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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鈴鈴鈴……

一大早,天還漆黑着,剛躺下沒一會兒的姚行長聽到鬧鐘的鈴聲,就急忙紅着眼睛爬了起來。

洗臉的時候看着鏡子里自己通紅的眼睛和凌亂的頭髮,老姚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燕老闆,這次我可是真玩命了,你可得對得起我!”

事情還要從昨晚燕飛的那個電話說起,燕飛當時說了,希望他們送黃金來的時候,製造點聲勢出來。目的老姚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燕老闆要發金子給員工,想讓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讓大家對牽牛花更有信心,讓全縣和全地區更多的人去養牛。

養牛和別的不同,一頭牛一年吃的草料有多少,養過牛的都清楚。如果養牛場把所有的牛都從小養到大,一直到出欄,那根據現在的出欄量,需要的飼料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別的不說,就三岔河鄉現在的交通情況,只運草料的車都能造成交通堵塞。

所以必須帶動更多人來養牛,分散開來,然後養牛場只進行育種育肥等最關鍵重要的工作。

明白了燕飛的意思,姚行長就開始行動起來,給上頭打電話申請,說燕老闆的特殊要求。最好是送貨的時候,一路敲鑼打鼓放着鞭炮,影響越大越好。

然後上頭接電話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讓老姚當時就好像是在現在的季節里,被潑上一頭冷水:“如果被搶了怎麼辦?”

一百多萬對燕老闆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對這年代絕大多數人的人來說,真不是小數目這些錢拿出去買房子的話,市裡面相當好的商品房,能買十來套的。

銀行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就是安全第一,運送黃金這種事兒,肯定是運之前保密,運輸過程中嚴格戒備,直到安全抵達,把黃金完好無缺地送到客戶手裡。

現在你要我敲鑼打鼓一路鞭炮,是覺得價值一百多萬的黃金,別人搬不動?

如果這不是燕老闆的要求,老姚心裡明白的很,估計剛才電話那頭就不是沉默一會兒,而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什麼主意啊這是?

但是這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畢竟怎麼說燕老闆是大客戶,隨便開個賬戶在這裡,扔進來千把萬給他們頂業績都是和玩似的。

於是兩人就商量謀划了一番……既然保證安全,還得宣傳到位,那麼就得請求其他部門協助。如果單靠銀行的安保力量,那明天全市各地的分行還都開業不開業了?

本來貿然請求人家協助,就是給人家找麻煩,讓人家為難。何況現在是過年時間,各地的警力也是相當緊張的。

總之兩人很是糾結作為當事人,如果因為他們的決定,讓這批金子出了問題,那他們可是直接責任人。

然後老姚忽然靈機一動:“那個,燕老闆和咱們咱們這當兵的關係不錯呀!”

對呀!

電話那頭的當即一拍大腿,不說在很早之前,燕飛就開始平價給當地那些當兵的供應牛肉,也不說現在場里還有不少退伍的,包括還有殘疾的兵,就說他讓楊紅旗組織的那次老兵京城游,就足夠讓多少老兵新兵們對他有好感。

然後這兩電話里愁白了頭髮的人就開始找關係,希望找個那邊的電話如果這事兒要求助燕老闆的話,燕老闆一句話都能搞定。但是他們真丟不起這人,和人家合作這麼久,你不能只佔便宜不出一點力吧?

最後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險些不知道找誰,好在老姚還記得,燕飛和駐兵隊伍里一位姓聶的同志關係不錯。

聶海政和燕飛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聽說這東西送給燕飛的,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之後,當即就告訴他們,這都是小事兒。明天你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們順便派兩輛車,順路出去拉練一下。

實際上這倆人商量半天不麻煩燕飛,最終還得靠燕飛的面子,掛了電話也是慚愧的不行。

但是只有護送沒有熱鬧也不行,不過這就是兩人分別出力的事兒。而且考慮到安全保密,他們還不能提前通知,只能等一切準備就緒,看臨時能招呼多少人。

這不一大早老姚起來,就準備好手機和備用電池,只等那邊準備好,然後通知自己認識的人準備一下,爭取讓這趟行程熱熱鬧鬧,還的保證不出岔子。

燕飛是真不知道他們這麼為難,不然的話,他乾脆一大早自己去押運就得了。哪用得着這麼費事兒,能從他燕老闆手裡搶走東西的人,估計放眼全球,都找不出來。

不過這倆人的努力真沒白費,一大早一輛押款車出了門,兩輛綠色的大車就跟了上來。車上的人們也樂呵,還唱着歌。

都是年輕的十**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離了父母當了兵,誰還不想家?但是過年肯定不能都回家,還好,現在有個機會能出來跑跑。

再走一段,押款車前面出現了兩輛車,都是輕卡。車後面有鑼鼓隊,車頭上還掛着大紅花貼着紅紙寫的有字趕製紅布橫幅來不及,只能用紅紙寫字湊合著。

寫的就是某行祝賀牽牛花公司喜發年終獎。

還沒走多遠,又匆匆趕來幾輛小車,每輛車都有人扛着攝像機,不時的冒出頭拍一段年終獎發黃金這種事,啥時候都是新聞,哪家不來才是傻子。

從市裡這一段路還不夠熱鬧,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路邊一溜的大車小車,一個個車頭上掛着大紅花,看着和婚車隊似的。

遠遠的看見兩輛輕卡打頭的車,領頭的周大臉一招手,帶着老姚上了車,一隊車就齊齊發動,走在了最前面。

每輛車上面都是各種恭喜賀喜,雖然只有個紅花,可是車多,看着就壯觀。

幾輛攝像車趁着路上車少的時候就前後跑一下,趁機多拍幾個鏡頭,忙的很。

一路上的車輛看到這一排車隊,還有攝像的跑前跑後,開始都還以為是有人結婚。還正在感慨誰家的婚事辦的這麼隆重,結果發現居然前面的車副駕駛坐的不是新娘,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臉上笑成了菊花的老姚坐那裡美得和什麼似的,看到別人詫異的目光,還給人家揮揮手。

這還不算,再看後邊才明白,得,原來是牽牛花的事兒。再一看後邊的押款車,很多熟悉的人已經想起來,好像曾經看過新聞,人家牽牛花發年終獎,都是直接發金子。

當時人們心情就莫名振奮起來,看着那押款車有的人都開始冒金光奶奶的,這麼大的陣仗,今年這是又準備發幾十斤啊?

想想都特么羨慕,別家還在高興自家的單位發的雞蛋米面都拿不下的時候,人家直接發金子。比一比年都過的沒滋味了啊!

車隊是到拐進三岔河鎮的縣道上開始減速的,此時差不多鄉里的人都知道了。路兩邊都是看熱鬧的,舞龍舞獅隊都拉出來了在路口舞者,不減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