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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變天的緣故,光線不似之前那般明亮。

路兩旁的綠化的顏色都略顯昏暗。

電話另外一頭再無聲音,付尤和寧加一心卡到了嗓子眼,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兩人出了一身冷汗,緊張得保持沉默。

這時候商量已經被歹徒打暈,再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他扭動脖子環視周圍,四下一片荒蕪。

遠遠地一片綠色明顯與這地兒不在一個高度,就好像是在山上,他想要出聲兒,這才發現自己的嘴巴被黃色膠帶封住了。

不久,他眼前飄過幾縷青煙,鼻尖嗅到了陣陣肉香,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叫喚幾聲。

歹徒左手抓着一隻烤得焦黃大雞腿,另外一隻手往上面撒孜然面,當著商量的面吃得津津有味。

“想不想吃?”

歹徒笑看着地上的一推雞骨頭問道。

“我現在給你爸媽打電話,你讓他們趕緊打電話給銀行,別跟我來陰的,我要是不見錢,你這條小命說沒就沒有。”

歹徒帶油漬還有孜然面的右手握緊一根兩頭削得尖尖的鐵棍,只要隨隨便便往商量那副身子任何一個部位**去,輕則搶救,重則一命呼呼。

商量緊盯着歹徒那雙好似餓狼見了小白兔的眼睛,渾身發抖,瞅着那尖尖兒正往自己胸口懟來,往後移動的同時差點尿褲子。

歹徒拿出手機的瞬間,商量無意識咽了咽口水,尋思着:他都不找找丟掉的那部手機嗎?

“帶五百萬現金放到鳳溪村村口。”

隨後歹徒把手機對着商量的嘴巴,眼神和肢體動作無不是示意他開口按照自己的意思說。

沒等商量父母再多聽兒子說些話,歹徒便是掛斷電話。

張克成與商量父母在鳳溪村門口等候多時也不見有人的影子,其他警員在各路段路口隨時待命。

難道歹徒遲遲不出現只是因為發現卡里的錢無法取出來?

警方為確定歹徒的具體位置就在鳳溪村,再者,寧加一發消息說商量人在龍陽盤,還是說合夥作案,分工合作?

目前為止,歹徒不見錢是不會出現,商量父母只能夠取錢按照他的意思把錢放在村口。

“錢我已經放在這裡了,快把我兒子放了。”

“不着急,你們都回去,第二天早上你們睡醒就能夠看見商量了。”

商量父母自然不願意回去。

為了不被發現,張克成讓商量父母一起躲在附近的草叢堆裡面,哪怕是蚊蟲叮咬得脖子手臂還有腳踝儘是紅包,他們也就咬咬牙繼續堅持。

大約六點零五分。

張克成終於瞧見人影兒,細看之下,對方是一衣着破舊的老頭,頭戴着一頂草帽,肩膀上扛着一把鐵鋤頭,一搖一晃得朝着裝滿現金的行李箱走去。

“那老頭腿腳都不利索,怎麼綁架我兒子啊?”

說話的人是商量母親,她實在想不通,瞧着一普普通通的老頭子怎麼會幹出這等遭天譴的事。

“噓噓。”

張克成發現老頭子抬起右手壓住帽檐在打量周圍,提醒商量父母莫再出聲,繼續觀察老人,見他換一隻手拿鐵鋤頭,拉着行李箱掉頭要走。

等了好幾分鐘,眼見着老頭子就要消失在視野內,周圍在無人出現,張克成起身就衝過去,沒等老頭子反應過來,張克成連人帶着行李箱抓穩了。

車內。

商量父母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霹靂巴拉丟出許多問題,若是對方不回答,兩人一起恐嚇。

“那個叫你來拿行李箱的人是誰?你認識嗎?現在在哪兒?!”

老頭子也是聽兒子的話來取行李箱,中間的事兒一概不知。

“你們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跟你們拚命!”

老頭子聞聲後臉色頓變,抓着已經幹掉的泥土褲子的手也鬆了。

“我不認識你兒子啊,這箱子不就是普通的箱子嘛,我兒子說他朋友送來的,我順道來取,你們別不信啊。”

老人見了箱子裡面的一紮扎現金,又愣了。

之後張克成已經商量父母跟着老人回家。

此時老人兒子正在堂屋內喝着酒,瞧見陌生人來了,發覺情況不對勁兒,起身要走,張克成三下兩下將兩手扣在背後壓在桌上。

“馬上聯繫你同夥。”

“你是誰啊你……”

“翔啊,快點打吧,你別再惹事啦!”

電話打是打通了,遲遲沒有人接聽。

張克成也不着急,那手銬給該男子銬上。

“告訴我你同夥的所有信息。”

“……”

“說話!”

“不知道名字。”

商量父親扛起一條長凳子舉起來,“局長面前你最好老實交代,這對你是有好處的。”

“我是真不知道他叫什麼,住哪裡,我們一般都是手機聯繫,他有什麼活兒就叫我,然後在微信上轉錢,沒見過面。”

“那他是如何知道你的聯繫方式?”

“我也不清楚。”

“他讓你幹什麼活?”

“他那個人挺奇怪的,叫我穿一身黑衣服在那個……”

男子想了一會兒,“太陽鳥小區吧,對,就是這個名兒,在哪裡晃悠,還有一個小區,我實在想不起來。反正都聽他的,也不偷也不搶的,還能夠賺一筆錢,有什麼不行的。”

商量母親揪住男子的耳朵,“你們為什麼要合夥綁架我兒子!”

“我不知道他要綁架你們兒子,我只曉得他很缺錢。”

張克成把手機塞給男子,“繼續打。”

這一次打通了。

“錢拿到手沒有?”

張克成給男子打手勢。

“拿、拿到了,好多呢,一共是多少錢啊?”

“這不關你事,照我們說得那樣,你馬上拿上所有錢去東城等我。”

張克成把話寫在一張紙條上給男子看。

“這麼多錢我不敢一個人拿去,要不,等你回來吧?”

“蠢啊你!我們最好分頭行動,再不準說廢話,帶上錢趕緊走。”

話音未落,電話另外一頭傳來商量的喊聲,他好不容易解開繩子,撕掉膠帶,大喊的同時還朝着歹徒道出一個名字。

張克成聞言後也不吃驚。

這時候下起了下雨,又颳起風來。

寧加一和付尤尋了好久才找到上山的路,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正巧聽到蒙面歹徒和商量在打架。

“商量!”

歹徒一個甩頭雙目對上了寧加一的眼,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一把推開商量,從黑夾克外套內層口袋裡面掏出一把水果刀。

“你們可算是來了。”

聽歹徒的口氣,商量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故意讓自己偷到手機聯繫寧加一他們。

“加一,付尤你們小心,他好像是故意針對你們的。”

地面濕滑,雖下着雨,悶得讓人透不過氣。

商量站在歹徒身後,他與寧加一和付尤中間隔着將近十米,歹徒轉着圈圈,一隻手摘掉蒙面,露出真容——他就是程望。

“你為什麼要綁架商量?”

“這該是多幼稚的問題,我想做什麼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此次此刻你們仨,誰也別想活着下這座山!”

歹徒說話間,幾個滑步停在了商量面前,握緊水果刀的手從商量胸口移動到脖子根。

“你們倆兒把手機丟下山。”

“丟啊!”

“不丟是吧?”

刀尖劃破了商量的左臉,有血珠滲出來。

寧加一和付尤幾乎同時掏出手機一同丟下山。

“把你們口袋裡面藏着的東西全都低下去。”

歹徒笑聲就像是罵人,壓住刀背的手時而松時而緊。

商量一面忍受着疼痛不敢出聲,一面祈禱自己和寧加一他們能夠活着回家。

“把你們每個兜兒都翻出來。”

寧加一和付尤還是照做。

“很好,非常棒。”

程望隨之突然仰天笑出聲,與此同時,他出其不意的將商量重力一推。

眼見着商量就要掉下山,寧加一和付尤再顧不得其他,奮力奔去。

所幸的是付尤抓住了商量的手。而商量本身也不是完全懸掛在山邊邊上,不然的話,以他的體重,再加上草和濕泥土的滑,付尤那條細胳膊就算是力量爆發也難以把他拉上來。

“付尤,商量你們小心!!”

寧加一說完,抬腳便是朝着程望的後背猛踢過去,一次落空,就來第二次。

“喲,小姑娘身手不錯嘛。”

歹徒被踢中後背非但不惱還一聲接着一聲狂笑不止,他手裡的刀面在半空中晃悠,很是刺眼。

“到底是你的腿硬還是我的刀呢?”

歹徒也不是吃素的,揮刀的動作極快,手長手腳的優勢讓寧加一隻能夠連連躲避。

付尤把商量拖到了一個安全處,趕緊去救寧加一。

“加一,退回去。”

“付尤,他手裡有兩把刀。”

付尤剛剛看清楚,嗖嗖幾下,一把刀從他臉側邊飛過去,就差那麼零點五公分就劃傷了。

“付尤,你讓開一下。”

寧加一已經開始蓄力,她要一鼓作氣用最野蠻的勁兒將程望踢倒。

“啊啊——”

程望餘光明明看見寧加一握緊拳頭朝着自己奔來,兩手握緊刀柄的同時,原地等候。

與此同時,付尤也準備好發力。

兩人的腳幾乎同時踢中了程望,剎那間,程望大幅度往後後傾,刀從手裡飛出去,劃傷了寧加一胳膊,而握刀的人墜下去。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