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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生死關頭,那妖刀魑魅,不管不顧地一口氣吞下了陳太阿五成氣血。

瞬間,上古凶獸杌獨有的狂暴氣息席捲鹿台。

“第二刀!”

感受到妖刀暴漲的妖力之後,陳太阿下~身一沉,雙腳穩穩地踏着地面,雙手同時妖刀刀柄,再次將那如凶獸獠牙般的妖刀劈出。

旋即,妖刀刀鋒與玄鐵重劍劍鋒相撞,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之下,掀起了一陣巨大的靈力波紋。

而陳太阿先是被北玄王玄鐵巨劍上的力量,壓得連同身下站立的地面一起,猛地一沉。

也就在這時候,一絲太古凶獸獨有的荒古妖力從妖刀刀鋒之中涌~出,這股力量同樣傳入了陳太阿的身體。

“終於出來了。”

陳太阿心頭一動。

這一絲與眾不同的力量,便是他選擇在此時試刀的原因,為此他不惜消耗自己氣血,以及冒上被北玄王斬殺的風險。

隨着這一絲荒古妖力涌~入他的體內,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受損或者疲勞的肌肉骨骼,甚至五臟六腑,都在飛速地被修復,一股帶着原始野性的駭人的力量涌~入他的雙臂。

他不由自主地咆哮怒吼了一聲,隨後手臂肌肉墳起,根根青筋暴突,被北玄王玄鐵巨劍壓下的妖刀刀勢再次暴漲,隨着一陣與玄鐵巨劍的劍鋒的摩擦聲,魑魅妖刀一刀震開那玄鐵巨劍。

而這一刀的駭人力量隨之徹底擴散出來,刀氣撕裂空氣的爆裂聲響徹鹿台,引得金頂之上一道道護山結界齊齊顯現,漫天符文猶如煙花般綻放,好不壯觀。

“你……你居然催動了魑魅妖刀中的荒古妖力?!”

渾身被怨力之氣包裹着北玄王,一臉愕然地看向陳太阿。

“您怎麼知道我用的是荒古妖力呢,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呢?”

陳太阿掂了掂手中的妖刀,面帶微笑地反問道。

荒古妖力,對於修者來說並不是一個生僻的字眼,但一眼便判斷出對方身上存在荒古妖力,這十州至少在此刻之前,沒人能做到。

因為荒古妖力,只存在於太古時期一些實力強大妖獸身上。

那個時代的修者,為了使用這荒古妖力,會將這些妖獸的屍骨製作成各種法器、靈寶。那一絲荒古妖力便被封印在了那法器之中。在當時這些蘊藏着荒古妖力的法器,無不擁有着驚天動地只能。這個時代的修者,將這批法器跟靈寶,稱之為:太古靈器。而最後一批太古靈器,曾經就被鎮壓在秋水群巒之下。

但時隔數萬年,先不說這批靈寶數量稀少,其中荒古妖力更是消散殆盡,若按照正常方法,催動法器中封印凶獸的力量不難,想要找到並且催動其中的荒古妖力,難於登天,縱觀太古之後幾萬年,真正能讓荒古妖力為自己所用的少之又少。

所以北玄王能一眼就認出荒古妖力,在陳太阿看來十分奇怪。

當然這也是北玄王為何在看到陳太阿刀中的荒古妖力後,驚訝得忘記掩飾的原因。

“你!……”

北玄王果然被問得一陣語塞,額頭忽然冒出一陣細密的冷汗,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對面這個青年,很有可能從他身上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你是青丘九尾一族?不對,你就是覺醒了妖皇血脈的那個小妖!”

他忽然驚醒。

太古之後,催動太古靈寶中的荒古妖力,方法只有一種,便是消耗龐大的氣血跟靈力餵養這些法器,相傳千餘年前有一妖道,曾經就以陣法滅了俗世一國來祭煉太古法器,但很顯然此刻的陳太阿沒有這個條件。可若陳太阿覺醒的妖皇血脈那就不一樣,妖族的歷任妖皇,幾乎都能控制太古靈寶,並且控制其中的荒古妖力,以妖皇的血氣餵養太古靈寶,跟普通修者的氣血全然不一樣。

“那您呢。”

陳太阿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嘴角勾起,目光直視着北玄王反問道:

“您身上那荒古妖力是從何而來的?”

此言一出,北玄王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因為這一下,他終於可以確定了,對方的的確確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秘密。

當然,此刻他也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眼前這看起來有些憨厚的青年,就是那名覺醒了妖皇血脈的小妖。

其實陳太阿,能發現北玄王這個秘密,還多虧了他的直覺。

從與仙盟的白~虎侯交手起,他就隱約感覺到仙盟在暗中隱藏了某一股奇怪的力量,在跟北玄王交手之後,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這種猜想。

這種能夠讓自己妖皇血脈都感受到威脅的力量,其實不多。

因為這手中這魑魅妖刀的緣故,再聯繫到仙盟曾經取走了秋水地底那批太古靈器的事情,他最終猜測其可能就是荒古妖力。

儘管荒古妖力,一直存在於妖族典籍之中,但除了以前的歷任妖皇,即便是現在覺醒了妖皇血脈的陳太阿,也不曾親自體會過這股妖力。

這也是他族內許多與仙盟的三王四侯交過手的大妖,沒能認出他們身上的荒古妖力的原因。

所以他這才決定鋌而走險,在這比試中,以自己的妖血,催動妖刀魑魅中可能隱藏着的荒古妖力。於是直到剛剛妖刀魑魅的一道荒古妖力進入了他的體內,刺激了他的妖皇血脈,讓他血脈中關於荒古妖力的記憶蘇醒的同時,他才敢斷定,北玄王身上的氣息,就是荒古妖力。

這個舉動說是鋌而走險,一點也沒有誇張。因為就算是太古靈器,歷經數萬年其中還殘存着荒古妖力的幾率少之又少,更何況他手中的妖刀還是一柄地階靈寶。

“既然是未來的妖皇,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北玄王同樣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看向陳太阿的眼神之中,殺意愈發濃厚。

雖然知道對方覺醒了妖皇血脈,但卻並沒有讓他感到一絲畏懼,因為他體內這股荒古妖力主人的血脈,並不比現在的妖皇血脈要差。

而且仙盟能夠控制荒古妖力這件事,關乎他們的生死,以及整個仙盟未來的存續,所以無論對方是誰他都必須將其留下。不過是陳太阿,就連在場的這些修者,他一個都不能留。

這北玄王話音方落,他那對原本已經好似兩柄彎刀一般的牛角,開始繼續生長起來。

而他的身體的皮膚,也一點點地變做粗糙的青灰色,根根~毛髮從中生長出來。

那一股股自他周身散發出的威壓,開始如同實質一般拍打在眾人的身上,而這股威壓之中,還蘊藏着十分原始的野蠻殘暴的氣息,人類本能之中對於上古凶獸的畏懼,開始擴散開來,許多圍觀的修者,雙腳都禁不住地開始顫抖。

“仙,仙盟不是人類修者所建嗎,這,這北玄王,不是妖嗎?”

“可,可他也不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