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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米路,葉昱就從身後追上了她,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往後一扯,蘇酥一個踉蹌,沒站穩,咳嗽了一聲,咳出了一口血,只聽得葉昱扶住她,又急又怒道: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去觀察什麼敵情?你看着小愛,我去。”

“與你無關。”蘇酥推了一把葉昱,沒推開,“這是我跟謝清衍的私人恩怨,不相干的人別扯進來,免得牽連無辜。”

“什麼叫做與我無關?”葉昱氣得跳腳,抓着蘇酥,咬着牙齒又問了一遍,“什麼叫做與我無關?你什麼與我無關?你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兒哪兒都跟我有關。”

“無恥。”蘇酥猛的抬頭,怒瞪了葉昱一眼,道:“你別以為跟我上過幾次床,就能管到我頭上來了,閃開,別妨礙我殺人。”

見蘇酥說不通,葉昱也不說了,唇一抿,就將蘇酥給扛了起來,直接往回走,丟進了帳篷裡面,裡頭的蘇酥被葉昱這樣一丟,腦子七葷八素的又開始眩暈了,要命的是這種眩暈感還遲遲不會退。

根據蘇酥的經驗,估計今天一天她都會處於這種眩暈感里,於是蘇酥坐穩了,要衝葉昱發火之際,葉昱在帳篷外面,指了指呈大字型睡着的小愛,對蘇酥說道:

“看,小愛踢被子了,你給她蓋好被子,這林子里當心有野獸什麼的,你看好她,我去去就回。”

說完,葉昱拉上帳篷拉鏈,掉頭就跑。

這種行為,作用在蘇酥身上,她不生氣嗎?她當然生氣,可是卻沒有殺了葉昱的念頭,很奇怪,就是葉昱把她氣得半死,她也沒想過要殺了葉昱,為什麼?因為他是小愛的親生父親?

蘇酥盯着拉上了拉鏈的深綠色帳篷帘子看了許久,身邊的小孩兒嘴裡咕嘟嘟的哼了一句,蘇酥低下頭看過去,看見的是這個也叫小愛的孩子,抬起腿來把睡袋踢開了。

“真的一模一樣啊。”

不自覺的,蘇酥笑了一下,說不盡的溫柔之感卷上憤怒的心情,她輕手輕腳的趴在了小愛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小愛的肚子,圓鼓鼓的,還是比蘇酥的小愛胖很多,於是蘇酥情不自禁的,又是自言自語道:

“還是比姐姐胖一些,是吃了什麼?你爸爸怎麼把你給養這麼胖的?”

“媽媽,吃neinei。”

小愛伸手,習慣性的摸着蘇酥的咪咪,嘴巴砸吧了一下,沒醒,蘇酥頓時有些尷尬,卻又覺得無比的自然,心中對這個小愛的親昵感越來越重,竟然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這個小愛,和她那個死去的小愛,就是一個小愛。

可能是錯亂的神經,給她造成的錯覺。

她輕輕的,緩緩的躺回了小愛的身邊,小愛便拱過來,毛茸茸的小腦袋,貼着她的胸部,蹭着蹭着,安寧滿足又幸福的繼續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酥猛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居然又睡著了,身邊的小愛還沒醒,這孩子忒能睡了,現在都早上8點了,居然還沒醒。

蘇酥輕手輕腳的從小愛身邊坐起身來,給小愛把睡袋拉攏一些,然後坐在帳篷裡面揉了揉臉,神情迷濛的想着她的問題。

帳篷外面,樹枝被風吹得嘎吱嘎吱作響,蘇酥猛的抬起頭來,打開帳篷的拉鏈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一隻手扶着一棵大樹的菲菲。

菲菲的短髮,在風中飄舞,雙目看着蘇酥,充滿了殺意,那想要置蘇酥於死地的意念,不用說出口,就能教人感知得一清二楚。

軍綠色的帳篷前面,蘇酥單手在後,一隻手向前,一條冰鏈子緩緩垂落在她的掌心,她看着菲菲,身上的殺意迸發,那殺意中還有濃濃的戾氣在翻滾,氣勢絲毫不輸前方的菲菲。

“你以為我受了傷,就會變得好殺一點兒?你也不過才區區四階而已!”

蘇酥笑,看着菲菲的眼神,充滿了某種高階異能者,對低階異能者的藐視。

菲菲卻是眯了眯眼睛,“能不能殺,打過了才知道。”

然後兩人再不需多說什麼,便開始鬥起了法來,帳篷四周,樹木傾倒,那褐色的樹枝,宛若怪物的觸手般,紛紛朝着蘇酥抓來,她將手裡的冰鎖鏈往上空一拋,那冰做的鎖鏈便宛若一條蛇般,繞着蘇酥的頭頂打圈圈,將伸過來的樹枝給紛紛凍得僵住。

“找死!”

踩着積雪,蘇酥往前踏了一步,地上的積雪浮起,滾成了一個碩大的白色雪球,朝着菲菲撞來,雪球在行進的路途中,還在吸收着地上的積雪,到達菲菲面前時,那雪球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這菲菲,想來不過一個四階的木系,也不知哪兒來的膽量,想要孤身一人來殺五階的蘇酥?當真是覺得蘇酥這會兒受重傷了,所以很好對付?即便蘇酥受了重傷,可也容不得一個四階的,踩到她這五階的頭上來。

心高氣傲如蘇酥,不殺菲菲不足以平息她五階的憤怒,她抬手,雪球便是越凝越大,菲菲躲着滾來的雪球,她的周身樹枝替她打着掩護,還未等菲菲退開兩步,一個絆倒在地,眼看着雪球朝她壓了下來,那雪球上還長出了樹根尖銳的冰刺,一旦被這雪球壓上,估計命也會玩完了。

便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紫色的電網,從遠處撞上雪球,於是“嘭”的一聲,宛若爆炸一般,白色的雪球被炸開,雪花飛揚之間,蘇酥伸手,揮開棉絮一般紛飛的白雪,一雙冷漠的眼睛,靜靜的看着站在對面的謝餚世。

謝餚世穿着黑色的羽絨服,領子上有着黑得發亮的皮毛,他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蒼白,仿若剛才揮出的那道電花,讓他費了不少的力。

但他依舊勉力站着,地上的菲菲趕緊站了起來,走到謝餚世的身邊,低着頭,仿若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神情間有些不知所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