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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末世後,達到如今的成就,那算不得什麼,葉傾也就將信將疑的接受了。

時勢造英雄。

不可逆否,這也是一個能夠人吃人的時代,縱是修真者然一步踏錯都將粉身碎骨。

好比如杜珩兄弟。

但相對的,只要能迅速的適應,任何一個修真者只要抓得住最早那半年的成長際遇,他就算是五行廢靈根,運氣只要不是太背,都可能有平步青雲的一日。

但不是。

梁觀生所達到的這些成就,就在末世前。

他憑什麼?葉傾不禁這麼去揣測。

憑什麼能夠在那個可以說——資源靠資質分配的時代,以一介五行雜靈根的爛資質,擠掉小自在天那些天才們?走到了如今,同輩之中除無嗔外無人能及的一步。

五行雜靈根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葉傾不免繼續翻看那梁觀生的生平資料。

八歲前的生平暫且擱置。

其後,還有令人覺得為之一嘆的際遇,或許正是這一日,改變了他的“一生”。

梁觀生在十歲那年,因緣際會,碰到了閉關了近二十年,剛好出關的小自在天的老祖。

也是出了奇。

放着一個個天資不錯的弟子不收,卻將這“梁觀生”收為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同記名弟子,得道一聲那位——師祖。

輩分位同無嗔。

其後的二十年間,他更是憑藉五行雜靈根平步青雲,修為不說比擬無嗔,卻是一點點壓過了同輩弟子,一步步走上了如今四方執事的位置。

不僅如此,還帶着陸寒秋這個“小侄子”。

在他同樣十歲的那年,將其塞進了隱世宗門——玄門。

這一切真的巧的不能再巧合了。

九州人口之巨,每一代約一甲子,收五十個天賦,悟性,心性都不錯的苗子算不得難事。而玄門當年收納的苗子中,比陸寒秋資質好的,不在少數,但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的。

除了他,也就一兩人。

這些,難道都還不值得葉傾去琢磨嗎?

再加上他那一柄傘,不簡單,比紀幽那一柄都要玄乎的多。

再加上陸寒秋平生資料上,有些被刻意的掩蓋住了。

而這一些被隱藏的資料中或多或少都有梁觀生的影子。

至於她手中那一份梁觀生的資料,卻是從塵的手中得到的。

自然的,她揣着的也不只是這麼一個人,可以說首都基地神秘勢力內,除去一個從未露過面的齊臨風外,除了一些隱秘的,被刻意掩蓋住,其餘不論傳人,還是普通弟子,平生多少都被玄門調查過,皆是記錄在案。

這一份資料,整個玄門,眼下也就三個人持有。

這可跟陸寒秋他們所了解的不一樣。

所以,在仔細琢磨過後,她覺得,這梁觀生背後隱藏着至少一件秘密。能夠打通“小自在天”“玄門”兩個古老宗門的門道,屢開後門。

這秘密......簡單二字恐怕還難以概括。

對此,葉傾不免翻看了一些塵留下的資料信息。

也不知道究竟是塵刻意留下的痕迹,還是葉傾幸運。

這番懷疑,她是從“梁觀生”此人開始。

但她翻查的同時,難免要以其他人的資料進行對比研究,不多不少,又有所發現。而這一切,一點點解開,最終都圍繞兩個字——應劫。

至於“應劫”一詞之上卻又是一個謎團了。

就像當初詢問謝清歡的無疾而終一般,任憑葉傾翻遍那傳人空間內的資料,也不過發現寥寥幾字,就算串聯起來,也沒有太大的聯繫。

顯而易見,這些謎團都被人刻意掩蓋住了。

至於遮掩的人究竟是誰,除了那幾位,還有誰呢?

眼下看來,這些謎團真要解開,除了回首都基地詢問那位“師祖”以外,就只能夠從“梁觀生”此人出挖掘了,以他與“應劫”二字的一些關聯之處,至少都該知道些什麼。

葉傾想要迅速掌握這些隱秘,最快的辦法,其實是詢問玄門老祖。

但挖出這麼多事情聯繫起來後,她覺得,自己對那位原本就不多加信任的“師祖”,就不得不再多做些防備了,那位老祖也未必就全是實話。

總之是有備無患。

琢磨至此。

莫名就有些心累——“如果可以,真想就只研究磨石,研究青銅古劍,研究長生二字就好。”這是葉傾眼下最走心的心聲了。

與人斗並非所有人都會覺得其樂無窮的。

更別說還要應付一場又一場還不知道生死何許的危難。

無奈地搖頭。

思考了也就一會兒的功夫,近十分鐘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大約是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時,伴隨這四周的喪屍嘶吼的嘈雜,兩道很輕微但很有規律的腳步聲輕輕地落入葉傾的耳中。

六點的明珠市,日出微醺,那一對叔侄就這麼從燦爛的朝陽下走了出來,如果忽略那刺耳難聽的喪屍吼叫聲,縱使兩人走在很是破爛的街道上,也仍舊有言情劇的即視感。

一個如江南畫捲走出的古韻古色的秀氣少爺,臉色溫和。

一個則抱着胸口,滿臉的嚴肅,身丈越高出一旁的梁振一個頭。

分明他陸寒秋年紀要小一些,可站在梁振旁邊,總有種保鏢的即視感。

叔侄是叔侄,但跟起初時葉傾所觀察到的,又彷彿有些不一樣了。

葉傾見此也不曾有異樣目光,就這麼瞅着,不悲也不喜的。

那叔侄兩人也不知道因何緣故,來到此地後,竟半句話都不曾交流,兀自找地方坐下,而後一人閒情逸緻的撿起一根樹枝,叼在嘴裡,三十餘歲的年紀,卻有種弔兒郎當的氣息。另一人則用心觀察着附近,眼神嚴肅,也不知道究竟是為葉傾還沒到而着急,還是......

他抱在胸前的其中一直手中揣着一塊令牌,但此時令牌毫無異動。

顯然,那位葉傾師姐還沒有來到。

這兩人都各懷斂息法訣,來的一路上也沒有引起暴動。

葉傾倒地不是喜歡主動算計人的人,暗中瞄了個十餘秒,最終陡然素手一抖,接着玄門傳人的令牌便憑空浮現,就在她輸入靈氣的一瞬間,那陸寒秋手中的令牌猛然一顫。

這一刻,不僅是他,就連一旁叼着樹枝的梁振也猛然抬起了頭。

而不遠處的拐角處,被一片乾枯的花壇擋住的一段,一道黑色身影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