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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長九尺有六寸,人皆以長人而異之,也就是說,以春秋之計量法,大概比我還高一點,而且孔子之勁,舉國門之關,六十好幾了,還能駕車狂奔,可以說,可不是個文弱書生,反倒是糾糾猛士啊,但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徒子徒孫就變成了眼前的德行了呢。”

“我輩……”

“今天是我在說話,言盡於此,眾位都是口吐蓮花的儒生,也知道,帝都甲骨研究正在進行夏商周斷代工程科考,這可是個連綿幾十年的大工程啊,我相信,到時候,很多古典都可以挖掘出來,最起碼,尚書這本書,應該是偽書,這一點毋庸置疑。”

沒錯,根據後世的資料,所謂的四書五經裡面的尚書,正是妥妥的孔子後代偽造,這一點在清華簡解讀工程得到了完美的驗證。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毒點,那些新儒家,每日宣揚中國人必須取消數學、物理、化學學科,每天跪拜孔夫子就可以獲得所謂心靈的救贖的學問,對此自然是百般詆毀,但是在科學面前,他們弱小的一逼。

李向前拿出不少的東西,給這幾人看,一頓飯吃完,居然只聊了學問,大談如果孔夫子到了今日,只怕是要揮起刀劍,不知道砍殺誰人了。

以“和平締造者”在南京城外的轟炸為開端,江南各地正式輸誠的人達到了頂峰,各路王爺很快發現,自家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光桿司令。

這當然是小事。

這個時代的人,如何蹦躂,如何陰謀詭計,都看不見,遠處一頭可怕的猛獸正在慢慢接近,這頭猛獸的名字叫做,工業化。

夏允彝在這長老會在江南大踏步的施展影響力的時候,卻是終於到達了帝都。

過去幾年,算是夏允彝比較重大事件的年份,由於南明始終沒有遭遇到來自北方的軍事打擊,反而是那些越來越過分的官員越來越肆無忌憚,因此他倒是把更大的精力用於過自己的日子,而帝都的各種新鮮玩意,卻也是沒什麼難度就進入了他的視線,從最開始的驚疑不定,驚訝恐懼,到後來慢慢也開始明白其中的邏輯計算。

期間他的兒子夏完淳正式成親,算是了了心愿後,到了今年,作為宋江名士,整個上海由於帝都的直航行動,再也無法脫離帝都的可怖影響力,無論是哀求着脫離夏家,去碼頭討生活的人越來越多,而生活水平也被傳的越來越邪乎,作為體力勞動者,每天保證一個雞蛋的飲食,哪怕他自己也基本上做不到啊。怎麼也沒有料到,江南一片混亂的時候,,北方的人居然就是不出兵,最開始鄉間文人傳說的,帝都方面會從海上而來攻擊的傳聞,隨着每家每戶都得到的新式商品,也漸漸沒了市場,市儈之徒,這是夏允彝對帝都的長老們最初的評價。

當即他曾經在謠言最四起的時候,搜羅一群鄉黨,準備去南京城勤王的行動,親自去會會北方的反賊,見識見識那些流寇到底有多厲害,居然打下了整個帝都城,就連以前在可止小兒夜啼,無數士紳痛恨的闖賊李自成、八旗兵都慘敗在他們手中,整個北方也基本上落在了他們的手中。

本來以夏允彝的想法,一群怪力亂神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傳說的怪人,用類似白蓮教的法子佔據帝都,隨後很快就倒行逆施,自相齷齪,自己攻擊殺戮起來,這當然就會帶給南明機會,在他看來,以朝廷堂堂正正之師,太子光明正大的就在帝都活着,直接打過去,那不就是了,到時候……

可是夏允彝他不過是一個舉人,他的陳條送入南京城中之後,便石沉大海,雖說幾位大人將各種天花亂墜的廣開言路之類話每天都說,但那是忽悠皇帝的,真到了自己,那就是一句不搭理這些小人物了,當時帝都的軍威可以說是一個頂峰,莫名其妙的就消滅了帝都的李自成,還有陰謀入關的八旗兵,可以說戰鬥達到了最高峰,而要北伐,起碼要準備幾萬大軍,無數錢糧,問題是,誰領兵呢。

誰領兵,面對北方強大的兵峰,都會嘀咕一下,然後看看身後,發現之前給自己工資的南京城,是那麼弱雞,為什麼不直接揮刀殺回去,自己做皇帝呢。

北伐做不到後,夏允彝與不少人商量,都認為這樣下去是坐以待斃,不能北伐,起碼爭取一個南北對峙,劃江而治吧,但那就意味着必須出擊江淮,所謂守江必守淮,就是如此,北伐的倡議沒人搭理以後,曾經還上書,要求重整江淮一帶的防線,加強編練新軍,打造戰船,防禦起來。

正如對江南來說,一旦派出大軍北伐,那麼這支軍隊的頭領,面對北伐強敵,以及後方弱雞,做出的最明智選擇,基本上就是直接打回去,自己做皇帝難道不好嗎。

可是那些大臣,雖然也懂這些道理,但是這個提議耗費銀錢太多,根本就是直接扔進了紙簍,對他的提議不了了之,為什麼不趁着沒有朝廷,直接下手****呢,至於積草屯糧打造軍隊,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可是這幾年多來,夏允彝還是給予了北方的帝都勢力極大的重視,去年夏天的時候,他甚至專程抽出了二十多天時間,親自帶着幾個家奴,化裝成了商販,冒了很大的“風險”潛入到了上海港口區內轉了一小圈。

而這一趟下來,長老會給他所造成的震撼之大,讓夏允彝久久無法平靜,因為他所見到的夏允彝轄地之中的景象,可以說和大明朝控制區的景象有着天地之差,作為宋江府本地人,和不少士人都是朋友,他見聞廣博的很,而更以天下為己任,過去的一些年來走遍了長江南北,可謂是對時下大明各地情況都相當了解,當然知道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

崇禎時代,朝廷因為要應付連年不斷增長的軍餉支出,不斷的加餉加賦,自然是把錢壓在了最底層的百姓身上,逼得老百姓入不敷出,不得不棄田而逃,寧可有地不種也要去當流民,再趕上近年來天災不斷,朝廷官府也無力賑濟,甚至視而不見,所以才搞得天下大亂,流民們紛紛揭竿zàofǎn,起碼在北方早已糜爛,而南方實際上小規模的zàofǎn幾乎沒有停過,幾乎找不到任何老百姓安居樂業的場景了,到處都是流民遍地,到處都是匪盜叢生。

但是讓夏允彝驚訝的是不是港口的那些機器和大船,而是再一次看到了久違的老百姓安居樂業的場景,人人都有活兒干,吃的飯也是非常精細的口糧,這讓他不得不下定決心,今年一定要到北方去看看。

坐着船到達天津後,那現代化的裝修和布置讓他驚訝不已,為了避免上當,只允許他看到那些最好的景緻,他在天津待了多日,而附近州縣也去看了,道路兩旁不斷出現的農田之中,種滿了各種作物,由於集村計劃,村子少的多了,而被吸引走的勞動力,也使得農村的人口壓力減小,而更趨向於種植各種經濟作物,夏允彝甚至看到了十幾畝地被用來種植花朵,而問那老農,居然說帝都有人訂購的,價錢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