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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傾衣聞聲過來之時,雨薇的臉都被花玦給抓花了。

「花玦,你們在做什麼?為何無故扭打在一起?」傾衣問。

雨薇立即惡人先告狀,提着裙角,撲通一聲跪在傾衣腳下,哭訴道:「傾衣娘娘,是花玦……嗚嗚……花玦打掉了奴婢的牙齒,還抓花了奴婢的臉!求傾衣娘娘替奴婢做主!」

傾衣皺眉看向雨薇,再看了看一旁緊握雙拳,氣得渾身瑟瑟發抖的花玦,便指着雨薇的鼻子道:「花玦跟了本宮這麼多年,從來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人,若非你先招惹的她,她會打你嗎?」

雨薇委屈巴巴:「奴才真的沒有招惹她啊!只不過說了幾句她那死鬼太監老公,就……」

還沒等雨薇說完,傾衣也跟着一巴掌打在了雨薇臉上,怒道:「你說誰是死鬼太監?雨薇,你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壞胚子!看來不好好教育你一頓是不行了,你還會仗勢欺人,口無遮攔,隨意傷人的!」

傾衣說完,便怒氣沖沖地對身旁的花玦道:「花玦,去叫掌事姑姑過來執行掌責,給我好好教訓雨薇一頓!」

「是。」

很快晨曦宮的掌事姑姑就帶着宮女們趕了過來,平時這雨薇做人就不厚道,橫行霸道,經常帶人一起欺負別的宮女。

而負責執行掌責的兩名宮女就被雨薇欺負過,於是在掌事姑姑的安排下,這二人打起雨薇來是一個比一個用力,那打人用的竹板都快打斷了,這二人才消氣。

「傾衣娘娘,奴婢不敢了,以後都不敢胡說八道了!」

雨薇的賤嘴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腫得跟香腸嘴似的,根本沒法再***。

傾衣從未如此動怒過,若不是今日雨薇說到了林邪頭上,她也不會如此生氣,本來林邪就生死未卜,令她擔心,她這個賤婢竟然還敢咒林邪死!

傾衣冷眸看着雨薇,掌事姑姑見主子沒說喊停,知道是還沒消氣,便親自上手,拿起竹板又狠狠朝雨薇的嘴巴上打去,一邊打還一邊幫主子咒罵著雨薇。

「你個死丫頭!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好日子過夠了?叫你多嘴!叫你囂張跋扈!叫你出口傷人!叫你欺負人!我打!我打!打爛你這張賤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傾衣……娘娘……饒命!饒命啊!饒了賤婢吧!」雨薇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沒有當上御前宮女,就要慘死在這晨曦宮中。

傾衣老早就懷疑雨薇是皇后派來的女干細,如今她既然打了雨薇,就不會輕易讓她活着回去告狀。

她冷眸一凝,看着掌事姑姑道:「再打一百大板,然後把這賤婢給我關起來!本宮要讓她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

「是——傾衣娘娘!」

掌事姑姑心想,雨薇這死丫頭不知道是踩到了主子的哪根筋?這傾衣娘娘平日里看着虛弱無力,人畜無害的一個,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手段殘忍起來。

傾衣冷眸凝視着雨薇,然後轉身離開,一眾宮女頓時被傾衣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給嚇住了。

傾衣回到寢宮,便癱軟地坐在了床上,花玦以為傾衣娘娘是思慮藍麟所致,便在一旁安慰道:「傾衣娘娘,一定是剛才雨薇的話讓你想到了林公公,然後又想到了陛下,他們同坐一條船遇難,如今生死未卜。都七天了,還沒他們的消息,難道他們真的……真的如同皇后娘娘說的那樣,命喪大海了?」

傾衣絕望地依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多麼期盼那位笑容俊朗的美郎君能夠突然跳窗而入,前來與她相會,恩愛纏綿。

可如今,只怕他早已魂歸故里,獨留她一人在這追蘭王宮之中獨守空房,林邪若是死了,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傾衣想到這兒,不由閉眼落淚。

花玦大驚,急忙拿出手帕為傾衣拭淚。

如今她的情郎葬身大海,她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也就不在懼怕什麼皇后娘娘了,傾衣索性是破罐子破摔,誰也別想來惹她,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可是得罪她的人,她都必須一一報復回來,以此來讓自己活着有點動力。

她再也不想做一個任人擺布的懦弱妃子了,她想要離開追蘭,亦或者是死在追蘭。

沒有了林邪,她活着也就沒有了意義。

翌日一早,花玦就被沐滄給拉了去,他有些激動地道:「花玦,如今皇后娘娘冊封我為大將軍了!」

花玦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只是敷衍地道:「那就恭喜你了沐滄!」

沐滄又拉着她的手道:「如今皇后娘娘十分器重我,林邪又葬身大海了,我去求皇后娘娘,將你許配給我吧!」

花玦一驚,抬頭看向一身鎧甲的沐滄。

如今的沐滄殿前弒臣子,為夜濃皇后排除異己,早已是今非昔比,曾經的小小侍衛,如今轉身變成了皇后身邊的大紅人。

花玦失望地道:「看來我該叫你沐將軍了,沐將軍,我花玦不是貨物,你當我什麼?」

沐滄一急,急忙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當日你去御干宮,聽說你要嫁給太監做對食妻子,我就痛心萬分,恨不得拉着你的手,帶你遠走高飛!如今林邪葬身大海,就再沒人逼你與他對食了。但你終究還是要嫁人的,我怕皇后娘娘會將你許配給別人為妻,所以……所以才會着急說出心底的想法!在我心裡,你是我的女神,我從未將你當成貨物看待!」

花玦見沐滄說得至誠,便道:「沐滄,你該知道,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如今的你越走越遠,已經是我們高攀不起的沐滄將軍了。將來會有更好的女子配你,花玦我不配,也不敢高攀!」

「花玦,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你不喜歡我?你難道真的喜歡林邪?還記掛着他!」

花玦怒道:「當然不是。」

沐滄道:「若不是如此,你昨晚為何要和念生一起去祭拜他?難道不是你心裡想着林邪,對他戀戀不忘嗎?」

花玦心裡其實是在怨沐滄同皇后同流合污,還在大殿之上隨意斬殺有功之臣,她覺得沐滄是夜濃皇后的走狗,她不喜歡這樣的沐滄,所以也無法接受成為他的妻子。

沐滄不解地看着花玦,希望從她口中聽到一個答案,為了能讓沐滄死心,花玦只能硬着頭皮道:「是的,你就當我忘不掉林邪,就當我心裡只有他!」

花玦的話頓時激怒了沐滄,她死死拉住她的手,激動地道:「你……你在說什麼?我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太監嗎?花玦,你難道真的不喜歡我嗎?哪怕一點,都沒有嗎?」

面對花玦的避而不談,沐滄失望地道:「你竟然喜歡一個太監也不喜歡我?那我當上大將軍又有什麼用?林邪——我恨你,為什麼你死了我都鬥不過你!」

花玦看向發怒的沐滄,然後淡淡地道:「你心裡該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只不過是你心裡恨林公公,所以認為將他的對食妻子佔為己用,自己就贏了他,對不對?沐滄,我討厭你們男人這些無聊的勝負欲,而我花玦也不是什麼貨物,我的人生若是可以自己做主,我只想離開追蘭王宮,不想成為你們誰的什麼人。」

花玦說完,抽開被沐滄拉着的手,轉身回頭。

沐滄突然想起什麼,提醒道:「花玦,那個雨薇,你要提防,她很可能也是皇后娘娘的人!」

沐滄其實並不知道雨薇是夜濃皇后安***晨曦宮的,不過上一次雨薇跑來告訴福安傾衣與人夜會御花

園的時候,正好被值守的沐滄見過。

而最近他又看到雨薇和福安在一起,這才想起這宮女有些眼熟,好像是晨曦宮的人。

他怕藍麟死後,夜濃皇后會對傾衣妃子不利,同時連累到無辜的花玦,即便花玦此時拒絕了他的愛意,他還是擔心着花玦的安危。

花玦回頭看向沐滄,然後道:「沐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小心提防的!」

花玦準備轉身離開,沐滄又依依不捨地道:「我們……我們還是朋友嗎?」

這次花玦沒有回頭,她背對着他道:「你如今是夜濃皇后身邊的大紅人,為了得到現在的身份,你為她做了不少錯事。沐滄,你已經離我們越來越遠,將來夜濃皇后登基為王,你的手還會為她沾染更多人的鮮血,那樣的沐滄是我不喜歡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兩條路上的人,即便如何勉強成為朋友,最終也是不可能長久的。將軍,請忘了花玦吧!這對誰都好!」

沐滄聽罷,只覺肝腸寸斷,他無法理解花玦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自己有哪點是比不上林邪的,以前他或許不及林邪,可如今他已經是追蘭國的大將軍了,他還是比不過嗎?

沐滄轉身落寞的離開,花玦轉頭,眼中含淚看着曾經的朋友漸行漸遠,這才明白有些人,從一開始就兩條路上的人。

躲在紅牆後偷聽的念生皺眉發愣,他本來是想通知花玦焉色回來了,既然同船的焉色回來了,說不定藍麟陛下和林邪公公也能活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