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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有埋伏!法立德,快走!”艾麥尼大喊一聲,就要逃走。法立德也心知被明軍埋伏了,就要逃走。可這些衝出來的人豈容他們逃走,迅速衝上來和他們戰在一處,讓他們逃走不得!只能拼殺。

但他們豈是明軍的對手!明軍本來就都是從小在山林中長大,極其擅長山林中作戰;相反德里蘇丹國和6等國打仗要‘文明’許多,基本不會進入山林,根本沒有多少作戰的經驗。更何況明軍人數遠遠超過印虜,當然沒有打不贏的道理。大多數人很快被殺,法立德身上中了一刀,勉強在艾麥尼的幫助下逃走。

剛剛衝出來的明軍嚎叫着追了上去,思安和思興將刀插回刀鞘,雙手拄着膝蓋大喘了幾口氣。思安回過氣來,正要問什麼,就見一人走到自己身旁,遞給他一條毛巾,又笑着問道:“你和思興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思雲,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當初你不是留在了阿洪國么?”思安驚訝的問了一句。但他不傻,一瞬間想明白了緣故,說道:“你們是……”

“白鳳帶領我們,和當初所有留在阿洪國的人,還有幾千阿洪國的士兵趕來支援了!”被叫做思雲的少年笑道。

他繼續解釋。“接到朱的求救後,白鳳當時就嚇了一跳,哭了一陣,之後就要親自帶人趕來救援。將她一個人留在阿洪國也確實不合適,就帶着她一起過來了。”

思安對於自己的堂妹一個女人在軍中倒並不在意,他們部族還不忌諱這個。但他說道:“當初就不應當讓白鳳一起跟過來!”

“你別埋怨朱了。他們什麼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年趕快轉換了話題,回到最開始的話題:“你和思興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對了,快,讓將士們立刻出發,跟我來!”思安馬上喊道。

“怎麼回事?”

“快,帶我去去見統兵的將領們。”思安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道。思雲見他的神情確實非常焦急,又帶着點兒興奮,馬上帶着他向今次帶兵的將領李觀所在之處走去。

在路上,思安向思雲解釋起來。“被印虜圍攻的昨天已經結束了,雖然損失慘重,六萬將士只剩了兩萬左右,咱們部族的人也死了不少,”說道這裡,思安的神情略微有些黯然,但很快恢復正常繼續說道:“但總算撐到了南邊的援兵趕來,逼迫印虜不得不撤兵。不僅如此,印虜還被前後夾擊,損失慘重。藍將軍派來統兵的還是他們的公主,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即使穿着髒兮兮的鎧甲還能讓人一下子感覺特別高貴的女人,還能在戰場上親自帶兵,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漢人女人。”

“大多數印虜被打死或者俘虜,但有幾萬人逃走。本來這也正常,畢竟即使算上援兵,咱們的人馬也沒有印虜多,憑着強大的戰力和前後夾擊能打敗他們已經十分不易,有敵兵逃走也沒什麼。但印虜的統兵大將確實很厲害,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基本完整的帶走將近三萬人。真的非常厲害。”思安忍不住重複一句,表達自己的情緒。

思雲也驚嘆一句。進攻容易撤退難,能在撤退的時候還能保持軍隊基本完整,這真的是非常厲害了。不知道有多少軍隊本想着後退一步修整,但因為這一步就被擊潰了。

“放任這樣一支軍隊在一旁,公主與殿下當然不會放心。就算印虜的統兵將領薩爾哈不打算偷襲,可如果讓他們撤到巴布納城,想要打下這座城池也會十分困難。所以公主與殿下就想要派人追擊,將其徹底擊潰。但昨夜也不知他們跑哪兒去了,就派出斥候到處搜尋。我們就找到了這支軍隊,但也被他們發現,薩爾哈派人追我們,就追到了這裡,遇到你們。”說到這裡,思安又忍不住笑了一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這也算是印虜的運氣不好。”

“確實是印虜的運氣不好!”聽思安說整個過程,統兵的李觀先是對朱安然無恙鬆了口氣,聽到最後笑道:“印虜想要逃回巴布納城有這麼多條道路可選,卻偏偏就與我們撞在了一起,不是運氣不好是什麼?既然如此,就讓印虜知道,他們的壞運氣還沒到頭!”他隨即高聲吩咐道:“將士們,跟在他們的後面,咱們要去偷襲這支敵軍!”又用傣語喊道:“兄弟們,掠奪戰利品的時候到了,這都是印度的東西,拿回去賣給商販,能賣不少錢!而且岷王殿下平素對你們怎麼樣你們也都知道,現在也是報答殿下的時候了!”

聽到這話,不論是漢人士兵還是部族勇士都歡呼起來,摩拳擦掌要準備和印虜打仗。思安又與李觀說了幾句話,馬上就要帶着他們趕去截殺印虜。

可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思安,我聽說遇到你了?印虜是不是被打退了?郎君怎麼樣,可受了傷?”

“白鳳。”思安聽到這個聲音就停了下來,等發出聲音的女子跑到他身前,看着自己的堂妹,思安叫了一聲。

“思安。”刀白鳳在他身前站定,又說道。她因為心急朱,連續幾天沒有休息,今天終於撐不住了,靠在大象後背的椅子上睡了一覺。醒來就聽說思安不知道怎麼回事出現在這裡,忙下了象背跑過來。

“思安,我瞧着你沒受傷,印虜應該也已經被打退了吧?郎君沒受重傷吧?”刀白鳳又道。

“印虜確實已經被打退了,郎君也沒有受傷。”思安回答。

“這就好!”雖然見到完好無缺的思安,刀白鳳已經覺得朱應當也沒事了,可聽到確認仍然鬆了口氣。

“既然印虜已經被打退了,你怎麼還弄得這麼狼狽?而且我剛才聽李觀說什麼報答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娘娘,思安所說之事十分要緊,關於此事的來龍去脈,還是請思安在象背上與您說,現下大軍要出動了。”李觀這時候插話道。

“說得對,軍情緊急。”刀白鳳馬上說道:“思安,你來和我說來龍去脈。讓別人做嚮導。”聽到這話,思安只能吩咐思興帶路,自己跟着刀白鳳上了象背。隨着李觀的一聲令下,大軍啟程,向薩爾哈殺去!

……

……

“法立德和艾麥尼還沒有趕回來?難道是被明國的偵察兵給殺了?”薩爾哈忍不住嘀咕道。

“或許是想要將所有明國的偵察兵都殺了或者生擒,追出去的太遠。”哈倫這時正在他身旁,接口道。

“大概還真是這樣。”薩爾哈想了想法立德的性子,又想了想艾麥尼的性子,覺得艾麥尼是勸不住法立德的,忍不住說道:“看來不應該派艾麥尼去追,應該換其他人。”

哈倫心說就憑法立德,你手下的其他護衛誰能勸得住,但這話說出來不好聽,他只能說道:“法立德做的也不能說是錯的,如果真的能將所有明國的偵查兵都或擒或殺,那明軍得等到晚上他們沒有回營才知道出了意外,之後對比派他們搜尋的地方才能發現咱們到底從哪條路撤走的,之後才能追上來。這樣等於是將明軍追上來的時間向後拖延了七八個小時,也是正確的做法。”

薩爾哈臉上現出笑容。不管自己覺得關係非常親近的下屬做的有多錯,可聽到旁人肯定還是高興。不過他當然不會就被這幾句誇讚沖昏了頭腦。“法立德如果真能做到,當然是好事,但他怎麼可能將所有明國的偵查兵都或擒或殺?明國派出的偵察兵都是東南亞的土著,從小就在山林中奔跑的,法立德他們怎麼可能在山林中將他們都殺死。”

“這也說不準。”哈倫又道。

他們這樣說了幾句話,薩爾哈笑了笑正要再說什麼,忽然從隊伍後面傳來喧嘩之聲,薩爾哈忙向後看去,又帶着護衛慢慢跺過去。但沒等他胯下的駿馬走幾步,就有人騎馬飛奔過來,對他說道:“薩爾哈將軍,法立德和艾麥尼回來了?”

“他們回來了?快,讓他們過來見我。”薩爾哈馬上吩咐道。

可傳信這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薩爾哈將軍,他們沒有辦法來見你。法立德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是被艾麥尼一路拖回來的;艾麥尼沒受什麼重傷,但見到士兵們後也躺在地上昏迷起來。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跑了回來,沒有見到任何其他人。”

“只有他們兩個人?”薩爾哈馬上感覺到事情不對,對傳信的人說道:“快帶我去見法立德和艾麥尼!”

不一會兒他來到這二人身旁,此時他們都被放在裝着糧食的馬車上,身下墊着厚厚的糧食。薩爾哈見到法立德確實受了很重的傷,即使已經經過止血,可鮮血仍然不斷滲出來,將白布完全染紅,身下的糧食也變成了血紅色;艾麥尼看起來只是受了輕傷,但也沉睡不醒。

“用水把艾麥尼潑醒!”薩爾哈吩咐道。若是平時,他絕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護衛,但此時也顧不得了。

很快有人提了一桶水潑在艾麥尼身上。艾麥尼吐了口氣醒了過來,見到薩爾哈脫口而出:“將軍,明軍有埋伏!”

“什麼埋伏?”薩爾哈忙問道。艾麥尼正要回答,就聽從側面,傳來了大地的震動聲。雖然不似馬蹄聲那般明顯,可對於薩爾哈來說,仍然如同黑夜裡的明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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