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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我好友,生州煙雨樓李重規,李真人。”

三人坐下後,宋槧又給南宮月介紹了那白衣修士。

“姑娘剛剛敢在那一眾人面前,為一個說書匠鳴不平,真是一副俠義心腸。”

白衣修士李重規沖南宮月笑道。

“酒後失態罷了。”

南宮月的表情依舊十分冷淡。

李重規等人聞言,又是大笑。

“你既說你是酒後失態,還要向我討酒喝,我看着酒就不喝了吧。”

宋槧笑道。

“為何不喝,莫非你剛剛是騙我的,你這兒根本就沒有白雲釀?”

南宮月一聽立刻皺起了眉。

“咳咳咳,有,有有。”

那宋槧笑着咳嗽了幾聲,隨後手一揚,一壇白雲釀出現在桌上。

“自秋水消失後,這白雲釀酒便喝一壇少一壇,而且酒性極烈,便是修者也很難不醉,姑娘當真要喝?”

一旁的李重規道。

“難道宋前輩跟李前輩捨不得了?”

南宮月皺眉掃了眼兩人道。

“捨得,捨得,有何捨不得的。”

宋槧又是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當即他親自打開那壇白雲釀,給桌上幾人一人斟了一碗。

南宮月也沒有客氣,拿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哎呀,我的姑娘,喝慢些,喝這麼快乾嘛,喝快了會醉的。”

徐鳳柔在一旁着急道。

“喝醉了正好,我就是來找醉的,可就是怎麼都喝不醉。”

南宮月目光有些獃滯地看向前方,隨後又給自己斟了一碗酒,一飲而盡。

“這酒不錯,比我先前喝得要烈多了。”

南宮月感受中胸口湧上的來那一股股灼燒感,十分滿意地道。

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白雲釀是什麼味道,以前家裡有時,她還不會喝酒,這些日子到處找酒喝時,又怎麼都找不到。

所以此刻其實就算這壇酒不是白雲釀,只要能讓她醉,她也不在乎。

“先吃口菜,吃口菜,再慢慢喝。”

在南宮月又將一碗酒一飲而盡時,一旁的徐鳳柔忽然拉住她的胳膊。

“放開,怎麼你也要來管我。”

南宮月手腕一震,直接從那徐鳳柔手中掙脫開,一仰頭又是講一碗酒倒入嘴中。

那徐鳳柔被南宮月震得虎口一陣發麻,一抹怨毒在她眼中一閃而逝。

“你這婆娘,既然姑娘愛喝,就讓她喝吧。”

宋槧呵斥了那徐鳳柔一聲,隨後給她使了個眼色。

“喝喝喝,你們喝,我不管了。”

那徐鳳柔聞言酒碗一摔一把站起身來,而就在她將那酒碗摔下去的時候,她碗中的酒水一滴不剩地落入了酒罈之中。

隨即就見她罵罵咧咧地出了門去,出門時還掩上了房門。

“宋兄,我出去勸勸嫂子。”

那李重規見狀一臉憂心地站了起來。

“勸什麼勸,坐下來喝酒。”

宋槧冷哼了一聲,說完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對,喝酒,干!”

臉色緋紅眼神迷離的南宮月端起酒碗對宋槧道。

“干!”

宋槧也很是好爽地拿起酒碗,一碰杯,最後齊齊一飲而盡。

“唉!”

那李重規重重地嘆了口氣,還是起身追了上去。

只不過他關門時,一臉意味深長地沖宋槧笑了笑。

宋槧也是不動神色地嘴角勾起嘴角。

“這就是白雲釀嗎,感覺酒勁越來越大了。”

南宮月打了個酒嗝,她說話時舌頭已經有些卷不起來了。

“姑娘你這是喝不下了?”

宋槧拿起酒碗問道。

“怎,我怎,怎麼喝不下?”

南宮月說完,又一次拿起酒碗一飲而盡。

“你看我,光顧着喝酒了,這半壇就都快喝完了,居然還沒問姑娘姓名。”

宋槧一臉自責道。

“這,姓名有何重要的,不如吃酒重要,再,再幫我滿上。”

南宮月搖頭,將自己的酒碗在桌上敲了敲。

“哈哈,姑娘果然洒脫。”

宋槧笑着給南宮月斟滿了酒。

“我看姑娘談吐見識不凡,不知姑娘師出何門?”

他接着問道。

“何門?沒有門。”

南宮月搖晃着腦袋又喝了一口酒,隨着酒勁一點點湧上來,她喝酒的速度也變慢了。

“無門無派卻有這一身好修為,莫非姑娘是來自哪個世家?”

那宋槧繼續試探着問道。

“世家?家?我沒家!”

聽到家這個字,南宮月一下子怒了,將那剩餘的半碗酒一飲而盡。

“姑娘此言差矣,人怎麼能沒家呢?”

宋槧依舊面帶微笑地給南宮月斟滿酒。

“那種,那種只想着把女兒賣出去的家,算,算什麼家?”

南宮月迷離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憤怒道。

“那照姑娘這麼說來,你這是離家出走啊?”

宋槧又問。

“對,我,我再也,不,不回去了。”

南宮月有些搖搖晃晃地端起酒碗道。

“咳咳咳,姑娘說的沒錯,那種家不回也罷,不回也罷!”

宋槧又是咳嗽了幾聲,顯得有些激動道。

“沒有家室,沒有門派,甚好甚好。”

他敲了敲桌子低聲道,說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說,說什麼呢?”

又喝完一碗的南宮月,打着酒嗝看向宋槧。

“我在說你好酒量。”

宋槧不慌不忙地拿起酒罈又給桑小滿斟了一杯。

“來,我們再幹了這一杯!”

他舉起酒杯笑看着南宮月道。

“來,幹了!”

南宮月甩了甩頭,然後猛地一碰杯道。

又是一碗酒下肚,她只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開始像是泡在了熱水中一般,腸胃之中更是涌~出一股股灼燒感,她的意識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模糊得連宋槧跟她說些什麼都聽不清。

“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太好了……我終於又可以醉了,只要喝醉,我就什麼都不用去想了。”

一想到這裡,她便不經意地勾起了嘴角。

隨後整個人,一頭栽倒在了桌上。

“姑娘?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宋槧搖晃着南宮月,語氣跟表情卻很平靜地問道。

在叫了半天,發現對方沒反應後,他那張一直帶着淡淡微笑的臉陡然間落了下來,換成了一副陰戾狠辣的面孔。

“居然喝了整整一瓶散魂露才倒下,看起來資質當真不錯……”

“咳、咳、咳。”

他邊說著邊一陣咳嗽,隨後接着道:

“我宋槧運氣不錯,讓我找道這一具好爐鼎。”

他一臉邪笑地身上撩起南宮月的一縷青絲,然後放在鼻子上一臉陶醉地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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