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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枕風大吃一驚,不解地道:“殊絕,白龍葬竟然是魔身?可他不是屍修者嗎?”

殊絕點頭道:“沒錯,他可是十二天魔將轉世哦!”

夜枕風皺眉道:“原來如此,難怪他如此厲害,白龍葬確實是屍修界的天才,不過無論是千禍還是白龍葬,我們都無法去找他們,看來拯救城主和狼王還需要另想辦法才是。”

殊絕眼神之中帶着一點悲傷,她幽幽地道:“也不知道阿葬如今重塑魔身進行得怎麼樣?唉,他如今也是自身難保,不然我現在可以幫你們去找他問問看的。”

夜枕風道:“殊絕,雖然你們以前是朋友,可是如今各自的立場不同了,他也未必能夠出手相助的,我看此事容我再想想辦法吧。”

他說完,從饕餮戒指中取出一隻七彩寶蓮,那七彩寶蓮從他手心緩緩飄到了幽臧和慕九嫣額頭上,在二人頭頂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他對眾人道:“這是七彩寶蓮,可以暫時守護住他二人的神魂不受怨氣侵擾,之後的事,我們再想辦法吧!”

只見他說完,受七彩寶蓮庇佑的二人,果然平靜了不少。那些縈繞在他二人周圍的黑色怨氣,因為害怕那七彩寶蓮散發出來的光芒,果然有所收斂,不敢再貿然侵擾二人。

見二人的情況暫時得到平穩,眾人便都各自散去休息。

夜枕風準備走出營帳之際,卻被身後的北野一把拉住。

夜枕風回頭,問道

:“天狼王有何事嗎?”

北野道:“夜公子,聽說在野都的時候,狼王和你一起搶紫月姑娘。話說回來,你們還是情敵,你該不會……準備見死不救吧!”

夜枕風看向閉目的幽臧,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北野,略帶着挑釁的口吻,歪嘴壞笑道:“我一直以為你和狼王的關係不好,我記得當時你好像還是背叛他的人不是嗎?如今不是照樣為了救他而擔心,時移世易,我也是同樣的。”

他說完,躬身離開了營帳。

只留下一臉無措的北野,他回頭看了一眼幽臧,臉上突然露出釋懷的笑容,然後意味深長地道:“幽臧,我終於把你帶回來,你這個傢伙,可千萬別死啊!”

夜枕風獨自一人來到森林僻靜處,尋找了一個靈氣充沛之地。

他盤膝打坐,進入了六合八荒觀心法,想要安靜的思考一下如何救幽臧和慕九嫣。

他本想一個人安靜的思考問題,可腦海之中的思維卻被北野的話給影響了,竟然一直在想寒紫月。

他的心神一盪,有了更為深沉的思念,寒紫月的身影,已然令他無法再專心打坐下去,他只能長嘆一聲,抬頭看向天上那朦朧月色。

見到那天上月,彷彿就如同是見到了心中人,心底深埋的深深思念再次襲上心頭。

他知道即便再如何刻骨的相思也只能暫時忍住,只有紫月潛心修鍊成功,才能徹底拔除體內的心魔弒,他們才有未來

可言。

尋來的蘭燼看到他獨自在打坐,本不敢貿然上前打擾,誰料他卻長嘆一聲,蘭燼心頭一緊,莫非是狼王和城主的事沒有辦法解決,所以夜公子才會唉聲長嘆。

“夜公子,是不是狼王和城主的事有什麼問題?”

夜枕風見蘭燼從樹林後走了出來,便道:“是蘭統領,你怎麼會在這兒?”

蘭燼有些尷尬地道:“護衛隊負責大家入夜的值守,我看到夜公子獨自進了森林,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就過來看看。”

夜枕風起身,看着她笑道:“蘭統領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蘭燼一驚,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夜枕風道:“剛才走進營帳之前,我發現你似乎有話要對我說,不過當時狼王和城主的性命要緊,我並未與你詳細詢問,便先進入看他們二人了。蘭統領……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如今四下無人,你但說無妨!”

蘭燼道:“夜公子,實不相瞞,我其實一直有話要和你說,事關狐王,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我答應過她,此事不讓別人知道的。”

夜枕風微微蹙眉道:“哦?狐王?你說的是哪一位狐王呢?”

蘭燼道:“自然是行霜狐王。”

夜枕風不解,問道:“行霜狐王有什麼事嗎?”

蘭燼輕咬唇齒,最終決定全盤托出,她道:“為了救行霜陛下,我也不得不說了。夜公子,行霜陛下至今還未蘇醒,其實並不是你們表面

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她當日在惡靈谷……”

蘭燼說到這兒,又開始有些擔心是否真該說出此事,只怕日後白行霜會責怪自己。

夜枕風急忙追問:“惡靈谷怎麼了?”

蘭燼道:“夜公子,你可還記得當日在惡靈谷大戰怨煉之事?”

夜枕風點頭道:“當然記得,那是一場惡戰,也是我們第一次遇到所謂怨煉這種可怕的東西。當時我們甚至要全軍覆沒與惡靈谷中!幸好最後斬殺了白龍葬,消滅了所有的怨煉,不然讓怨煉這種東西繼續存活在世間,不知是將多麼可怕的事情!”

蘭燼面露悲傷地道:“怨煉固然可怕,但是夜公子,這世界上還有比怨煉更可怕的東西,那便是——怨煉之魂!”

夜枕風點頭道:“可是白龍葬已經死了,這世間再無怨煉……”

“夜公子,難道你剛才忘記殊絕所說的,白龍葬並沒有死?他現在人就在天魔宗!”

夜枕風因為太過思念寒紫月,此刻心神不穩,竟然亂了思緒,他緩了緩神,這才想起之前殊絕說過的話來,他看着茫然山色,嘆道:“難道真要前往天魔宗一趟?”

早春的山峰,還帶着一點寒涼,輕輕吹拂着他的黑色衣袂。

蘭燼道:“夜公子,其實我來找你,增長想要告訴你的是……那怨煉之魂其實現在就在行霜狐王的體內。”

夜枕風聽到此話,不由大驚,不敢置信地看着蘭燼:“蘭統領,你說什麼

?那怨煉之魂竟然跑到了白行霜體內?”

蘭燼點頭道:“沒錯,之前我們前往桃源鎮,那怨煉之魂就已經顯現出來了。它之前一直以一朵黑色蓮花的模樣寄居在行霜陛下的脖頸之上,一旦宿主遇到了危險,它就會出來奪舍。在與千面妖狐傲月的多次打鬥中,怨煉之魂曾經多次佔據了行霜狐王的身體,一旦她的身體被怨煉之魂所控,行霜陛下就會變成黑衣白髮的形態,而且武力值暴增。”

夜枕風仔細回想,當日他來到春逝山,看到白行霜和蛇後打鬥之際,她的頭髮就是白色的。

他低頭思索,低聲道:“難怪她的頭髮會變成了白色,我還覺得奇怪,而且她的武力值比當年我離開狐王城之時還要強大,我心想奇怪,畢竟我已經拿走了那裡的十神之魄殘片,她已不能再藉助曠幽泉的力量來提升自己的妖力,怎麼武力值一下子會變成那麼強?原來一切竟然是因為怨煉之魂!”

蘭燼點頭道:

“夜公子,隨着怨煉之魂的多次使用,它最終會完全佔據宿主的身體,從此世間之上再無白行霜,行霜狐王也就變成了怨煉之魂。”

“她怕此事會令行舟陛下擔心,所以特意吩咐我不要告訴他。這次妖皇洞府前,她為了大家,再次動用了怨煉之魂,與蛇後一戰,幾乎消耗了她全部的妖力。”

“如今她一直長眠不醒,而且她脖頸之上的那朵黑色蓮花

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擔心……我擔心她會完全被怨煉之魂入侵!所以夜公子,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她啊!”

夜枕風聽完蘭燼的一番話,才知道事態不妙,他道:“白行霜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的。蘭統領,不如你先帶我去看看她……”

“好!”蘭燼點頭答應。

夜枕風跟隨蘭燼回去,他一路充滿擔憂,沒想到狐王白行霜竟然是最令人擔心的那個。

如今幽臧和慕九嫣還有那七彩寶蓮護體,而他此刻要面對的是怨煉之王怨煉之魂,他要如何幫助得了白行霜呢?

說實在的,夜枕風對此事毫無把握。

他跟隨蘭燼來到白行霜的營帳之中,營帳內的白行霜依舊一頭白髮,安靜地躺在床上,毫無蘇醒過來的跡象。

紫染仙衣蓋在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紫色靈光,他看了看她雪白的頸子,上面果然沒有蘭燼口中說過的那朵黑色蓮花。

蘭燼擔憂地看着面色蒼白的白行霜,低聲道:“如今怨煉之魂還未退回成黑色蓮花,夜公子,我擔心她永遠都不會醒來了,亦或者,即便是醒來,也已徹底成為了另一個人!”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甚至害怕得渾身顫抖,她輕咬着拇指不知如何是好,即便她變回黑髮白行霜的時候是個毫無感情的人,她也只想她變回來,因為那個人才是她一直仰慕着的狐王陛下,才是她心所追隨着的人。

夜枕風抬起右手

,將手掌放在了白行霜飽滿的額頭上,試圖為其注入一股神武魂靈,然後探究她的神識狀況。

然而一切如同蘭燼所說的一樣,白行霜的神識一片黑暗,彷彿是死寂了一般。

倘若她的神識之內有兩股混亂的靈力在糾纏,那麼就可以真實真正的白行霜和怨煉之魂都活着,還在為了爭奪這副軀體而互相纏鬥,可如今一片黑暗就相當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