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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這個樣子,原本終於熬到了爪哇本地求地的居民,原本屬於他們的財物,在之前的排華暴行中損失慘重,而這個官府居然不賠償,也沒有好像大明朝那樣,從賤民身上割肉補償士紳,他們自然看的更冒火。

而從山東來的一群移民,又突然到岸,而且很快就越過了他們,直接領號分地。

那些原本就從大明朝跑出來,看見江南眼看不保,而長老會也倒行逆施,準備到南洋躲避,現在,在長老會眼裡,居然活的不如賤民。

他們舉着至聖先師孔子的牌位去鎮守府請願的行為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們忘記了一件事。

正如東北這地方沒有乞丐一樣,在爪哇島這地方,一群讀書早讀廢了的讀書人,連個稍微壯實點的女人都打不過的人,被太陽曬了許久,堵住大門,但是出入道路,到處都是出入的丘八,不吃眼前虧的儒生還是知道誰不能惹的,大不了等到被鎮守府的大人看中,殺光這些兵痞全家就是。

但是太陽毒啊,很快,這些儒生都一個個病倒在地,當然了,他們很快學會了什麼叫輪流絕食,也就是每天絕食八小時,中間休息補充一下水分和蛋白質……

而就在這個時候,帝都故宮博物院。

幾個少年正在收拾着最新從安陽挖掘出來的甲骨,這些甲骨在民間已經被傳播的片片如金,事實上,確實有人願意花一百兩銀子一片的價格去買。

當然了,這裡的出入門禁森嚴,也沒人敢想。

一個個密封的盒子里,將那甲骨取出來後,再進行清理和打掃,可不敢用水,而是一個個細小的小刷子。

頗有一些大儒想要進入這樣可以青史留名的地方,挖掘這商代文字甲骨文。

但是大儒嘛,一進來,想嚷嚷着安排幾個子侄,然後看着幾個學生清秀,就拉着要進屋清火,更別說看着財物和甲骨眼饞,準備直接帶回家。

他們被抓住,以盜竊國家文物罪逮捕,殺頭的時候,瞪着大眼睛,說著有辱斯文,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的樣子,非常好看。

這之後,文物的清理工作就交給了這些孩子,他們細心一些,不像是大儒,看見長老就馬上或者裝作恃才傲物的樣子,想去博取關注度和好處。

儘可能的保護,和辨認上面的文字。

一塊甲骨上面沾着的淺層泥土被掃掉,跟着比較年代日久的泥垢,就不敢太用力,而這塊很大的龜甲上的文字,卻是開始清晰起來。

很快就傳到了另外一個孩子那,他會根據上面的刻痕,將這些痕迹全都依樣畫出來。

下面的工作就開始簡化了,目前可以確認的甲骨字,大概已經有過千了,這上面的文字被送到那些文人手中編輯,而那甲骨卻是編號入庫。

“怎麼會這樣!”

過不多的時候,就從那外間衝進來一個人,吼道:“9527號甲骨是怎麼回事,給我拿來看看,肯定是抄錯了!”

那少年一鞠躬,說道:“官人,應該沒錯,我仔細對過了。”

那書生紅着眼睛,瘋狂的揮舞着手,說道:“怎麼可能沒錯,這上面如此忤逆聖人之言,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偽造,擔心我稟告太子,誅你九族!”

沒錯,太子朱慈烺依然每日在皇宮裡,整修着自己過去的家園,或者市場維護自己祖輩的皇陵,這算是他的本職工作。

“可是,那文字就是這樣的。”

“我不管,給我把倉庫打開,砸了那妖言惑眾的東西!”

那少年也是急了,喊道:“不行,入庫的東西,只有長老才能取出,不然就是死罪!”

“這是怎麼回事。”王夫之忽然出現。

那書生見了王夫之,大急,趕緊走過去,在他耳邊嘟囔一通。

王夫之聽了,也是一愣,然後說道:“果真?”

“是啊,果真如此,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既然如此,我等怎麼能忍。”

王夫之卻是不動聲色,對那少年說道:“你且將那甲骨取出,事成之後,少不得你的好處,等到將來天下太平,開科取士,取消公wùyuánkǎoshì,學文章,考八股的時候,我許你一個前程如何。”

“不行!”那少年從乞丐窩裡被救出,只知道長老,哪懂什麼科舉,長老說入庫的東西不許取出來,就不許取。

王夫之看着,有些掙扎,忽然咬牙切齒道:“來人吶,將這少年抓起來,殺掉!其他的人也殺掉!”

這裡的保安不歸王夫之管,不過這麼大動靜,卻是必須進來看看了。

“爾等聽令,殺了這少年,給你們榮華富貴!給你們高官厚祿,將來太子登基,你們……”

保安們哪裡搭理他,不過卻是王夫之作為重要人物,他的話還是得聽。

“怎麼回事,都到了殺人的地步了,太子要登基了嗎,我怎麼沒聽說啊。”

吳名似乎表面上沒什麼動靜,實際上卻是智珠在握,看着王夫之等人表演。

王夫之一下子嚇壞了,看着吳名,咬咬牙說道:“見過長老。”

吳名說道:“又有什麼事嗎,最近可是公wùyuánkǎoshì了,一切以安靜為先啊。”

王夫之不斷點點頭,卻是說道:“是的,是的了,如若這公wùyuánkǎoshì,可以考八股,那就大吉了。”

身後那書生忽然耳語一陣,王夫之連連點頭,忽然指着那少年說道:“這個少年在此說著,他出生時候,如何有天子氣,將來要做天子,這可是忤逆之言,請長老們殺之以警世人。”

吳名卻是說道:“亂說話了嗎,真是的。”

那少年卻是哭喪着臉,說道:“我不敢,不敢啊,都是這二位,非要……”

“住嘴!你個從乞丐窩掏出來的賤種,進了宮裡,本身就是污穢不堪之種,現在安敢胡言亂語!”

王夫之卻也是緩緩的說道:“狡辯少年,理應重處,長老,我建議將這些文字庫里,卑賤少年,怎麼配處理這些珍貴文字,不如全數滅口,以儆效尤,而在外面,選拔飽學文士,充實其間。”

吳名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他們就天天貪污偷東西,然後殺頭的時候還叫屈?”

王夫之一陣尷尬,卻是慌忙解釋:“他們都是飽學之士,愛物心切,理應理解,如若當初,長老們能大度饒恕其性命,然後將這些甲骨分賜予天下飽學儒士,不失為天下美談啊。”

吳名說道:“偷東西也美談了?呵呵,對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王夫之到底年紀大了,缺乏急變,那後面的書生卻是搶着答道:“此子圖謀zàofǎn,要在這皇宮裡……”

“閉嘴,這裡現在是博物館,不是皇宮!”

王夫之看了看,說道:“長老,不若到裡間,我等從長計議,現在當務之急,是將這等少年當場逮捕,全數殺光,不然的話,天下大亂,就在明日,長老們的抱負,只怕也是化作一場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