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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前沉思良久,說道:“男女之別,從根本上說,不過是一種分工,而到了某個時間段,這種分工也就開始趨向於被固化,並且掌握了文法力量的所謂文人,逐漸將這種差異變成了永恆不變的,這也是掌握了文法的厲害啊。”

後世有一家技術實力很爛的手機公司,全部的經費都投入到花錢僱傭大v以及做廣告上面了,什麼漂亮的不像實力派,就是這家公司的傳言,但是這公司就依靠這種洗腦術,居然挺了好幾年,可怕吧。

同樣的道理,中國儒學到了大明時代,幾乎已經走到了死胡同。

明清儒生宣揚的,所謂:君雖不仁,臣不可以不忠,父雖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夫雖不賢,妻不可以不順。

也就是說,老闆可以不發工資還要求你加班,你這個死打工仔就是沒飯吃也要給我好好乾活啊,當爹的可以酗酒不工作,但當兒子的也得孝順,當丈夫可以是混蛋,但是妻子必須順從。

這樣的教育,後世的那些大老闆最喜歡了,來自某地掛着博士叫獸頭銜,被大公司的老闆請去,而大老闆們自然鼓起精神,要求所有工人去聆聽洗腦,意思自然是,你們這些畜生,有食堂吃就不錯了,還敢要工資?

他們永遠不會告訴你,弟子規不過是幾個老秀才編出來幫助幾個地主糊弄佃戶的,中國人講究的規則是,君之視臣為草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也就是老闆看我是該被累死壓榨死的,我看老闆是遲早被捅死的肥豬啊。

寇白門卻是個聰明的人,說道:“大人卻不是這樣?”

李向前想了想,說道:“關於男女平等,確實是個敏感話題,我的取向是,首先在法律層面,灌輸人人平等的觀念吧,不過,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呢,人人平等,可有的人比別人更平等。”

這當然說的不是長老們。

依靠原本的科技優勢,財富優勢,長老們不需要搞什麼特權,掌握500強公司的股份後,就足以命令一切,所謂矛盾衝突,是看不到一個在未來300年內都可以無限擴張的政權帶來的穩定性的。

真正的問題是關係啊。

打個比方,原本是一個類似於紅樓夢裡晴雯襲人那樣的大丫鬟,通房丫頭,過的日子比小地主都滋潤,忽然你們長老們帶着你們的意大利炮,跑過來說你們自由啦,中華國是平等滴,快回家吧。

這兩個妹子肯定是要哭的。

還有許多類似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關係也是差不多,都是被洗腦的產物,更別說,還有那些小妾們,你讓人家怎麼辦。

對於這些,長老們也只能暫時承認既定事實,之前重婚、納妾是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問題,是否離婚,要看女方妻妾們的要求來決定,不能強迫其離大或是離小,如果婦女一方要求離婚時應立即批准,並照顧其離婚權利。如果女方沒有這樣的要求,就仍應讓他們保持原來共同生活關係。

以長老們自己,也未必做得到一夫一妻,因此,長老們真正打擊的是人口販賣問題,或者說是類似於寇白門這樣,世代被限定於妓女身份的人。

哪怕有紅燈區,李向前也希望更多的是異族人在裡面,同樣的,最好都是自由民。

不過,寇白門可聽不懂,什麼叫比別人更平等的話,“大人的意思,小女子也可以與你平等嗎。”

“如果你想,這沒問題,你可以問問,之前沒找到香君的哥哥,我可是親口對她說過,將來有了孩子,可以跟她家的姓改姓吳的。”

寇白門看了一眼李香君的模樣,自然知道是真的,驚道:“大人這也太……”

李向前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好心,而是對於一個朝廷來說,這才是真正應該走的道路,你知道,把女人禁錮在家裡,也許可以滿足他個人的私心,但對一個國家來說,女人不工作,卻是少了一份收入,少了一個納稅人,你看,這很不好。”

寇白門臉色不佳,說道:“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女人能做什麼……難道都學我們嗎。”她明顯是想歪了。

李向前也是知道她想歪了,而是忽然指了指李香君,說道:“香君手裡有把槍,是自己用來防身的,後坐力幾乎沒有,有效射程10米,是一種標準的自衛武器,彈夾夾帶九發,也就是說,如果你拿着這把槍,那麼可以殺死近距離內的彪形大漢,了解一下。”

“我看過一下。”

“當然了,我可沒有想過把持槍的產品太過泛濫,不過,這個趨勢,你可以理解為,在未來,財富的積累越來越趨向於來自於智力,而武器和機器的出現,使得女性也可以開始參與軍事與生產……”李向前想了想,女權運動不就是因為二戰後大量女人進入工廠造槍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發現比起在家做什麼主婦,還是朝九晚五的日子更好?

寇白門說道:“那我就聽從長老的命令,看看白門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吧。”

她當然會很了不起。

鐘樓的建造速度很快,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中國的手工業此時其實發展的不壞,他們缺乏的是理念和方案,但具體的技術並不缺乏。

這種鐘樓在此時是有的,也就是當初朱棣為其母所建造的大報恩寺琉璃寶塔,雖然這東西被毀了,但是還是有照片留存,當然了,花費十幾年的難度不在於建造,而在於精美的外觀,而長老們的計劃也很簡單,就是一座鐘樓就好,高度不必過百米,使用蘇州本地的厚重青磚,因此一兩個月建造完成並非那麼難。

在重金支持下,每天白天鐘樓都會長出許多,而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則是三人一起幫寇白門學習研究下面的方案,甚至還故意讓陳梟水扮作土豪,讓寇白門練習進行推銷工作,當然了,她本人就擅長這個。

文家似乎再沒了動靜,不過這也是很正常,兩邊都互相不搭理的情況下,長老們也不會有什麼動作,而陳梟水也對在當地招募的工匠讚不絕口,這些工匠也許最開始還對各種的建築技術不太熟悉,有些傻傻的,但是幾乎是很快就可以觸類旁通,當然,那也是工錢的刺激下,也多虧這幾天吳縣的天氣給力,哪怕下雨也是那種一會就過去的小雨。

“說實話,之前我對大明的學徒制還是有些偏見的,認為裡面生死不管,不幹還錢,打死不論,是一種壓榨手段,但是仔細一想,卻不能說完全是錯誤,雖然和我們那時候,德國和意大利的學徒制沒得比,但大明朝確確實實是在利用這種相對落後的學徒制,傳承着技術。”

飯後睡前的茶水會上,陳梟水讚美了一陣,又說道:“我都想留在這裡開個學校了。”

李向前說道:“上海的規劃,明後年會有類似的學校,不過我很懷疑如何解決師資問題,畢竟我們連北方都沒有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