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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蛋,想我孫一凡在壽窯鎮縱橫馳騁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

說這話的時候,孫一凡渾身上下傷痕纍纍,縮在一間破敗的小酒肆里,看上去十分凄涼。

肩頭的破布頭再次化為小甲胄,蹲在孫一凡的肩頭說:“你都這副德性了,還說什麼當年啊?”

一把將肩頭的甲胄抓在手上,孫一凡惡狠狠地說:“都是你的錯,你主子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甲胄抬起空蕩蕩的頭盔,彷彿用一雙眼睛凝視孫一凡說:“小子,你這可是人身攻擊哦。”

孫一凡聽了這話,頓時惱怒地吼道:“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我就把你給拆了。”

說著,孫一凡毫不客氣就開始準備動手了,一手抓住甲胄的頭盔,一手抓住甲胄的雙腿。

說起來也奇怪,甲胄明明內部是空的,也沒有特殊的工藝將各個部件連接起來。

可是當孫一凡用力拉動的時候,卻發現沒有辦法將甲胄各個部件給拉斷,似乎整個甲胄都是連為一體的。

並且在被用力拉動的時候,甲胄還會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一般。

孫一凡鬆開手,將甲胄給握在手上,仔細打量了片刻問:“你是不是已經成精了?”

甲胄已經被孫一凡折磨地有些鬱悶,有氣無力地回答:“廢話,俺追隨主人多年,自然得到了主人的點化,原本俺是有機會與主人一同踏上仙途的,結果沒想到,主人自覺對那個小鬼修有愧,所以就把俺留下,讓俺尋到她,幫她一同踏上仙途。”

孫一凡索性將甲胄給放下,很認真地問:“你是不是很清楚你主子和那小鬼修前世的那點事?”

甲胄聞言嗟嘆一聲,就要開口說出來的時候,突然看向孫一凡說:“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那點事?”

孫一凡一臉興奮地說:“嘿嘿,少來吧,這裡面肯定有不少不為人知的事情,趕緊給我說說。”

看到孫一凡一臉興奮,甲胄趕緊一本正經地說:“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說,說漏了嘴,主人不會饒了俺的。”

甲胄越是這樣的一本正經,越是讓孫一凡覺得其中肯定有事,而且還是那種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了想,孫一凡再次擺弄了甲胄,也不廢話就是將甲胄翻過來調過去的不停研究。

甲胄被孫一凡弄得“頭暈眼花”,幾次都想要變回成破布頭,可是孫一凡就是不讓他變回去。

最後在孫一凡的百般折磨之下,終於甲胄只能是屈辱的妥協了,將自家主子和小鬼修前世的那麼點事告訴了孫一凡。

當初武安君一戰坑殺了四十萬降卒之後,又被當時大秦的王冊封為“武安君”,聲望可謂是一時無二,達到了一個頂峰。

可同時武安君也感覺到,坑殺四十萬降卒帶來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四十萬降卒被殺之後所產生的怨氣,絕不是武安君所能夠承受的。

尤其是在與武安君一同坑殺的大軍將士,接二連三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暴斃之後,武安君終於感到了害怕。

擔心自己死後會受到冤魂糾纏,死後魂魄不能夠轉生,甚至可能會被打入地獄飽受折磨。

於是武安君開始稱病不再統兵,暗中則喬裝開始外出尋求解脫之法。

終於,在一座避世的山谷之中,武安君尋到了一群自遠古遺存下來的鍊氣士。

親眼見到鍊氣士化解了自己身上部分怨氣,讓武安君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

於是武安君捨棄了一切,選擇留在那座山谷之中,追隨那些遠古遺存的鍊氣士進行修鍊。

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一旦原本的屏障被打破了,那麼避世之地也就無法繼續隱藏下去了。

結果那座山谷被發現了,並且秦王親自率兵趕到那座山谷,逼着隱居其中的武安君回去統兵,否則就要揮軍將整座山谷屠戮。

聽到這裡,孫一凡突然開口說:“你沒有把全部事實說出來,恐怕當初武安君想要留下,山谷里的鍊氣士未必肯答應吧?”

甲胄抬起空空的頭盔,凝視着孫一凡說:“不錯,俺主子想要留下,原本是不被同意的,後來實際上是悄悄留下的,而幫助俺家主人留下的人,實際上就是那個小鬼修的前世,只是主人也沒有想到,他的留下會給山谷帶來滅頂之災,而且還導致他身上的怨念轉嫁到了山谷內的鍊氣士身上。”

孫一凡冷冷地笑了笑說:“你們都想錯了,並不是你主子身上的怨念轉嫁到了其他人身上,而是你主人應該遭受的懲罰,降臨到那座山谷上了。”

見到甲胄似乎有些不解,孫一凡繼續解釋說:“你主子坑殺四十萬降卒,那是多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可謂是罪孽深重。”

“原本就應該是接受懲罰,身前難以善終,死後不得安寧才對,在你主子進入山谷前,就應該死去了。”

“但是你主子運氣好,遇上了山谷內的鍊氣士,他們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救了你主子一命。”

“可惜啊,他們發現了你主子身上的怨念,試圖要將你主子趕走,卻沒有想到,谷主的小女兒愛上了你主子。”

“結果,谷主小女兒將你主子藏在谷中,間接幫助你主子擋下了原本的懲罰,自然懲罰就會降臨到整個山谷之中去。”

聽完孫一凡的一番分析,甲胄立刻嚷嚷道:“可是,可是後來我主子離開了,而且受到了懲罰,自刎而亡,不得善終。”

孫一凡搖頭嘆息道:“你們想得太簡單,因果業障豈是那麼容易就償還的?按照你主子的情況,原本死後也是不得安寧,甚至無法投生轉世,更不要說踏入仙途,但是你主子卻成功的避過了其他的懲罰,這是因為山谷內的鍊氣士,幫你主子承受了那些懲罰。”

甲胄頓時感到一陣驚悚,趕緊追問:“那麼,山谷究竟遭受到了什麼樣的懲罰呢?”

孫一凡攤開手說:“我哪裡知道?不過看小鬼修的樣子,應該是很重的懲罰。”

或許,這便是一切問題的所在,只有找到小鬼修,問清楚,才能夠將這筆孽賬給解決掉。

念及此處,孫一凡抓起甲胄說:“走,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那小鬼修才行。”

然而,就在孫一凡手握甲胄準備離開酒肆時,突然在破敗小酒肆門前,矗立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