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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麟仰頭哈哈大笑:“哈哈哈!林邪,其實孤不想嚇你,這追蘭王宮之中想孤死的人只怕還有很多!”

他冷眸一凝,看向了窗外,站在一旁的焉色也不由凝了凝眸。

焉色離開御干宮的時候若有所思,看到一群宮女在花園踢毽子,不由出了會兒神,又低頭朝前面走去,就連身後花玦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察覺到。

花玦來到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後背,焉色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差點給她來了個過肩摔,好在她眼疾手快,中途改變了勢頭,這才只是將花玦從身後給拽朝前了幾步而已。

“哎呀焉色,你弄疼我了!”花玦手腕吃痛,痛得急忙大叫。

焉色急忙向花玦擺手,示意她自己不是故意的。

花玦道:“我在後面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似的,所以我才拍了你的肩膀,誰料你反應那麼大!”

焉色想要與花玦解釋,自己身為護衛,這是她的自然反應,可惜花玦不懂手語,她只能拿出腰包上的本子和筆寫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花玦看了看,然後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對了焉色,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麼事情嗎?”

焉色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便在本子上寫道:“讓你家娘娘小心!”

花玦一驚,看向焉色慾言又止的眼神,便知道藍麟要對她家娘娘不利了,急忙點了點頭,對焉色道:“謝謝你焉色!”

花玦回到了晨曦宮,便將焉色告訴她的話告知了傾衣,傾衣頓時坐立不安起來,看來追蘭王要對她處理後宮嬪妃之事下手了。

藍麟想要動夜濃,但如今還不是時候,所以會先拿她這個無關緊要的離國公主開刀。

傾衣此刻倒是不太在乎自己的安危,只為林邪無法想起自己而感到鬱鬱寡歡,如今最愛之人就在眼前,自己卻無法證明他們曾經相愛過,這才是天大的笑話,令人最痛苦之事。

林邪回到了住處,不由又想到了美麗的傾衣,又想到了藍麟說要對付傾衣的話,只覺內心心緒不寧。

他喝茶之時,因為想着傾衣的事,不小心將茶水弄撒在了胸前,於是便起身去衣櫃那替換的衣服。

他取出衣服抖落開時,突然發現一枚圓形的玉佩掉了出來,玉佩落地之時,摔成了兩半,他彎腰撿了起來,仔細查看。

原來那本來就是兩枚魚形玉佩,合攏之時又變成了圓形的雙魚玉佩,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傾衣口中所說的青魚玉佩,不由目光一震,心中暗道,莫非傾衣娘娘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是離國的送嫁將軍,而他送嫁之人竟然是他的愛人。

因為青魚玉佩的事情,林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直到下半夜人才昏昏沉沉睡著了,睡着之後,他的腦袋之中似乎回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是關於他與傾衣的。

雨薇被關了許久,但依然沒有等來皇后娘娘的搭救,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掙脫了繩索,從晨曦宮逃了出來。

披頭散髮的雨薇,一路躲避着侍衛們的巡視,想要跑去天宸宮找皇后娘娘,她還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了皇后的棄卒。

為了躲避巡視的侍衛,雨薇只能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畢竟此刻宮內已經宵禁,她一個宮女是沒有理由還在宮中夜行的,一旦盤問起來,一定會被送回晨曦宮聽候傾衣發落。

她不想再落入傾衣手中,一路只能小心躲避,可從晨曦宮去往天宸宮的路上有許多侍衛巡視,她很難躲避得了,突然,她看到了眼前寢宮門外的三個字——紅焰宮。

自從焰妃死後,這紅焰宮就被追蘭王藍麟給封了,裡面並無人居住,而她若是能夠從紅焰宮徑直而去,就能躲過許多路上巡視的侍衛,再繞過兩個宮門,她就能到達天宸宮了。

於是雨薇壯着膽子溜進了紅焰宮中,紅焰宮中果然沒有人影,裡面早已荒廢,靜得可怕。

雖然紅焰宮中關於焰妃鬼魂的傳說十分可怕,可是雨薇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前行了。

雨薇邊走邊在心中默念,焰妃娘娘,我是宮女雨薇,我們素來並無恩怨,還請你不要出來嚇我!

轉念又想那焰妃的鬼魂聽說已經被天延寺的老和尚給打散了,其實自己根本不用害怕什麼,正準備挺直腰桿,放鬆下來之時,突然走廊之上傳來噗呲呲的聲音。

雨薇嚇得跌倒在地,抬頭看去,只見竟然是一隻吸血蝙蝠飛走了,她不由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心想自己是大驚小怪了。

雨薇繼續在紅焰宮中前行,突然看到前面的房子中似乎有一點豆大的燭火,她不由心頭一驚,真是奇怪,這紅焰宮中不是沒人嗎?怎麼還會有燈火呢?

雨薇雖然心裡害怕,可還是在好奇心的趨勢之下一點點靠近了那間房間,只見房間之中有人影攢動。

“啟稟公主,陛下讓屬下給公主帶來口訊,覆滅追蘭的事計劃有變!”

“哦?為何有變?”

雨薇站在房門之外,瞪目一驚,什麼?裡面的人竟然在密謀覆滅追蘭。公主?究竟是哪個國家的公主?我們追蘭王宮之中,外族的公主也只有傾衣一個,莫非是傾衣?

太好了,自己若是抓住了傾衣企圖覆滅追蘭的證據,那可就是追蘭國的頭號功臣,皇后娘娘一定會重重獎賞我啊!

雨薇大喜,也不怕死地繼續貼着耳朵偷聽。

只聽得屋內的人道:“回公主,戰國夫人帶着夜濃皇后的書信找到了陛下,想要向我們鄢國借人和軍船,她想藉助鄢國的力量來對抗藍麟,鄢王的意思是,我們來個借刀殺人,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假裝答應夜濃皇后,借軍船和人給他們,實則是一舉殲滅整個追蘭!”

屋外的雨薇聽到這兒,不由嚇得捂住了嘴巴,天吶!自己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如此天大的陰謀,竟然被自己給聽到了!

“好,既然如此,一切全憑父王旨意,不過如今藍麟重回追蘭,他可比夜濃皇后厲害許多,要想對付他並不容易!”

“公主不必擔心,到時候我們可以利用夜濃皇后和他的不和,先假裝幫助夜濃皇后除掉藍麟,然後再除掉夜濃皇后,便是易如反掌之事了!”

屋外偷聽的雨薇心想,太好了,自己若是將鄢國的陰謀告訴給了夜濃皇后,讓她提早做了準備,那麼就可以反客為主,不僅可以推翻藍麟,又能先一步滅掉鄢國。

可是……這屋內的鄢國公主究竟是誰?

我若是能夠知道誰是鄢國公主,那就更好了!

雨薇想到這兒,鬼使神差地偷偷拉開了門縫,想要看清裡面的那位鄢國公主。

屋內光線昏暗,跪着幾個黑衣人。

為首站着一個黑衣女子,腰肢挺拔纖細,身形高挑,扎着利索的馬尾,背對着她,雨薇看不清對方究竟是誰,只覺她有些眼熟。

待那黑衣轉過身之際,雨薇不由嚇了一跳。

焉色——

她……不是藍麟的貼身護衛嗎?這個女護衛,竟然不是啞巴,而且她還是大鄢國的公主!

“誰?”焉色突然發現了門外的異樣,拔刀飛身衝出了房門。

門外的雨薇嚇得想要立刻逃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焉色的利刃已經抵到了她的脖頸之上。

月色清幽之下,二人四目相對。

“你是晨曦宮的宮女?”

焉色皺眉,認出了眼前這個狼狽的宮女來,她不就是平日里喜歡欺負花玦的那個宮女嗎?她怎麼會來這兒?

雨薇瞪大了眼睛,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急忙跪地求饒:“焉色公主,我……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焉色纖眸之中慢慢布上了一層寒霜,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在月色之下顯得既美麗又奪命。

“啊——”

還不等雨薇轉身逃走,焉色手中的窄刀已經手起刀落,一刀捅破了雨薇的咽喉。

雨薇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雙手顫抖地捂住脖子,脖子上的窟窿鮮血不斷,撲通撲通地往外涌着,溫熱的鮮血帶着鐵鏽味快速抽離她的身體,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

最終那雙瞪大鼓出來的眼球慢慢變成了死魚眼,再也沒有了半點神色。

焉色回頭看向身後的屬下,然後冷聲道:“將她的屍體埋在紅焰宮中,處理乾淨!”

“是——殿下!”

焉色說完,掏出白色錦帕,擦乾淨了窄刀上的鮮血,然後緩緩將窄刀插入腰間牛皮刀鞘之中,隨即冷酷地將染血的白色錦帕扔在了雨薇屍體上,然後從她屍體上無情地跨步離開。

誰都想不到這個在追蘭王宮中待了這麼多年的啞巴,竟然也會說話,而且還是大鄢國的公主。

鄢國處心積慮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一舉覆滅追蘭,而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焉色身為藍麟的貼身護衛,其實不是沒有機會刺殺藍麟,但是她知道覆滅追蘭,並非除掉藍麟這麼簡單,要想覆滅一個國家,就必須將它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才行。

而這一次追蘭王宮的內鬥,正是覆滅追蘭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