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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仙給老婦做主啊!”那白髮蒼蒼的老媼雙眸中煥發了神采,也隨即彌生出了徹骨的恨意,放聲大哭道:“我那孫子不過五歲,就被那妖怪給吃掉了!”

有鬚髮皆白的老人,皺紋如溝塹縱橫,高聲呼道:“敢問神仙的名諱,我等必定供奉牌位,****參拜,叩謝神仙的大恩大德!”

“我乃截教弟子包文正是也!”包文正神識籠罩之下,洞察東海之上有妖氣突兀的出現,朝這邊急速飛來,急聲喝道:“爾等速速離去,不得有誤!”

隨即腳下雲頭托着身軀,飛到了海邊的三丈之高,手中混元拂塵一搖,運轉體內的真元,等待着那妖怪的到來。

身後的村民手腳慌亂朝村外跑去,一些青壯的漢子則背起年邁的老人,婦人手牽孩童,或者懷抱着嬰孩,也隨着人流急忙的奔跑起來,也有人遍尋不到熟悉的親朋好友,不時高聲的呼喊。

三道妖氣泛起黑色的光芒,御風而來。

當先一道妖氣漆黑如墨,妖氣之中則是紅眼猴腮,身高一丈的壯漢,紫色的長髮迎風飛舞;隨後一道妖氣黑中泛起青光斑駁不堪,獅口闊鼻也是一丈開外,黃色的鬃毛長發披散,並肩一道妖氣黃中泛黑,青面獠牙也是一丈開外,白色的鬃毛在身後飛舞。

約有半盞茶的功夫,這三道妖氣便來到了前方十餘丈開外,看到圈養的人族正在四散逃出,昔日聯手布下的妖氣已然盡數消散,這才面色猙獰的望着身前足踏白雲的道人。

“呔!你好大的擔子,居然敢壞我妖族的大事!”紅眼猴腮的壯漢右手一晃,一把三丈開外的黑棍便持在了手中,當前一指怒聲喝到。

獅口闊鼻的壯漢雙手當前一搖,黑光泛出之後,一柄常約三丈開外的開山大斧也持在了手中,面色猙獰的望了過來。

青面獠牙的壯漢轉動身軀,有黑光泛出,如楊樹一般粗細的長鞭在手中出現,隨即挽了一個鞭花沉悶作響,殺氣重重的望了過來。

“一隻猴子,一頭獅子,一條鱷魚。”包文正運轉三靈六通之術早已將這三妖的本相看出,面帶譏諷的冷聲笑道:“三個畜生竟然欺我人族,今日本座便要油潑猴腦,紅繞獅子頭,清炖鱷魚湯!”

“呔!看我將你打成肉醬!”猴妖暴跳如雷,身形一躍手中黑棍便朝這雲頭上的道人當頭擊落。

獅妖御風來到了左側,鱷魚妖來到了右側,將這道人團團圍住,氣急敗壞唯恐逃竄。

油潑猴腦,紅燒獅子頭和清炖鱷魚湯,適才包文正的這句話正是戳到了三妖的痛處。

包文正仰天一聲長嘯,頭上金霞光的萬道霞光瞬間泛起,將這三妖盡數包裹,洶洶的烈火便朝這三妖卷了上去。

猴妖只見漫天的霞光湧現,身軀隨即便不能再動,凝若大山一般險些壓垮自家的脊樑,心中驚駭之下一聲暴喝,化出了本相搖身一變,正是紅眼猴腮的一身灰毛的猿猴,這猿猴身高近四丈,獠牙露出口外,面色猙獰之極。

獅妖驚駭之下,隨即一聲獅吼如巨石裂空,附身趴在地面上搖身一變,正是獅口闊鼻的黃毛雄獅,這雄獅也有三丈開外,血紅的大口散發著濃濃的臭味,極力抵禦欲掙脫這霞光的束縛。

鱷魚妖伏地搖動身軀,化成一條五丈開外的巨大鱷魚,這鱷魚尾巴足有兩丈來長,搖動之間捲起地面的塵土飛揚,腥紅的雙眼泛起**裸的殺機。

三妖化出了本相,正欲極力掙脫這霞光的包裹,突然感覺炙熱的火焰燃燒過來,身軀上便傳來一陣劇痛,身體之外的妖氣在這霞光火焰之下,猶如烈日躍出海面驅散夜幕一般,竟無一絲抵抗之力,瞬間便是將皮肉燒的猶如焦炭一般。

“我是東海妖王座下,你若是殺我,妖王定當殺你百萬人族,!猴妖驚駭之極,心知片刻就將被活活燒死,於是高聲呼喊道。

獅妖不過三百多年的道行,經這金霞冠一燒,頓時是奄奄一息,隨即化作一堆焦炭。

鱷魚妖更是不濟,臨近三百年的道行,在這金霞冠的霞光之下,已經是渾身鱗甲湧出鮮血,待火光泛起,頓時氣絕身亡化作一堆焦炭。

包文正面頰上露出一絲獰笑,狠狠的望着這猴妖在金霞冠的火光中,漸漸化作一地的黑色灰塵,而後朝天際望了過去。

雙翼如垂天之雲,一頭金黃雲雀從空中急速掠了下來,捲起了狂風大作,壓低了東海沿岸的水面,隨即身形一閃化作一宮裝女子出現在了眼前。

宮裝女子面罩寒霜,眼神流轉之下已然瞧出了三妖被燒成了焦炭,再瞧這少年模樣的道人竟然足踏五彩祥雲,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面色轉和與虛空中走了上前。

這宮裝女子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宛如謫仙下凡卻是妖氣鋪天蓋地的的瀰漫,更顯幾分凌厲。

“你便是縱容這三個畜生圈養吞吃我人族的妖王雲雀?”包文正嘴角一撇,殺氣罩面,冷笑着問道。

“本王便是雲雀!”雲雀妖王修行一千五百餘年,與巫族多次爭鬥皆是不落下風,早已養成睥睨天下的氣勢,雖見這道人足踏白雲,更有異寶在身,但也不願弱了東海妖族的威風。

“果然都是畜生,化了人形也遮掩不去嗜血的本性!”包文正冷笑着嘲諷道。

“你!”雲雀妖王白皙的面頰通紅一片,玉手指着眼前的道人,勃然大怒喝到:“洪荒年間,人族本就是巫妖二族的吃食,相比之下你人族又能高貴到哪裡去!”

“時過境遷,若你巫妖二族不是忌諱什麼,又怎會讓這清遠國的百姓存活到今天!”包文正運轉三靈六通之術,竟是測算不出這雲雀妖王,心中警惕這雲雀妖王不同尋常,但是怒意未消,嘲笑着回答道。

“哼,你可知我東海妖族有四大妖王,今日你殺了我妖族,便是不死不休!”雲雀妖王心中升起幾分忌憚,卻更顯強硬幾分,冷聲喝到。

包文正仰天大笑,故作豪邁,心中卻在思索昔日白無常所言,到底能夠相信幾分,只是轉念之間也顧不了這許多了,不反饋這方天地的恩賜,便不能突破五氣朝元,人仙之境不得寸進,如今唯有先嚇一嚇這這扁毛畜生。

“不死不休?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包文正全力催動金霞冠,體內的真元盡數朝金霞冠中涌去,金霞冠瞬間泛起遮天蓋日的霞光,霞光之內洶洶的火光化作真炎,開始蒸發這沿海的海水,冒起白色的霧氣隨着海風吹向了遠方。

雲雀妖王心中驚駭之極,這法寶的威力能焚天煮海,心中生出了退意,隨即一個飄身退出了十丈開外,冷聲喝到:“尊駕當真是舉人族之力,與我妖族爭奪這一方天地,不死不休?”

包文正聞聽此言,便知這雲雀妖王此刻聲厲色懼,舉起手中的混元拂塵,指着雲雀妖王冷聲喝道:“你東海妖族敢吞吃我人族一人,我便誅殺你十個妖怪,我人族無愧於天地,豈是你妖族果腹之物。”

“今日之事就此打住,日後我當約束妖族,不再犯你人族!”雲雀妖王聞言心中稍定,這少年道人手中的至寶威力無窮,於是便服了個軟,接着問道:“尊駕到底是何方神聖?”

“清遠國包文正!”言罷,包文正收斂了幾分真元,金霞冠散去了真炎,仍是蓄勢待發,籠罩這一方天地,今日初次與人鬥法,絲毫不能掉以輕心。

“我記住你了,罵我妖族是扁毛畜生!”雲雀妖王冷笑連連,隨即轉身扶搖直上,化出了本相騰到了雲層,朝遠處飛去。

包文正凝望着雲端,隨即沉聲說道:“城隍,看了這麼久,現身吧!”

金光一閃,身穿天庭官袍,手持如玉笏板的城隍,這城隍面如冠玉,下顎的黑色鬍鬚柔順,面帶尷尬的笑容,出現在了三丈開外,隨即抱拳恭聲說道:“上仙不愧是截教高徒,小神敬佩。”

“這便是你冷眼旁觀的理由?”包文正面色轉緩,淡聲說道:“我前來相助與你,你這城隍倒是落個了清閑。”

城隍尷尬的笑着道:“小神本是法力低微,與此處又不得香火供奉,若是上前相助恐擾了上仙的神通。”

“你身為城隍,不庇佑一方百姓,還奢望香火祭拜與你,這天下還有這等好事?”包文正見這城隍倒是乾脆,於是笑着說道。

“唉,如今這裡的百姓也走了,這香火日後便成了奢望。”城隍搖頭嘆息道。

“那不妨去打點一二,到別處任職吧。”包文正笑着說道。

城隍苦笑說道:“上仙有所不知,這城隍雖是十八品小神,但按照天庭的規矩,五百年才得輪換。”

“五百年倒也不長,十八品小神也是神仙,熬一熬這日子就過去了。”包文正笑着勸慰道。

“五百年修為不得長進,治理之地又毫無建樹,小神自此哪裡還有前程可言。”城隍黯然的說道。

包文正唇角浮現一絲笑意,似假似真的說道:“你又不能守護人族周全,便是清遠國天子下令,遷徙一些百姓到此,屆時還是毫無建樹。”

城隍聞言驚喜連連說道:“如今有上仙將那雲雀妖王逼退,若是清遠國天子遷徙百姓到此,小神定能庇佑。”

“待過上一些時日,本座邊去清遠國天子之處,與你說項。”包文正嘆息說道。

“小神多謝上仙的恩德!”城隍心思一轉,笑着道:“我那城隍廟中還有一些美酒,不知上仙可否賞臉,前去暢飲。”

城隍此言正和包文正的心思,於是便含笑應允,城隍法身化作一道金光在前引領,包文正騰雲駕霧朝城隍廟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