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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殿前。

看着李雲生兄弟三人,先後跟太初閣閣主幾人交上手,曹鏗的眉頭皺得都快要擰出水來。

因為這很顯然,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他做事的時候,喜歡將什麼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更希望看到的是李雲生被碾壓,而不是這種勝負無法確定的局面。

“曹盟主,這時候我們再不出手,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曹鏗右手邊,北玄王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鹿台,頭也不回地說道。

“別弄到最後,面子沒掙回來,人還丟了。”

白鹿王跟着譏諷了一句。

他一直對李雲生先前那一劍耿耿於懷,覺得是自己太過大意,想要找機會討要回來。

剛剛局面大亂,他原本是要動手的,曹鏗剛開始也默許了,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再一次生生地被攔了回來,說是時候未到。

“你真以為我不想早些拿下他?”

曹鏗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很明顯,李雲生要是跑了,仙盟必定名譽掃地,他這個盟主哪裡還做的下去?

“你們自己看把,這是老師剛剛下的命令。”

他嘆了口氣,然後將一枚傳訊玉簡遞給北玄王。

北玄王接過一看,只見那玉簡上只簡略地寫了兩個字:

“待命。”

能向曹鏗發布號令的,這仙盟只有一個人,便是棋聖張天擇,

原本在見到蕭澈斬了蕭乾父子之後,曹鏗只覺得顏面掃地,正準備一口氣拿下李雲生,卻不想張天擇的這兩個字給他澆了一頭冷水。

“老師為何要讓我們待命?”

北玄王看着那玉簡,也是一頭霧水。

“如果我猜的沒錯,老師應該是在觀察這李雲生。”

一直沒說話的冥刀王忽然開口了。

“你們別忘記了,我們抓住這秋水餘孽的目的,並非只是樹立仙盟的威信,我們還要從他身上找到孽因子的秘密。”

他跟着又解釋了一句。

聽到冥刀王提到孽因子,白鹿王跟北玄王的神色,也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幾人隨即皆是閉口不言,一個個開始認真地注視着場下的情形,試圖從李雲生髮現些什麼。

……

鹿台wàiwéi,跟崑崙府內的修者。

這些人雖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混亂,有些無法理解。

更加不明白李雲生為何放棄仙盟給他的機會,選擇正面與仙盟對抗。

儘管滿頭疑惑,可眼前精彩絕倫的比試,卻是讓眾人挪不開眼睛。

首先交上手的,是陳太阿跟太初閣的閣主宋道然。

這太初閣最有名的,便是御風神通,其不傳秘法風神經,修至最高境界,全力施展之下,可讓整座崑崙城陷入暴風之中,威力極其恐怖,是州府戰爭攻伐的利器。

再說太初閣現任閣主宋道然。

此人是近百年來太初閣唯一一個,將風神經練至第六重的{總共七重}修者。

加之他又花了幾十年的功夫,煉化了太初閣至寶五明扇,有了這號稱一扇動山河的寶物相助,對修習了風神經的宋道然來說,那是如虎添翼。

他宋道然自問,如今的十州,也就仙盟的三王跟閻獄的鬼王是自己的對手,便是遇上了閻君跟棋聖自己也有一戰之力。

先前因為一招大意,沒能阻止蕭澈殺掉蕭乾父子,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所以他果斷向李雲生髮起挑戰,試圖在十州眾修者面前,挽回一絲顏面,不然這件事只怕會成為他畢生的污點。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接受自己挑戰的並非李雲生,而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心下頓時只覺得自己又被小瞧了,一時間心情氣鬱。

他並非小肚雞腸之人,但此事關乎他的名聲,加之又在這山海會上,接二連三的被輕視,所以此刻在面對陳太阿時,臉上寫滿了不快。

“老頭,你怎麼一看到我就板着個臉,我欠你錢嗎?”

陳太阿追着宋道然來到鹿台的西面。

“你我是敵手,難道還想讓我對你以禮相待?”

宋道然沒好氣地白了陳太阿一眼。

“你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既是決鬥,那還是嚴肅些好。”

陳太阿點了點頭。

隨即他也板起個臉,然後抬鴉九指着宋道然道:

“那我們這便開始吧。”

認真起來後的陳太阿,身上氣質陡然一變,居然還帶着一股莫名的威嚴。

“我雖不是仙盟走狗,但這場比試,關乎我太初閣的聲譽,所以我不會對你留手的,希望你下了黃泉,別埋怨我。”

宋道然手中五明扇一揮,一道飛速旋轉的無形罡風,瞬間將其周身籠罩,幾片落葉從他頭頂飄過,瞬間被攪成粉末。

“先生毋須留手。”

陳太阿的語調也變得正經了起來。

而一語道畢,他身形一動,“噌”地一聲飛出,手中鴉九劍一聲長鳴,帶着破空聲刺向宋道然。

那宋道然面對陳太阿刺過來的這一劍,眼神中沒有絲毫慌亂,只是將手中五明扇輕輕一揮,一道罡風,像是一隻巨大的手掌,直接迎着陳太阿拍下。

陳太阿臨危不亂,只見他鴉九劍,劍鋒一轉,一式弒仙劍“劍刃歸巢”使出,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銀色流光,在鹿台上划出一個圓弧,直接繞過這一堵風牆。

隨後就見他劍尖流光炸裂,化作無數銀色劍刃,似暴雨疾風般朝宋道然侵襲而下。

只頃刻劍,暴雨般的銀色劍刃,落在宋道然周身飛速旋轉着的無形罡風上,兩者碰撞在一起。

霎時間,陳太阿那銀色劍刃與宋道然周身極速旋轉着的罡風,齊齊消散,最後化作一道氣浪轟然炸開,就算是隔了幾百米遠,被這種氣浪拍中的修者,也只覺得氣血翻騰。

很顯然,這兩人的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了在場的修者。

“先生這御風之術,還真是玄妙。”

陳太阿驚咦讚歎了一聲,自己這劍刃歸巢無堅不摧,但今日面對這道罡風,居然是無功而返。

“你這招,可是開元宗的弒仙劍?”

宋道然心頭,同樣滿是驚異。

他原本只覺得眼前就是個愣頭愣腦,有些修行天賦的普通青年,卻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是十州頂尖劍訣,開元宗弒仙劍。

“正是。”

陳太阿也沒遮遮掩掩,脫口而出道。

宋道然聞言,眉頭深鎖,然後厲聲呵斥道:

“你這小賊,開元宗宗主已然身隕,這弒仙劍乃是宗主親傳之物,你是從哪裡盜來的劍法!”

面對宋道然這突如其來的呵斥,陳太阿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聽到他說起自己爹爹,頓時皺起了眉。

“開元宗宗主是我爹。”

他撇了撇嘴,突然被提起了傷心事,他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你,你是陳慶之的兒子?陳慶之兒子沒死?”

宋道然臉上的神色既是驚訝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