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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驕陽似火,毒辣的火舌炙烤着大地,李謖背着祁鈺雖不累,不過豆大汗珠似雨滴般從他雙頰滑落。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中,翻過了山頭,走進一片竹林中。

只見無數翠綠筆直的毛竹長滿山間地頭,似一片綠色汪洋,微風輕輕吹過,竹枝迎風招展,捲起那綠色的波浪,引得李謖駐足欣賞。

“咱們在此歇息片刻,再上路吧”李謖回首,朗聲道。

“嗯”祁鈺頜首輕點,乖巧從其背上滑下。

未及二人閑聊,竹林中響起密集馬蹄聲“咚咚咚”遠處五匹好馬電閃而至。

“馭…”

五人氣勢洶洶的翻身下馬,為首恰是童義,身後四人各持兵器,望着李謖二人,全神戒備。

李謖展顏笑了笑,拱手道“童兄,不知前來有何貴幹?莫不是請我吃飯?”

童義不語,看向祁鈺,手持一枚青色令牌,震臂舉於面前,沉聲道“師妹,奉師父青龍令,速速跟我們回去吧”

李謖眼珠急轉,瞥向身邊祁鈺,見她嬌身一顫,秋瞳死死盯着令牌,貝齒緊咬絳唇,顯然懼怕無比,蹙眉道“童兄,祁姑娘已滿18歲,出門遠遊是她自由,祁英未免不近人情了吧?”

“住口!”一人大聲喝道。

李謖順聲看去,出聲那人闊口方臉,身形粗壯,手持一把大刀,面露狠戾,冷如鋒刃的眼神審視他。

四目相對,李謖儼然不懼,怒目回瞪,戲虐道“哪來的野狗狂吠”

“你找死!”此人勃然大怒,舉刀便是想衝出將面前李謖亂刀砍死。

不過,童義長臂一揮,將其攔下,也不言語,就這麼盯着祁鈺。

此四人正是金刀劉敬,其餘三人分是,銀鉤童柏,鐵劍常青,拳俠徐勇,加上腿王童義並稱雲頂五雄。

“哼,雲頂派家事,外人滾開!”童柏兇狠叱道,臉上一道細長刀疤,猙獰無比。

“許兄,此乃門內之事,你不要多管閑事”童義威脅道,又疾步走到祁鈺身邊,抬手便是朝其縴手抓去。

“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小娘皮雖然嬌憨頑皮,但心地不壞,若是我袖手旁觀,恐怕她今生今世再難自由抉擇,如提線木偶,被人擺弄”李謖急速思索,氣凝於臂,抬手擋在了祁鈺面前,沉聲道“童兄,此事,我不能坐視不管,對不起了”

“大師兄,師父叫我們直接捉拿師妹,若有人阻攔,格殺勿論,你廢什麼話啊”徐勇陰陽怪氣笑道。

“住嘴,徐勇,難不成要你來教我做事?”童義側首回望,怒瞪一眼,又轉頭掃過李謖星目,陰冷無情道“許兄,此事你真要插手,那休怪我們無情了”

“請”

李謖分豪不退,吐出一字。

童義不語,冷眼掃了一眼李謖,又瞥了一眼祁鈺,條然抬腳踢向李謖腹部。

“躲開!”

李謖早已凝神待敵,全神戒備,見童義偷襲,伸手將祁鈺輕輕一腿推,腳尖輕點鬆軟地面,立時倒飛三丈,化解掉了兇狠一招,凝立一顆翠竹下,嘴角浮笑,道“童兄,偷襲非乃君子所為”

童義冷笑,驀然厲吼一聲“格殺勿論!帶走師妹!”

言罷,身如颶風,狂閃而至,離李謖還有丈余,低沉嘶吼,左腳猛踏地面,騰身而起,早已聚氣充盈的右腿,勢大力沉側掃李謖頭部,正是七血伏虎腿,第一式,橫掃千軍。

快逾星火的一招,李謖卻是如怔傻一般,紋絲不動,他究竟在想什麼,眾人皆在猜測。

“大師兄這招橫掃千軍,果然霸道”徐青稱讚道。

“哼,正事要緊,管他呢”劉敬緊握鋼刀,不屑道。

“這個獃子到底再想什麼,大師兄的橫掃千軍一腿能踢斷一根大樹,若是擊中,不死也重傷,這傻愣子怎還不出招!真是急死了”

祁鈺深知其威力,霎時心急如焚,面色倉皇,一雙柔荑不住搓動,瞪大眼睛怔怔望着場中二人。

“果然,不出所料,我昨晚是因為真氣並不充盈,所以打得吃力,這一腿的速度倒是不快,呵呵“李謖暗道。

童義腿勁撲面,見李謖未動,以為瞧不起他,頓時怒忿填胸“哼,好狂傲的小子,就讓你給我躺下吧!”

“死吧!”

伴隨童義一聲怒叱,他腰身空中一扭,招至終途,臨陣一變,赫然更快,幻出七腿,罩定李謖身體七道死穴,任中其一,必死無疑,此招正是伏虎腿最強殺招,第二式,狂雷殞命。

“啪啪”

腿勁破空之聲如那皮鞭抽動,空中竟是嘯叫如雷,讓人聞聲膽寒。

李謖驟然一動,身體急蹲,雙拳以詭異莫測的角度朝上轟出,飛火流星般砸中童義腿根。

“彭”

童義登時如脫線風箏,空中翻飛一圈,摔落丈外,一瘸一拐的爬起身來,面露驚愕,瞋目盯着眼前的男人,心有餘悸,思忖片刻“昨晚試探此人倒是未覺如此之強,看來不使出絕招難以完成老匹夫的使命,倒是他趁機怪罪下來,我恐要被責罰”

“不過,先將祁英的爪牙拔除,借刀殺人,想必老匹夫並不會怪罪於我”

“四位師弟,此人棘手,小師妹腿腳不便,難以逃脫,先將此人殺死再說”童義道。

四人皆是不語,分立四方,朝李謖圍攏過來。

“呵呵,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罷了,既然要殺我,那別怪小哥不客氣了!”李謖道。

一拳壯膽,心中有了底氣,摸清到底四人武功如何,氣聚腳底,身形突然一動,整個人竟然亦是一分為七,出現了七道身影,繞着五人轉動,正是他自創步伐,七星步。

“到底哪個是他!”童義蹙眉急道,耳朵飛快閃動,凝神靜聽。

眼睛既然跟不上,耳朵卻是人最靈敏的器官之一,童義自幼亦是經過千錘百鍊,耳力過人。

驀地,他暴喝一聲“這裡”抬腿側踢向虛影。

“彭”

一聲巨響過後,李謖怪叫一聲“啊”

童義望去,並未見到人影。

李謖被童義擊中,未曾料到,這般快的拳頭下,他都能抵擋,不過落地之後,轉而攻向其他人,嘴角浮笑,閃身到了劉敬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一拳猛砸滿臉戒備的劉敬。

“哎喲”劉敬慘叫一聲,腹部猝不及防下,狠挨了千均一拳,倒飛落地,立時無再戰之力。

“呼”

李謖正暗自竊喜,廢掉一人,條地背後風聲驟起,趕忙跳開。

“哼!”

童義一腿落空,冷哼一聲。

李謖落地未歇,邊上的銀鉤童柏舞動着手中的鉤子從側面攻來,嘴裡喊着“啊,去死吧”

“你造反!”

李謖叱喝一聲,不退反進,矯健貓身前躍,迎鉤而上,錚亮的彎鉤正要鉤住他的衣襟之時,童柏嘴角浮起了笑容,小覷彎鉤的人,大都已經被此招鉤穿了胸膛,成了死人。

不過半霎,他的笑容凝固了,因為李謖右手反臂一擺,竟是搶先一步擊中他握鉤手腕。

“簌簌”

銀鉤落地,李謖登腿迎上,良機勿失,又是一記重拳打得童柏臉色烏青,牙齦出血,不過這並非算完,李謖又是急攻數拳,將其打得搖搖晃晃,暈倒在地,整個頭立時腫的跟豬頭般。

頃刻間,雲頂五雄,竟然被廢了兩人,這般戰績,放眼武林,亦非一般人能做到。

李謖雖喜,卻是不敢大意,身形急動,又是連忙攻向餘下三人。

童義急的滿頭大汗,暗道“要不要下殺招,此人武功不弱,我並無絕對把握拿下,若是被祁英知曉我的秘密,恐怕雲頂再不能容我,哎!”

他站在原地正糾結到底爆不爆發,李謖卻是電快般將其餘二人擊倒在地。

頓時竹林能站着的惟有三人。

“喵個咪的,不枉我苦修這麼久,總算是小有成就了”李謖站在祁鈺身邊,看着自己的傑作,酣暢淋漓,又挑釁望向童義,道“童兄,你還來不來?”

“大師兄,你竟敢勾結外人,一同綁走小師妹,待我回去稟告師父,定要你受鞭刑之痛!”徐勇單臂撐地,揉着胸口,罵道。

“不錯,大師兄,你不要以為雲頂派還是你們童家的!”常青亦怒目叱道。

童義看着丈外李謖祁鈺,柔聲道“你們快走吧,待會祁英萬一追來,你們就逃不掉了”

未及李謖回話,徐勇卻是聲厲色茬,道“大師兄,你真是狗膽包天,你還不速速出手!”

三人皆是未曾理會此人,李謖拱手朝童義謝道“童兄,你放了我們,怎回去交差?不怕令師怪罪嗎?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

“是啊,大師兄,跟我們走吧,爹的脾性乖戾,你空手而歸,恐怕要受懲罰”祁鈺也出聲勸道。

童義擺手一揮,道“走吧,我知道,我不能背叛師父,更不能離開雲頂派,那是我的家”

“哎”李謖長嘆一聲,側身半蹲,朝祁鈺道“上來吧,我們走,童兄自己多加保重”

祁鈺乖巧爬上他寬厚的虎背,嘴角閃過笑容,又回首嫣然一笑,蓮臂輕擺,道“大師兄,你自己多保重”

“行了,走吧”童義道。

李謖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翠綠竹海中。

“哼,童義,你膽敢無視師父的青龍令,回去之後,我必實話實話,縱然不會同流合污,包庇你”徐勇陰冷道。

“隨你”童義言罷,轉身上馬,便是狠抽鞭子,策馬離去。

良久後,徐勇跟常青爬起,將暈死的兩位師兄弟放在馬背上,也離開了竹林。

和煦的微風吹動,竹林“沙沙”作響,驀然,竹葉茂盛的巔上旋轉落下一人,赫然是祁英。

“那個臭小子武功路數到底是哪個勢力的,竟然連我也沒見過,鈺兒跟他走倒不失為一件好事,稍後大可派人暗中盯着,順藤摸瓜,查出他來,童義雖使出我的七血伏虎腿,但好像並未盡全力,似有所保留,恐怕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祁英蹙眉低頭思索一陣,適才離開。

竹林又恢復了往昔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