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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突然想到了什麼,魔瞳一眯,冷聲道:“不用問了,我知道他們是誰了,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是那妖世城和狼族的人前來救人了!”宮瑤一驚,擔心地道:“究竟是誰走漏了消息?妖世城主和狼王被煉製成屍魁將軍的事並沒有透露出去過呀!”站在宮瑤身旁的水寒衣急忙道:“宮瑤大人,妖世城和狼族的人多次來打聽,難免不會心生疑竇!”妖皇卻斬釘截鐵地道:“一定是妖皇洞府這邊出了內鬼,倘若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是不敢貿然率兵前來的!”

“內鬼?!”宮瑤冷眸一驚。在場妖族個個膽戰心驚,水寒衣做賊心虛,不免有些不安。

她仔細想來,自己只不過是將此事告訴了夜枕風,就算是夜枕風的人殺了過來,也不會是率領妖族大軍啊,不由又安心了幾分。

身披白衣的千禍和黃泉婆婆走了進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小狐妖殊絕。

殊絕擔心地朝寶座上的妖皇看了看,生怕他會發現那個內鬼就是自己。

千禍對妖皇道:“妖皇大人,用不着擔心,就算那群妖族真是為了妖世城主和狼王而來,咱們也有屍魁大軍,這群無用的妖怪若是膽敢違抗妖皇,那麼留在世上也就沒有什麼用了,還不如全部殺死,然後製成屍魁,這樣妖皇你就有一支絕對忠心服從你的妖怪大軍了!”奈何天點頭冷笑道:“沒錯,軍師你所言甚是,這些不聽話的妖怪,就統統殺死好了,留在世上也是與我為敵,膽敢和我萬妖之皇為敵,他們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宮瑤聽到妖皇竟然如此說,不由心中一驚,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紅衣妖皇,那個她曾經誓死追隨的妖皇哪裡去了?

他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曾經的妖皇,是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妖族的大妖,是受人追崇的存在,為何如今的他對付起自己人,竟然也如此心狠手辣?

這一時之間,宮瑤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到底是該贊同他的做法,還是該立即阻止他呢?

倒是一旁的水寒衣看出了她內心的猶豫,急忙上前道:“妖皇大人,此事千萬衝動不得,魔族受創,而人族虎視眈眈,他們就等着我們妖族自相殘殺。我們妖族自從群妖被鎮壓在群妖谷下,活在世間上的本就不多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稍微有點修為的妖族,倘若妖皇大人你一怒之下全部將其殺死,即便將他們製成忠心耿耿的屍魁大軍也毫無意義。試問沒有思想的妖族,又與提線木偶有何區別?難道妖皇你真願意看着世間再無妖族,有的只是那沒有任何思想,誰控制着他們,他們就聽命於誰的泥偶嗎?”水寒衣說完,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軍師千禍。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些屍魁大軍雖然厲害,但他們並無思想,只要誰掌握了操控他們的能力,誰就是他們聽命的皇。

倘若哪天千禍不再忠誠於妖皇,那麼那些屍魁只可能聽命於他這個屍修之人,那麼所謂的妖皇奈何天就毫無意義了,只是一個被人架空了的妖皇而已。

水寒衣此話,可謂煞費苦心,一來她和夜枕風一樣,不想看到妖族和人族生靈塗炭,自相殘殺的一天,所以她在其中極力想要調停戰事的發生。

二來,唯一能讓妖皇停止殺戮的方法,便是讓他明白,一切力量需要相互制衡,完全信任於任何一方,最終只會導致他成為待宰的羔羊,而唯一能令他有所忌憚之人,便是他如今最仰仗的大紅人千禍。

所以水寒衣才會斗膽將髒水潑到千禍的身上,企圖憑藉自己的微薄之力來改變政局。

果不其然,她的話讓奈何天有了些變化,眉目之中聚起的自大在一瞬之間變成了警惕。

千禍面色大變,背上白袍鼓起,抬手揮掌打向水寒衣,口中怒道:“大膽九魑!你哪兒來的膽竟然敢挑撥離間?”水寒衣並非千禍對手,千禍一掌就將她給打傷在地,黑色的妖氣頓時從她白衣之上四散開來,她吐出一口鮮血,伸手捂住胸口,努力剋制體內翻湧而出的妖氣。

她凝眉看向妖皇,苦苦哀求道:“妖皇大人!請你恕罪!小妖水寒衣不過是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絕沒有半點挑撥你與千禍大人的意思!”見千禍還要上前發難,妖皇立即起身,走下台來,他伸手攔住了千禍,然後雙手負後,走向洞府之外,看了看遠處黑壓壓而來的滿天烏雲。

烏雲踏山,壓制而來,似有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將要來臨。千禍見妖皇沉默不語,不由心中擔憂,他急忙抬起雙手行禮:“妖皇大人,屬下絕無二心,一心為你打造屍魁大軍,絕對是忠心耿耿,請你千萬莫要聽信那九魑的片面之詞!”

“哈哈哈!哈哈哈!”奈何天突然笑着轉過頭來,斜睨了一眼滿臉擔心的千禍,然後走到他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軍師勞苦功高,這些日子專心為我打造屍魁大軍,目的就是助我釋放出群妖谷中的群妖,我豈會不知道你的忠心不二呢?”奈何天雖然口上如此說,但也沒有半點要懲罰水寒衣的意思,反而重新坐回了寶座之上,他看向千禍道:“只不過水寒衣說得也有些道理,倘若我將那些不聽話的妖族全都殺死,只留下一些屍魁,那我還是什麼萬妖之皇,傳出去,豈不讓那些人族取笑?”千禍急忙畢恭畢敬的行禮低頭道:“妖皇所言甚是,是屬下考慮得不周到了!那麼妖皇要如何對付那些殺來的妖怪呢?”妖皇看向一旁靜默不語的宮瑤,問道:“屍神大人認為如何?”宮瑤一怔,急忙回過神來,看向妖皇道:“啟稟妖皇,那就先禮後兵吧!宮瑤願做為說客,帶人先行前往,半路攔截那些妖怪,然後和他們進行談判,看看是否能夠解決此事,倘若不行,再由師父率領屍魁大軍進行絞殺!”千禍點了點頭,對宮瑤的提議很是滿意,他的心裡早就認定她和那群妖怪談不妥,最後還得看他的屍魁大軍,到時候他到要看看妖皇的臉往哪兒擱。

奈何天道:“既然如此,也只好這樣了,宮瑤,我命你先行談判,看看他們想要什麼,談不攏,便讓他們嘗嘗我屍魁大軍的厲害!”

“是!”宮瑤說完,帶着兩名傀咒童子飛身而去,那水寒衣見狀,急忙對奈何天道:“屬下乃是屍神大人的部下,如今她前往陣前,屬下也應當追隨而去!”奈何天冷笑着看了看水寒衣,這個九魑,他倒是小看了她。

自從她來到妖皇洞府投靠,他只不過是打發她去找宮瑤,最後收歸在宮瑤麾下。

因為水寒衣之前本就受過宮瑤的術法傳授,與她也算早有淵源,所以宮瑤從未懷疑過她就是那個內鬼,而奈何天也更加不會懷疑。

畢竟他之前也從宮瑤口中聽過水寒衣的一些事情,這樣一個活了千年的妖怪,又豈會是內鬼呢?

不曾想她竟然受過夜枕風救命之恩,最後還被他給收為了妖奴。如今仔細打量水寒衣,才發現之前那個看似不起眼的人,似乎心懷大抱負,剛才的幾句話,說得有條有理,鏗鏘有力,令他突然茅塞頓開。

他微微一笑道:“那好吧!你既然是宮瑤的人,自當追隨她而去,只不過戰場之上交鋒無情,你自己保護好你的小命,等你回來,我還有事要問你!”

“是——妖皇大人!”水寒衣說完,白衣一閃,化作無數股紅煙朝着洞府外飛去。

奈何天隨即看向一旁的傀面蜘蛛:“花蛛,如今大敵來犯,你快起後山找回蛇後,並帶她前往天青洞暫避!”花蛛瞪目道:“我不去,我也要跟隨宮瑤大人去談判!”奈何天看着她人面蜘蛛的模樣,那挺翹的大蜘蛛屁股,還有那張化成了圈的紅唇,以及她頭上插滿的一頭大紅花,實在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打扮,走的是哪路風格,不忍直視,側目道:“咳!如今你連妖皇的話都不聽了是嗎?”花蛛委委屈屈,悶悶不樂,心中嘀咕,妖皇大人真是的,明知道自己暗戀他嘛,那蛇後焰梨就是她的情敵,她為什麼還有去保護她的情敵啊?

花蛛實在覺得委屈,但又不敢違抗妖皇的命令,於是只好不情不願地轉身離開。

小狐妖殊絕突然跳出來道:“妖皇大人,我看花蛛她笨手笨腳,只怕派她一人前去保護蛇後不夠,不如讓我也跟去吧,平時都是我在伺候千禍軍師和黃泉婆婆,說到伺候人,我最拿手啦!”奈何天看着可可愛愛的殊絕,微微笑道:“你這個小狐妖倒是比花蛛靠譜多了,那好吧,你也一起去吧!”

“是——妖皇大人!”殊絕急忙開溜,生怕被人發現她就是那個引起這場禍端的內鬼。

殊絕一路小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終於追到了在前面扭着屁股走路的花蛛。

“花蛛姐姐!花蛛姐姐!”花蛛回過頭來,看到是小狐妖殊絕,不解地道:“殊絕?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