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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老雲志峰道:“什麼傻事?三弟,你難道認為閣主他會以身祭劍?”

雲志峰嘆道:“我跟隨了聖劍閣兩代閣主,如今的這位始終不似他父親那般生性平淡,身上總有着堅韌的勇氣,如同一柄只追求鋒芒的劍,可是劍若是太過鋒利,就容易被折斷!”

四長老杜文柯搖頭道:“三哥,你莫優柔寡斷,身為聖劍閣主,難道就不該有敢沖敢拼的幹勁么?”

一直默不作聲的大長老朱雷九道:“老三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你們說得也對,我想這件事還得讓閣主自己做決定!”

三長老杭文焱瞪目道:“大哥,難道你想讓閣主祭劍?”

大長老朱雷九搖頭道:“當然不是,倘若真要進行人祭,我這把老骨頭願意成為閣主的劍靈!”

“大哥!你說什麼?”這下不僅是三長老驚訝了,其餘兩位長老也跟着驚訝起來。

朱雷九道:“只要祭劍之人是心甘情願的成為活祭品,那麼鑄造出來的劍怨氣就會少些。雖然我來祭劍,比起鑄劍之人入靈效果要差一些,可是對付夜唐盛雪這樣一柄沒有劍靈的劍,我想也應該是夠了的。”

聽完朱雷九的話,二長老雲志峰三長老杭文焱四長老杜文柯紛紛老淚縱橫地道:“大哥,倘若真要入靈,讓我們去吧,你還要留下來輔佐閣主呢!”

朱雷九哈哈一笑道:“我已經見證過兩代閣主的輝煌,也該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第二日早晨,沐婉嫣和秦白在集市上溜達,兩個街溜子因為沒錢,於是去了一趟賭場,結果沐婉嫣贏了個鍋滿盆滿。

秦白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向沐婉嫣這樣的女子,竟然也會出入賭場,而且還能大殺四方。

正當二人玩得不亦樂乎之際,一個左臉戴着半邊面具的青衣男子走了過來,很快,他們的目光就被賭桌上的沐婉嫣給吸引了。

“姑娘真是好運氣吶!賭什麼就開什麼!”綠袍男子道。

沐婉嫣抬頭看向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幹嘛?你是賭場的老闆嗎?”

青衣男子伸手摸了摸鼻子,笑道:“哈哈哈!不是,不過在下想和姑娘賭一局!”

“好大的口氣,你好像很厲害似的!”沐婉嫣道。

秦白急忙道:“沐姑娘,我看他不是好惹的,不如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吧!”

沐婉嫣白了他一眼道:“他不是好惹的,本姑娘難道就是好惹的?”

說完,雙手抱懷看向那嘴角帶笑的青衣男子,問道:“我憑什麼和你賭?”

青衣男子道:“你看我們都穿的青衣,又都戴着面具,是何等有緣,何不賭上一把,看誰的運氣更好!”

沐婉嫣道:“當然是本姑娘的運氣好了,你沒看到本姑娘都贏了一天了!”

青衣男子搖頭道:“月滿則虧,世間上可沒有絕對的輸贏吶!姑娘敢不敢與我賭這一局呢?”

沐婉嫣掂量着手中的金耀幣,笑道:“那好!本姑娘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說完將整整一袋子的金耀幣放在了賭桌之上,四周的賭徒紛紛被二人的殺氣給震撼住了,全都自覺地向後退去,靜默觀看。

青衣男子看着那袋沉甸甸的金耀幣,再看了看沐婉嫣的臉,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姑娘可真是個爽快之人!”

沐婉嫣道:“廢話少說!我們怎麼個賭法!”

青衣男子伸手拿起桌上的骰子,放在指尖里輕輕摸了摸,然後道:“那就來賭骰子的大小,一局定輸贏,姑娘意下如何?”

沐婉嫣毫不示弱,雙手抱懷冷笑道:“那好啊!”

一旁的秦白擔心此番沐婉嫣會輸個精光,於是急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道:“留一點,別全部拿去賭了!”

沐婉嫣道:“怕什麼?千金散去還復來,再說我們也不一定會輸!”

青衣男子將手中的骰子一粒粒放入了手中,然後道:“姑娘,那我們由誰來擲骰子呢?”

沐婉嫣道:“你來擲便是!我無所謂的,反正我都能猜對!”

“好狂妄的口氣啊!”一旁觀看的賭徒忍不住驚嘆,不過不得不服,這位姑娘打從一開始進來到現在,就還沒有賭輸過,莫非真有什麼過人的天賦不成?

青衣男子咧嘴一笑,面具下的那雙眼眸帶着幾分調皮,突然他微微閉目,單手抬起骰盅,開始發力左右搖晃起來。

起初那青衣男子的動作雖然快,可在沐婉嫣眼中還是能看的清楚的,後來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那青衣闊袖在他手腕上來回甩動,彷彿形成了青色的煙霧。

她微微眯眸,感覺對方確實實力不凡,只見她美麗的眸子中似乎升起了一抹奇異的靈光,隨即靈光一閃而過,而對方也就停止了動作,將骰盅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然後看着他道:“姑娘,你先猜吧!”

沐婉嫣得意洋洋地道:“你雖然很厲害,不過還是逃不出本姑娘的法眼,這一局是大!”

青衣男子仰頭哈哈大笑,然後道:“我說是小!”

沐婉嫣對自己十分自信,笑道:“本姑娘說是大就是大,我還沒有猜錯的時候!”

青衣男子歪嘴壞笑道:“姑娘如此篤定,莫非是能夠看到那骰盅內的骰子點數?莫非姑娘真是那火眼金睛!”

沐婉嫣白了他一眼,然後道:“休得廢話!開盅吧!”

那青衣男人看了一眼沐婉嫣身後的秦白,便道:“小兄弟,不如你來幫我們開吧!”

“我?”秦白伸手一指自己。

青衣男子點頭稱是。

秦白躡手躡腳走了上去,生怕自己一個失誤會改變了骰盅內的骰子點數,待他雙手捧着骰盅緩緩抬起之際,在場眾人紛紛大驚,裡面的點數竟然是小,這一次沐婉嫣竟然敗了!

這個結果就連沐婉嫣都不敢相信,她心中低聲道,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看錯的,莫非是那傢伙用了什麼妖法?

“你作弊!”沐婉嫣指着他道。

青衣男子仰頭哈哈大笑,然後道:“我如何做的弊?姑娘你不是很會猜骰子的嗎?這次怎麼就輸了呢?”

沐婉嫣心中不服氣,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會看錯骰盅裡面的點數,怎麼可能會猜錯了?

秦白也不願意相信是沐婉嫣輸了,急忙拿起骰子仔細檢查,看看骰子是否被調包了,上面是否被灌了水銀?

然而那骰子並未被調包,他失望地轉身看向沐婉嫣,搖了搖頭。

青衣男人薄唇微勾,笑着對她道:“姑娘可曾聽過一葉障目的把戲?”

“一葉障目?”

“沒錯,即便世間再是廣闊無垠,可是人類所能看到的也只不過是目之所及,姑娘自認為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真的,卻不知只需要騙過你目之所及的方寸之間,便可遮蓋一切的事實真相。就如同這骰盅內的骰子一般,當姑娘的注意力全都定在這骰盅之中,所見之物,便只是一葉障目,自欺欺人罷了。可倘若姑娘當時沒有光憑自己的眼睛來看待事物,而是靠聽的,或許能夠猜出正確答案。”

秦白道:“我不懂,你們如何能夠看到骰盅內的骰子呢?難道你們都有透視眼的能力嗎?”

沐婉嫣卻道:“好了秦白,輸了就是輸了。這袋金耀幣是屬於公子你的啦!”

青衣公子側頭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金耀幣,笑了笑,單手負在身後,朝着沐婉嫣靠了過去,輕輕彎腰,眼睛微眯,似想要透過那層白紗看清她的模樣。

然後道:“只要姑娘答應讓我看一看這面紗之下的芳容一眼,這袋金耀幣還是姑娘的!”

沐婉嫣冷笑一聲:“難道我的芳容就只值這區區一袋金耀幣嗎?”

眼前這青衣女子的話,似是提起了青衣男子的興趣,他笑問:“那要多少金耀幣,才能見一見姑娘的芳容一眼?”

沐婉嫣道:“我長得很難看,你也用不着白費心機的想要看,再說,就算是千金也難買我一面,我臉上的面紗是不會摘下來的!”

青衣男子饒有趣味地盯着她看,半晌才道:“哦——我明白了!姑娘也學那江湖中的奇俠女,倘若誰若是摘下了你的面紗,你就必須要嫁給誰?”

沐婉嫣瞪了他一眼,然後道:“世間上的男人都向你這麼討厭嗎?”

說完轉身而去,身後的秦白也急忙追趕了出去。

只留下青衣男子站在原地發愣,突然深藏功與名的賭坊老闆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道:“鐵面大爺你又來光顧小店了?”

青衣男子轉身回頭,看向了他,嘴角帶着友善的笑容。

賭坊老闆道:“你每年都會來這麼一兩次,每次都會贏遍整個賭場,我每年都會心驚膽戰那麼一兩次,好在你每次都會將贏來的一半錢財還給我,我似是看懂了,你似乎只是喜歡這輸贏這間的樂趣,可是這麼多年,你依舊沒能找到那個可以贏得了你的人。”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然後看向賭坊老闆:“我做事遇到瓶頸之時,就喜歡賭上兩把,似乎這豪賭之後頭腦特別清醒,人也舒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