記憶來看，那個所謂的青春之泉只怕不是什麼自然產生的東西，它更像是某種元素生命的衍生品！”白澤也有些不確定的說，“晨曦，你知不知道在他們的傳說當中，是這泉水出現的早還是青春之神安格斯出現的早？”

“沒有太多印象，就我所知的凱爾特神話傳說當中。兩者都是神話時代中期，也就是莫以圖拉戰役結束後才出現的存在。不過凱爾特神系覆蓋地區戰爭頻繁，傳承保存下來的只有幾部《愛達經》和一些零散的詩歌，歷史散逸的太多所以很多真實情況已經無處可考了！”晨曦回復道。

“這泉水最大的古怪不僅是擁有屬於自己的奴隸，而是可以隨意變換位置。它應該同和那個所謂的青春之神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從瑞琳的記憶中卻可以看到，她的主人安格斯對這個泉水似乎有一種敬畏的情緒存在。”

“這馬恩島上的形勢還真是複雜，看來這次有些危險，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了！”晨曦不由有些苦惱的說，他本身實力低微，全靠提前籌劃才能以小搏大。但計劃這種事情最不利的因素便是遇到太多未知條件，在大量突發情況的衝擊下，到時候所謂的計劃就會徹底變成一個笑話。

“所以，才有了我們現在的布置！”白澤很是自負的笑道。

晨曦聞言不由看向庫洛洛的方向，妖精的法陣刻繪能力雖然比不上撒沙人西姆那樣信手拈來，但造詣也不低。庫洛洛那雙乾癟修長的手臂，就像傳聞中的高級鉗工一樣，一板一眼做出超乎想象的精確繪圖。此時，偌大的地下空間以中央甬道為核心，法陣紋路漸漸遍布每一個角落。法陣的線條上緩緩流淌着一層能量波動的光暈，給整個空間渲染了一層神秘氛圍。

“這到底是個什麼法陣，怎麼如此複雜？”晨曦雖然一直在旁觀，但還是不清楚白澤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其實也不太複雜，要是放在上古時代，只要十分之一左右的面積就足夠了。但現在是末法時代，為了保障法陣順利運轉，不得不添加了太多附屬的充能陣。”白澤輕描淡寫的說，“主要是還為巨橡樹預留了位置，畢竟那東西我以前也沒使用過，多小心一些總不是壞事。”

“大樹以後要種植在這裡么？”晨曦仰頭看了看低矮的地下室頂層，不由驚訝道。

“怎麼可能，它雖然有一定智慧，但本質還是一株植物，自然不能離開陽光和土地。枝幹可以種植在前面庭院，而它的根系將會延伸到這裡，一方面可以從法陣當中汲取能量，另一方面也可以徹底掌控整個房子。”白澤有些好笑的說。

“你不也沒講明白么，而且，傳說世界樹不是能夠紮根虛空的么？”晨曦有些不服輸的反駁道。

“紮根虛空的世界樹？”白澤呵呵一笑，“那種存在我還沒見識過，就算是當年的崑崙建木，也不過能溝通三界而已，但根還是扎在昆崙山上。如果真有那樣的存在，也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小樹苗可以做到的！”

“小樹苗？”晨曦想到巨橡樹那龐大的體型，不由感覺有些違和，但卻並沒有反駁白澤。畢竟相比於北歐那株世界樹而言，它還真就是一株樹苗而已。

“主上、白澤大人，法陣刻繪完成了！”庫洛洛有些疲憊的起身說道，也就是上古妖精那龐大的法力儲備才能僅憑一己之力就完成繪製。換做人類的話，這種規模的法陣只有以家族的力量才可能構建起來。

“晨曦，把那面魔鏡放置到法陣中央吧！”白澤有些興奮的說，看得出他也很期待。

“如你所願！”晨曦取出那面金**鏡，走到法陣中心，放置到地面上。法陣開始散發出一道道蔚藍色的能量弧將魔鏡纏繞起來，魔鏡在充足能量的補充下開始慢慢凌空懸浮起來，直到一人左右的高度靜靜懸停不動。

“晨曦，把手放在鏡面上，我要把瑞琳釋放進去！”白澤見法陣運轉正常，隨即又吩咐道。

“什麼？釋放瑞琳，可以么？”晨曦對這個黑森林“女王”有種莫名的心理陰影。

“我是白澤！”白澤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掌控九州所有鬼神精怪秘密的白澤！”

晨曦面容一肅，和白澤長時間相處，他漸漸忽視了眼前這個神獸可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遍覽世界諸神系，他還從未聽說過有和白澤類似的存在。雖然九州上古神系在世界上聲名不顯，但並非是因為九州神祇弱小，而是九州上古人族過強。就像尹喜說的那樣，在整個世界都處在神明統治下的時候，九州卻已經完成了人族的崛起。這當然也掩蓋了許多九州上古神的光芒，否則以白澤的特殊性足以在這個世界神話體系中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晨曦小心的將手貼放在鏡面上，但心裡還是有些猶豫。要知道，瑞琳現在還有一段記憶片段流落在外，這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器靈。

“你放心就好，以這種程度的小器靈，還無法擺脫我的控制。要不是她的來歷有些複雜，牽扯到幾個不同神系的秘密，我一早就把她給解決了。”白澤哼聲道，“只是無法交給你控制，你的靈魂力量目前還太弱小，一個不小心就會再次演繹一出格雷特的悲劇！”

晨曦聞言點了點頭，白澤見他沒了顧慮，便通過圖卷重新將瑞琳投入到魔鏡當中。魔鏡當即便煥發出一道道炫目的金色光華，這些光芒在空中不斷糾纏變幻，最終形成一個散發著迷離光華的傳送陣。

“這個傳送陣通往哪裡？”晨曦奇怪的看着這一切。

“你現在可以把魔鏡取下來了！”白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聲吩咐道：“你也清楚，這個鏡子創造的初期就是為了給那個叫莉莉絲的魔女用來隨時往返地獄的，它最本質的力量就是和一個固定坐標之間構建一個穩定通道。你沒有那麼龐大的力量可以驅動這面鏡子，所以我就設計了這個固定的法陣，法陣即是坐標也是能量的輸送者。有了它的存在，無論你身處何地，都可以通過鏡子順利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