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體現了一個臨時拉來的壯丁是如何的烏合之眾了，有的人已經發現，在前面有一堆阻擋通行的細細的事物，如果不仔細看，實際上是看不見的，而那些後面的黑洞洞的槍口卻是每次槍響都可以帶走一波人命。

有的人馬上回過頭去，想去搬運那些小車，用那些車作為擋箭牌，也有人看見對面開過一輪槍，卻是有些“見識”，想趁着他們上彈時刻過去撿漏，被直接秒殺。

還有的想着忽悠其他人沖在前面，自己在後面撿便宜。

這個位置選擇的太好，有些陡坡，但又不是那麼難走，但不太適合車子前行，而毛瑟營已經在那排好陣勢，眼看就可以衝上去結果了他們。

畢竟眼前的毛瑟營不過兩三百人的樣子啊。

但阮維忽然覺得不對勁，背後的位置，似乎有什麼響動，他回頭看去，那些梯隊前進不斷湧來這裡的同袍們越來越多，朝着這裡來發財，但同時，卻是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有些似乎有一股白色的煙霧竄起。

“咳咳。”阮維咳嗽兩聲，之後感覺就不太對，不斷的開始咳嗽，不停咳嗽。

與此同時，這種咳嗽聲似乎會傳染一樣，讓其他所有人也都開始了咳嗽，登時就好像變成了一群癆病鬼一樣，不再有人咆哮奔走，都一門心思的在低着頭哀痛。

不遠處，木容山似乎一臉得意的樣子，在他看來，自己的化學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初中老師說自己毫無希望，簡直是污衊嘛，誰能想到，這些在廚房裡平常無奇的東西，經過一系列的操弄後，就可以變成一種大殺器，可以幫助自己震懾敵人？雖然配方是帝都送來的，但具體操作還是得他來忙活，尤其是埋下那些罐子，標定好位置，等到人到齊了，才引爆之，位置，時間，都是他的手筆啊。

引爆的效果，簡直完美，起碼木容山視線之內，已經無人能夠再反抗起來，甚至己方的毛瑟營槍手，也都紛紛後退幾步，躲避那些煙霧，雖然都是很普通的東西，但是被木容山那麼一組合，放進了早已準備好的罐子里，現在再一引爆，簡直是最好的武器。

他擺擺手，看到示意的胡鐵花當時明白過來，來到了另外一側，在後面，許多民夫正站在這裡，雖然被控制着無法得知情況，不過人人此時都罩着口罩，不得言語，口罩是簡單的一塊布，不過裡面灑了些水，似乎還黏糊的很，看起來不簡單。

胡鐵花一笑，說道：“好啦，你們這些人，改天換命的機會來了，過去抓人吧，記住了，一根拇指換一兩銀子，其他的手指不算錢！”

回應是此起彼伏的呼應，對他們來說，什麼山帝皇帝都是假的，就錢是真的，而擺滿了多少箱子的真金白銀也讓他們很是興奮。

雖然對面的人看起來還是擠得滿滿的，但是看到對面大多數人都被嗆得跪倒在地痛苦咳嗽，那無論是誰的士氣都會有一個拔高，更別說這裡還有高昂的懸紅了。

當然了，如果等人家收拾好了，哪怕是XXX，給人帶來的傷害最多也就是那麼十分鐘乃至於幾分鐘的事兒，所以，鼓動起民夫們去拚命也是很正常的了。

之所以用大拇指“交賬”也是大家深思熟慮的了，對帝都來說，人力自然是重要的，但是一群不可靠的人力明顯是在準備送菜，哪裡有壓迫哪裡可就有反抗，長老會怎麼看也不是天使，起碼在被征服的異族看來不是天使，同時下層的素質之低下，也必然會給長老會拉起巨大的仇恨。

那麼，製造一個貼近長老會的群體，再扶持一批弱勢但人數很多的力量拉埃平衡一下，為漢人人口數量的增長而創造時間窗口，就是必然的選擇了，而切掉手指，卻是某位長老的腦洞大開，也是某個歷史人物的高招。

“沒有了拇指，看起來人還是很正常可以幹活，但其實，十成力也就剩下三成了，不然的話，隨便把拇指不用，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做不了了。”

“但人也就廢了吧。”

“簡單的勞動肯定還是可以做的，這也是一個標杆，至於拉仇恨，自然有帶路黨幫我們去做啦。”

“也好，掌握好度，就是得花錢了。”

“我們做的事情，本身就是賠本生意啊，如果是真想賺錢，直接武力殺死就是了，我知道好幾種毒……”

“咳咳，毒氣的事情真就算了吧，太過了，不過這個砍拇指維穩的事情，作為一個特殊時期的特殊選擇還是可以做做的，長遠角度看，我們在越南還是要發動人民，站在越南人民群眾的一邊，煽動哦不，是鼓舞起越南人民戰天鬥地的精神，不過，拇指這個東西，只怕不好切吧。”

“放心，不需要多麼大的刀子，其實，只要是農民的手勁兒，都差不多可以拿下。”

正如帝都方面所傳達的意見，對於這次糾集人馬前來攻打的事件，對於俘虜，首先是不好殺，殺降不詳，其實相當多的人殺了俘虜也沒什麼事情，但一向終於傳承，渴望天長日久的長老們自然不太樂於沾染上這種名聲。

最開始，這些原本還都是普通農民的民夫未必做的太狠，真正打過仗的人要麼死了，要麼都吃起了越南官飯，哪有人可以這麼狠的？

比起後世的日本鬼子抓普通百姓綁起來讓新兵練習刺刀殺人的功夫，長老們做的分明是計件工資啊。

這計件工資的事情，可是最最激起普通人工作慾望的事情，主觀能動性都在這裡了，一開始，畏畏縮縮的他們看着遠處的“大兵”趴在那，都不敢過去，不敢還是在那些主將的指揮下，開始前進了。

當第一個砍掉一個倒霉蛋的手指的慘叫聲響起後，着實讓人覺得凄慘，尤其是其他人，他們只是被厭惡弄得咳嗽外加使不出力氣，卻是五感還在，也有人勉強支撐起來反擊，不過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有的人不免被切掉了更多的手指，畢竟也無都不是很熟練，而那些民夫每個人得到的菜刀也都大小不一，不過很快有人奪取了河內軍一一方的人的刀劍，速度就開始加快。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也許第一個切下手指的人還覺得有些不忍，但其他人看到已經人賺到了二兩銀子，而自己還什麼都沒有，自然就開始了進一步的攻擊。

任何試圖反抗者，哪怕是躲開了濃煙，體力尚在的人，面對被金錢迷暈雙眼的人，都好像一個面對怪蜀黍的蘿莉一樣脆弱，這種速度隨着民夫們逐漸變成“熟練工”而開始加快，哪怕過了一會，許多人都從那些煙霧的影響下脫離，但也不是可以反抗的。

各種哀嚎聲也是不斷，而這些，木容山自然不在意。

他得意的對鄭准說道：“岳父，可別小看這些民夫，他們拿了錢後，就會變成你最忠心的走狗，同時，為了保衛他們的勝利果實，不被人拿走，以及害怕被報復，他們必然是你最核心的死忠，同時現在慢慢練得膽子大了，日後稍微一訓，就是一群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