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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氣這玩意,一旦泄下去,基本上就別想再刷起來。

對於長老會的迅速腐化,李向前根本毫無辦法。

大家都不是外人,很多已經在一艘船上消磨了好幾年的青春,平時有點什麼事情,也是互相照應,現在不小心流落異時空,你好意思真的去管管嗎。

而且大家基本上都有一身被腐朽舊時空道德法則束縛的悲哀,至今為止,勾引有夫之婦,母女雙收,養蘿莉行為得到了扼制,總數被壓制到十人以下,其發生數降低了20個百分點,反怠工運動得到了空前成功。

“主要問題是維護方面!”寶馬男此時換做一身袍子,可惜還是不倫不類的短髮,翹着腿吼道:“你以為公路就是修好了就完?那都是一整套的養路護路隊伍的,我們在北方搞的山寨版本,本身就已經夠山寨了,現在你還想在南方搞,我跟你說,不可能,沒有那麼多人。”

“我主要是看,江南成建制的反抗已經不可能出現,今天搖旗聲稱反抗長老會,明天一早就可以幫助這位好漢舉辦追悼會了,所以我們不必在乎這些敗犬掌握多少城池的治理權,或者又在自說自話可以向我們勒索多少好處,只要基層物資的控制權在手,通過商業不斷進行進攻,他們是抵擋不住的。”

李向前瞄了一眼給這貨端上茶水的女生,這歲數有點小啊。

夏樹走了過來,放好了茶杯就退下去,但某人飢渴的眼神卻是擋不住的。

“這可都是錢啊,反正江南目前的情況,別說建公路了,就是把水道重新整理,也需要消耗極大,而且,這些投入的回報率,我是懷疑的很的,所以,對於江南,我的意見就是,還是減少一些這種投資吧。”

作為交通部官員,寶馬男本身不可能真心排斥大型工程,這畢竟算是他的政績嘛,但是相對於這種政績,他們需要付出的辛苦似乎有些多,畢竟又不是可以隨時收過路費的地方性公司,在這方面,他們有先天性的劣勢。

“那麼就按照原計劃,研究一下長江上下游商路設計吧,總的來說,我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當然了,還是得看你,這運輸物流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商人們中傻子總不多,千百年的許多規則多少也是有無奈因素在內,我想,可以提前布局南京長江大橋了。”

寶馬男眨眨眼,說道:“你對這裡的局勢這麼有把握。”

“呵呵,八旗兵在江北殺了幾十萬人,就可以嚇唬的南京城的東林黨挨個跪地投降,我們比他們強大太多,如果僅僅追求投降,那麼就太過了,三年內,先掌握江南糧食市場就好,不管別的,江南的產糧地,我們要做到,遼東的糧食運過去,比本地糧價都便宜!”

“那你就繼續補貼唄,補貼的起那些運糧船就行。”

“這不必你操心,雖然預算已經開始緊張,那些金銀還能撐住,嗯,當然了,價格戰和yúlùn戰都要搞好,主要是把糧食運到江南,把人從江南運走,這都需要很強大的調配能力,只是這個過程中,看來是無法避免死人了。”

李向前說起這個就有些忐忑,在長老們不再亢奮的在第一線拚命,要求八小時工作制,要求每周工作五天,要求雙休日,要求年假以後,各項工作的效率立刻有了大幅度的跳水,也許工廠的良品率下降一丟丟還能忍耐,但是許多運輸海外移民的船隻,到達táiwān和越南後,都出現了成數量的死亡。

這種死亡數量沒在長老會的計算中,但卻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也許一艘船隻會死三個人,但一百艘船造成的三百人的死亡讓任何長老看着心底打顫。

這些人可不是死亡數據,而是血淋淋的事實。

哪怕再小心,準備再多的藥物,準備再多的營養品和食物,但長老會不是僅僅在和病魔作戰,而是與千年的愚昧和封建思想作鬥爭。

“有個問題,江陰怎麼辦。”

“能怎麼辦,那裡的老百姓其實很講道理,既然李定國打下來,又沒有逼迫大家剃髮,那麼就馬照跑舞照跳,繼續歡樂啊。”

“我倒是想見見李定國去。”

“得了吧,你再被人家扣下,現在沒人知道雲南的消息,但是張獻忠老小子這一刀簡直砍的太是地方了,沐王府,嗯,就是沐劍萍的祖宗,可靠程度太低了,就這戰鬥力還想反清復明,我呸。”

寶馬男忽然笑道:“人家現在未必需要反清復明了,因為可以fǎnhuá復明。”

李向前稍微有些鬱悶,作為政治正確,大明朝為了宣揚自己的政治合法性,因此在民族大義方面還是很注重宣揚,雖然沒發覺因此對於東林黨的投降外敵積極性有什麼打擊,但是這股情緒還是有的。

中華這個詞,實際上是來自於梁啟超這貨,還需要幾百年的醞釀呢,因此自稱中華的長老會,面對這種反對的聲音,也不得不懵逼一下,趕緊去翻翻典籍想辦法就是。

由於歷史上的改變,目前其他人的命運也被改寫,一手拿劍一手拿手機的長老秉承着英美民族持劍經商的戲碼,重演了他們的前輩在非洲的事迹,當然了,自身的好處也是撈取了不少。

在這個過程中受傷害的階層其實在人數上很少,作為一個zàofǎn有理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人,對於下層利益還是很注意的,但是中上層再想仗着以前的優勢剝削他人就千難萬難了。

在這個混亂的時刻,難免不會出現價值倒掛的現象。

一個飽讀詩書會寫字的秀才,原本在地面上很受歡迎,可以說是很吃香的人物,到了長老會治下,活的未必有那些木匠和各種手藝人滋潤,後者們可以依靠那些精巧的手藝,讓許多長老嘆為觀止,前者的所有技能在長老會治下沒有絲毫用處。

這群受害者可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可不僅僅是說的是農民起義,這股反對長老會的風潮呈現出的特點就是碎片化,也就是沒有什麼大頭領,都是偷偷的進行傳播各種風言風語了。

這裡面,革命的謠言不敵fǎngémìng的謠言也是很正常的,對於敵人來說,造謠是一種生活技能,而長老們在這方面的天分就相對不足,而在全國範圍內的抓捕也是力不從心,因為抓不完,也不知道該去抓誰了。

在這些謠言里,長老們夜宿龍床,霸佔宮女后妃的謊言,殺傷力是最低的,在一般老百姓的眼裡,大王進了皇宮,還不都得是這麼辦嗎,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至於吃小兒心肝,做法事壓勝,壞江山風水就更多了,而將皇宮大門打開,任由草民出入,那可就更大逆不道了。

所謂小人就是這樣,長老會打算對他們進行冷處理,慢慢餓死的策略,雖然沒有被識破,但是用盡花樣都得不到長老會的注意,自然就開始鬧騰了,也許下層農民面對帝都來的勸說移民到帝國其他省份的yòuhuò還可以咬咬牙乾脆搬家,但是這些秀才可不願離開本鄉本土,不然他的秀才身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