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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後的葉傾,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眼前的葉傾,面龐還是那張精緻的面龐,但慵懶的目光之中帶着一絲隱晦的深邃,她分明只輕輕的瞥了葉清雅一眼,卻讓後者感受到一股陌生。

陌生?葉清雅心頭一跳,她怎麼會有這張想法,太難以置信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葉傾嗎?

若非看到葉傾習慣性的勾起唇角,右手習捏着左手掌心,令她無比的熟悉,她甚至都懷疑眼前的葉傾是否是他人假扮的,亦或者鬼上身了???

不得不說,葉清雅的直覺相當準確。

經歷過一次死亡,在那宛若地獄的末世生存了四年,葉傾又怎會沒有絲毫的改變?若非她有意的隱藏,單憑她不知道斬殺過多少喪屍的戾氣,就單單的一眼,就能嚇得如今還未成長的葉清雅噤若寒蟬。

兩人對視一眼,葉傾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卻鎮定的令人發寒。而葉清雅則頗不自在的撇開了頭

前世所發生的一切,現在還沒發生。

葉傾知道,若是她出言提醒,不止能幫到葉清雅,還能避免兩人反目成仇。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要她忘記前世所發生的一切?難道今世還沒發生,就能當前世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什麼都發生過?

這不可能!

最終,葉傾眯着眼睛道,不以為然道,“有什麼不一樣?是多了塊肉,還是少了個眼睛?”她說完後,徑直的站起,轉身便上了樓。

葉傾雖沒有告訴她末日即將來臨,卻也不打算報複葉清雅,兩人畢竟是血親,加上前世的葉清雅對她只有見死不救,卻沒有對付過她。

葉傾雖然手刃過數不盡的喪屍,殺人卻是極少。

她打算暫時放過葉清雅,若以後,她觸及自己的底線

對於葉傾這段莫名其妙的話,葉清雅先是一愣,旋即張口想要問她這段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問出聲,她沒有忘記,她現在住的,還是葉傾的房子。

這一刻,葉清雅緊緊地捏緊了雙手,精緻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就在葉傾走到樓梯盡頭,即將消失的霎那,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道:“我今天下午就會離開江城,至於公司那邊,既然你想放假,那就休息一段時間。”

她說完之後,葉傾的身影也消失在樓梯上。

緩緩鬆開了緊緊掐着的手掌,葉清雅雙眼裡的複雜嫉恨更甚。好半晌,她才回過神,拿起手機不知道跟誰打了個電話後,回了房間。

從七年前到如今,有着葉氏夫婦留下的遺產,加上工作多年的積蓄,葉清雅並非買不起一套房子,只是她覺得,這房子,應該屬於她的才是!

知道葉清雅下午出差的消息,葉傾渾然一松,這意味着她的計劃可以如期實行了,至於公司,誰愛去誰去,世界末日都要來臨了,誰他媽還稀罕那幾張鈔票?

重活一次,她不會再當弱者,她要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好好的在末世中存活下去!!

至下午3時,隨着樓下傳來的一陣關門的聲音,葉傾也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回到房間後,葉傾就揣着檀木匣子不鬆手。

這檀木匣子是葉母的遺留之物,更是前世葉傾的救命稻草。

“這隻破木簪,究竟有什麼神秘之處?”葉傾蹙起眉頭。

前世直到死,她也沒有發現這隻木簪的異樣。而這一次,她發現了木簪的不尋常,可是她都盯着它好幾個小時了,反覆的摩搓,愣是沒有讓她看出些花樣

什麼簪中藏信,她沒找到機關。若說這木簪乃是某密地的鑰匙,也不應該,畢竟她不曾聽母親說過,卻擔心有遺漏,她愣是把那檀木匣子拆了,同樣的一無所獲,並沒有見到任何一張類似“藏寶圖”的玩意兒。

最後,她得出結論,這破木簪子除那股通體流轉的暖流外,就再也沒有一絲奇特之處。

她看出這根木簪的不凡,卻拿這根破木簪子,也是束手無策了。

她並非急功近利的人,卻深知不能在這發簪上費太多的時間。

末世即將來臨,她最首要的任務是獲取生存的力量,她想若是這兩天不能解開這木簪的秘密,她也只能放棄,她不能因為一隻木簪,而失去了生存的先機。

在末世中掙扎,連溫飽都成為問題,誰還有閑工夫去琢磨這樣一隻破木簪?到時候,可沒等琢磨出一朵花來,她倒是再次喪命,那到時候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都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破木簪,證明你氣節的時候到了!”她葉傾倒是要試試,這隻木簪,究竟是塊寶,還是一根草!

旋即她雙手就將這根木簪捏住,準備斷木取證,結果愣是掰了數次,這根看似普通的木簪,卻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彎曲,葉傾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水。

但見她雙眼中精光一閃而末,而後鎮靜的神色露出驚喜,居然掰不斷,難不成這破木簪子真是一件寶物不成?葉傾喜不自禁,然如不過轉瞬之間,她又有開始愁苦起來,就算這跟簪子是件什麼寶物,那又怎麼樣?

她已經研究這根木簪整個下午的時間,此刻窗外已是夜幕降臨,也仍然沒能參透其中的分毫,她終於明白那句,“空有寶山而無門得入”的苦悶,想到這裡,葉傾又有些許灰心。

她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況且,這其中還要抽出一半的時間,去吞服丹藥覺醒異能,這無疑令她有些微的焦急,她轉而將目光看向了那瓶丹藥。

她很少聽母親談及外祖家,只知道外祖家遠在京城,彷彿跟道家有些聯繫,卻又非正統的道家傳人。若是放在從前,沒有經歷過末世,葉傾對此或許是嗤之以鼻的態度,可歷經一次末世,見過那些行屍走肉的活死人,殺傷力恐怖的異能,對於世上真有得道高人更是偏信了三分。

道家?葉傾驀然一愣,放下葉氏集團這個重擔,轉而去當了兩三年米蟲的葉傾表示,她沒有系統的了解過道家的文化,但是卻是看過不少的修真小說。

對此,她腦門一陣靈光閃爍,修真小說中,不乏驚天動地的寶物,可是要將這些寶物激活,或者說認主,不是都有滴血認主這一說法嗎?

鬼使神差的,葉傾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竟真眼睛也不眨的咬破了左手食指,隨後將食指上殷紅的血液抹在木簪上。

心頭血乃是人身上最為精純的血液,都說十指連心,想來兩者的效果,必然是相差不遠的,葉傾心道。

只見鮮血剛沾到木簪之上,就如同海綿吸水般,全然滲透進木簪之中。

這還沒容的葉傾驚喜,緊接着一陣強烈的吸附力從木簪中爆發。她手指霎那間被緊緊的粘住,這一切好似電光火石,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旋即只感受到一股天旋地轉,木簪竟從她咬破的手指傷口中,猛然的吸着自己的血液。

手指的血管本就細小,被木簪這恐怖的吸扯,葉傾只覺得整個手指都要爆裂了,旋即頭暈欲吐,最後整個人癱在地上。

都說經驗主義害死人,更何況那些胡編亂造的修真小說里毫無憑據的瞎主意?

眼下葉傾後悔不已,她只是想探知這隻木簪究竟有什麼神秘之處,可沒想過,要因為一隻木簪,她這剛剛重生不過一日,就要去跟閻羅王報道啊!

不知過了多久,葉傾頭暈目眩有所緩解,然而手指間發漲般的刺痛將她硬生生從昏厥的邊緣拉回來,此時木簪已經停止吸血,反而發出青蒙蒙的光芒,而上面刻着的複雜花紋也微微顯露。

葉傾面色慘白,虛弱的喘着氣,滿是後怕的盯着木簪。只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她羊絨衫下的左臂,突然升起一股熾熱的疼痛,她迅速的扯開袖子,發現原本如玉光滑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竟多了一株小樹的紋身,透着跟木簪一般青蒙蒙的光芒。

因為極度刺痛,一個不穩之下她手中的木簪猛然的掉落在地上,與此同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她手臂小樹紋身上,那股青蒙蒙的光芒竟宛若有意識似的,竟化為一道流光,落入那根木簪之中。

霎那間,房間內青光大盛,刺得葉傾雙眼昏暗,但見那原本掉落在地上的木簪,接收到這一股流光後,宛若活過來了一般。

只見它渾然一顫,原本好似朽木般的簪身忽然裂開,旋即竟在數息時間內發芽,最後竟長出了一根寸許高的小嫩苗,青嫩的葉子晶瑩剔透,十分喜人,而那根簪子卻在這數息時間內,被小嫩苗吸收,直至消失不見

這件事發生,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卻讓葉傾彷彿從鬼門關走過一遭,她身上的羊絨衫已經沾滿了汗水,一頭烏黑的秀髮更是濕答答的貼在了她的臉上、脖子上,最後她脫力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