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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以來,阮福瀾刷聲望的道具就是這尊佛像,他已經發下了命令,這尊佛像將作為他的家族王權象徵,如同那傳國玉璽一般的寶貴,誰得到了這玉佛,就相當於繼承了他的寶座。

時間緊,他來不及延請高僧,做法事鬧一鬧,但絕對不能小看阮福瀾的小心思。

他在安民告示里自稱,“鄭氏倒行逆施,篡位自得,或強搶民女,或兼并土地,更有宗室作亂,黎民受苦……”

“今我大越國招討大軍十萬,北上升龍,天下無不景從……大軍到處,降者免死,起兵呼應者加官進爵……”

阮福瀾看不到的地方,來自帝都的花花公子與來自河內的公子哥正在進行激烈的講價錢工作。

“給你們批發一些軍火如何?”

“什麼!”鄭志文幾乎變聲成女聲,驚呼道。

“就是軍火嘛,你知道,無非是錢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也是打算和你們做生意,賣些軍火給你們用的,奈何准將軍心思大,圖謀大,我能怎麼辦。”

鄭志文感覺口乾舌燥,帶着點期待的問道:“該不會騙我吧,哦,我的意思,是何等的軍火,難道與公子賣給……的一樣嗎。”

木容山笑得好像進了兔子窩的狐狸,連續不斷的點頭,說道:“這個我還是有法子的,你們也繳獲了不少我家的軍火,感覺如何?效果一級棒吧。”

鄭志文凝眉道:“真的?有多少?”

“你有錢嗎?”

“你有槍嗎?”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多少我買多少!”

下一刻,鄭志文又一次的叫了起來,這次是徹底的女聲了。

“什麼,三百兩一支!”

由不得鄭志文這樣叫喚起來,三百兩白銀,還得是十足的上好白銀,他們在私下裡里懸賞,繳獲一支步槍才十兩,還未必需要成色好的,有時候人死了,也不必給錢。

拜了戰爭所賜,現在越南當地各種物價飛漲,着實讓不少手裡有存貨的人發了一筆,但唯獨可人的美貌小姑娘價廉物美,已經跌破了幾兩銀子的價格,有些吃不下飯的人,只能含淚將女兒送給眉開眼笑的老鴇,只要換取一口報恩糧就好。

所謂亂世買黃金,戰亂一起,只要是稍微有些錢的人,都開始將容易攜帶的金銀拿在手裡,不肯花出去,也造成了河內的市面上銀根緊張,拋售各種不便攜帶的東西。

哪怕是鄭志文,為了表明自己絕無二心,以及錯誤的推薦了來歷莫測的漢人楚留香公子,也是收斂家財,不過是八百兩銀子上繳,這就已經讓他傷筋動骨了。

現在,木容山張嘴就是三百兩,看起來不多,但是鄭志文知道,這樣一算,隨便一百人組隊成軍,怕不是就是三萬兩銀子?那可就要花老本,一支軍隊,如果光手裡的傢伙就如此昂貴,少不得也要給點高薪,不然你拿着三百兩銀子,這幾乎是一套帝都的二環房子啊!還不趕緊跑路。

鄭志文立刻就想拂袖而去,“如此開價,我想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木容山卻是不為所動,穩如泰山的坐在那,一邊品茶一邊自言自語說道:“到底是江山貴,還是銀子貴,這種道理都不懂,還配讀書嗎。”

鄭志文一下子站在了原地。

木容山說道:“鄭公子太俗氣,俗氣,完全沒有江山在我,天下在我的氣勢,江山如果在,錢還不是嘩嘩的來嗎,至於價錢好商量,好商量嘛。”

鄭志文臉色稍緩,嘆息道:“原本以為楚公子乃是濁世佳公子,想不到卻變成了逐利的商人。”

木容山一笑,說道:“這就是大軍火商的人品啊。”

什麼是軍火商?

在路邊開一家類似於咖啡館大小的槍店,賣點什麼步槍火箭筒子彈什麼的,那叫軍火商嗎,那是丟人的傢伙!說他是軍火販子都抬舉了他,開那種小店,着實還不如賣漢堡來的賺!

如果一個軍火商不挑起內戰,引發鄰國衝突,忽悠他們彼此大買軍火,互相鬥毆,配成為軍火商嗎。

如果沒有一個死亡商人的美名,配稱為軍火商嗎。

鄭志文咬咬牙,說道:“我國國庫委實拿不出許多銀兩……”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沒想要多少,不如……就拿東西抵償,我們來者不拒,統統都算自己人。”

鄭志文說道:“東西?”

“什麼土地啊,蘿莉啊,月光寶盒啊,都可以作價賣一下,我胃口好的很,你哪怕將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搶來,我也毫不在乎,直接收了。”

鄭志文怒道:“這不就是趁火打劫嗎。”

“這是生意嘛,莫急,鄭公子,你難道就不想運回去軍火,讓你家裡安心,順便用這些軍火對付南方的敵人?”

鄭志文表情複雜道:“指不定是用來讓我鄭家骨肉相殘了。”

“怎麼會呢,鴻基這裡,只能自保,是威脅不到你們的,倒是南邊,那阮某人可是不善,聯絡的探子都派到這裡來了,他們才是要你命的啊。”

鄭志文臉色發白,此時可謂是內憂外患,對方明顯是在威脅了,你不買我的軍火,我就賣給南方那邊……

雖然繳獲了幾十支步槍,但卻是被抓在了不同的人手裡,而且彈藥不足,基本上很難形成戰鬥力,因此現在已經被各家收藏起來作為保命的道具,如果可以購買一些,也算是好事吧。

他顫抖道:“幼年讀聖賢書,天朝可不是這個樣子。”

那個謙虛有禮,不干涉別國內政,平時的送點破皮子啊,甘草啊,裝作土特產,再派幾個嘴甜的貨色去吹捧幾句,就會派兵掏心掏肺幫你毆打鄰國的天朝哪去了啊。

木容山也是蕭索意味的說道:“那個封建主義的大明已經滅亡了,現在已經是帝國主義的長老統治,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

……

“字我已經簽了,東西呢。”在文件上簽字無數,幾乎將越南精華土地賣給了長老會的鄭志文顫抖着說道。

“這裡是鴻基,大張旗鼓的給你軍火,不怕我岳父吃了我啊,你回去等着,自然有辦法送到你的河內,記住了,可不要想着用軍火打到這裡來,三千支步槍,足夠你把南方的傻逼打死了。”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字據留下,等到了河內,自然有人給你東西。”

木容山將已經被連嚇帶忽悠嚇壞的鄭志文送走,卻是拍了下桌子,罵道:“忙活這麼久,終於算是辦的差不多了。”

包公公從側面出現,也是好像如釋重負一樣,說道:“他好像還帶着我們被耍弄的意思。”

木容山笑的都快樂死了,說道:“當然,他一個無官無爵的年輕人,哪怕簽了字,沒有官方大印,自然在表面上沒有法律效力,覺得我們不可思議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