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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甲手上拿着沾染血漬的錦帕,想要替熙妃擦拭流出來的鮮血,可是那鮮血源源不斷,根本就止不住。

宮女甲見到林邪沖了進來,急忙上前跪地哀求:“林公公――快救救我家娘娘吧,她肚子痛得不行!”

林邪此刻看到熙妃那慘不忍睹的一幕,心裡知道那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可熙妃如今身懷六甲,孩子一旦胎死腹中,她也很可能會一屍兩命,自己能做的只能是盡量保住熙妃這條性命。

當他上前之時,熙妃早已痛得神志不清,一把緊緊抓住他的手,痛苦哀嚎。

熙妃的指甲在他手腕上划出了深深的傷痕,那種痛不由讓他想到了傾衣,不知當時的傾衣是否也是如此痛苦和無助?

林邪扣住熙妃的手腕脈搏,試圖為其輸入武魂靈。

可是此刻的熙妃由於過度疼痛,已經昏厥了過去,滿頭大汗的熙妃癱倒在床,枕頭上全是汗水,而那白色的衣裙下已經血紅一片。

林邪內心頓覺不安,等陳藥師趕來之時,胎兒已經保不住了,好在事先林邪為熙妃注入了武魂靈,勉強保住了大人的一條性命。

林邪命陳藥師守護熙妃左右,自己則先一步回去稟告藍麟此事。

藍麟聽說熙妃滑胎一事,不由大驚,赫然起身,決定親自前往珞胤宮查探究竟。

王宮之中,一直有着一個陰暗的傳說,君王的子嗣,往往會被莫名其妙的暗殺,至於暗殺之人是誰,誰也不知道,或許是那三宮六院中的某位娘娘,又或許是不同的娘娘所為。

只要牽扯到自己利用的,利用小小手段,令一個女人滑胎,在宮中並不算是什麼難事,只要此事做得足夠周全,便沒人能夠查到自己頭上。

藍麟來到熙妃床前,看了一眼撿回半條性命的熙妃,寬慰了她幾句,熙妃哭得淚眼朦朧,又是自責,又是傷心難過。

藍麟見了不免心軟,抱着她安慰了幾句。

淡黃色的帷幔隔着內屋的二人,熙妃依偎在藍麟懷中,傷心欲絕。

眼淚打濕了藍麟的衣襟,藍麟安慰道:“孤會命陳藥師仔細查探滑胎一事,若是背後有人膽敢動龍胎的手腳,孤一定不會饒了她。若是意外導致的滑胎,阿S你也不必太過傷心,這畢竟只是你入宮後的第一胎,胎兒不穩也是有的,將來還有機會!”

熙S傷心地握住藍麟的手,柔聲道:“陛下,熙S知道,自己在眾多嬪妃之中並不出色,不過是因為父親在陛下幼時教過你一段時間的書,陛下感懷父親之恩,在他臨終前答應過會照顧熙S。這些年熙S入宮,多謝陛下照拂,才有幸懷上陛下的龍子,可惜熙S命薄,竟然未能為陛下守住這孩子,還請陛下恕罪!”

藍麟伸手輕撫着熙S的背脊,然後道:“孤既然答應過太傅會好好照顧你,自然不會食言,你放心,等你養好了身子,將來還有機會!”

熙S點頭,這才肯安心入睡。

藍麟起身,挑起帷幔走了出來,正好看到站在外面守候着的林邪,二人四目相對,林邪看得出藍麟眉頭之中的怒火,他不敢多看,急忙低下了眼眸。

藍麟雙手負後,徑直走了出去,林邪緊跟其後。

二人來到了另一間廂房內,裡面陳藥師正在檢驗那死胎,見藍麟走了進來,避免嚇到了他,急忙命太監將那死胎速速送了出去。

藍麟道:“陳藥師,檢驗結果如何?”

陳藥師道:“回陛下,熙妃娘娘滑掉的乃是一名男嬰!”

“男嬰――”藍麟氣得一拳重重砸在圓桌上。

林邪看着藍麟,他嘴上勸慰熙妃沒事,其實心中是很在乎自己龍嗣之事的。

不知道是藍麟自身的原因,還是追蘭王宮風水不好的原因,他的幾個龍嗣,無端滑胎的事之前就有過,就連傾衣的孩子也是這麼莫名其妙就沒了的。

林邪自從擔任了總管太監一來,這已經是藍麟沒了的第三個孩子,這實在有些離奇。

陳藥師又道:“啟稟陛下,我在胎兒的身上檢驗出了血竭的成分!”

“血竭?你說什麼?熙妃的葯不是出自你們御葯司嗎?怎麼胎兒的身上還能檢測到血竭的成分?孤就是怕她的胎兒會有什麼不測,所以才特意將她接到珞胤宮待產,宮內都是信得過的嬤嬤和宮女在照看,還有一眾侍衛在外守護,怎麼還能出這種事?”

藍麟對今日之事早有預測,所以才會特意將身懷六甲的熙妃移到了珞胤宮來安胎,結果還是出現了這種事。

藍麟轉頭看向一旁的林邪,怒道:“林邪,孤命你一定要徹查此事――替孤把那個幕後黑手揪出來,孤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竟敢殘害孤的龍嗣,她一定不得好死!”

“是――陛下!”

陳藥師道:“陛下息怒,天佑熙妃娘娘,以她胎兒那麼大的情況滑胎,本該是凶多吉少,一屍兩命的。可好在她福大命大活了下來,想必是有福之人,將來定能在為陛下延續香火……”

可此事藍麟已經無心聽他嗦嗦說那些,起身道:“胎兒好生安葬,再找高僧來為其超度!”

林邪點頭道:“是――陛下!”

藍麟又對陳藥師道:“陳藥師,熙妃小產之後的葯膳一律由你負責,待她身體好轉為止,孤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差池!”

“是!”陳藥師誠惶誠恐,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又看向林邪,然後道:“此事御葯司也得徹查,血竭乃是禁藥,一般人是拿不到的,到時候你和陳藥師一起好好調查清楚此事!孤不想再看到追蘭王宮有人靠殘害無辜生命上位的事發生了。”

林邪和陳藥師紛紛點頭:“是――陛下!”

藍麟皺眉又道:“聽說珞胤宮死了一名宮女?”

“是的。”林邪點頭。

藍麟隨即又道:“聽說死狀可疑,是被人吸干血而死?”

林邪點頭,藍麟道:“帶孤去看看!”

“是。”

等到藍麟和林邪來到現場,只見念生已經命人將現場團團圍住。

案發現場竟然是一處空曠的院子,而院子的正中間有一名穿着粉色宮服的宮女,她趴倒在雪中。

除了一處有一排來回交疊的腳印之外,四下都沒有人和腳印。

發現她死了的人是珞胤宮的余嬤嬤,余嬤嬤因為被嚇到了,此刻正坐在一旁的長廊邊上恍神,兩側有宮女給她喂醒神湯和揉腦袋的,藍麟看到她的時候,她眼神渙散,依舊是有些神志不清。

藍麟心想從她口中也問不出什麼,就先行去看那屍體。

林邪指着四周的雪地,然後對藍麟道:

“啟稟陛下,據奴才了解到的情況,余嬤嬤發現那名宮女之時,院子里除了宮女的腳印之外,是沒有任何人的腳印的,她以為宮女是起夜不小心因雪滑而摔倒了,於是就趕過去查看。”

“當時余嬤嬤說自己是沿着宮女的腳印而去的,因為雪有些深,另外在開闢路徑很費力,踩着宮女留下的坑走,倒反而省事。可當她走近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原來那宮女已經死了。”

“剛才奴才先行查看過,四周出了余嬤嬤和死去宮女的腳印,確實沒有再發現別的人的腳印。奴才看過那宮女的屍體,除了脖子上的一處獠牙咬痕,再無其他外傷,那宮女猶如包着一層皮的乾屍,渾身上下的血都被人給吸幹了。”

藍麟聽完林邪的話,不解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宮女是被人吸幹了血而亡的?”

林邪點頭道:“以奴才所見,那還是一個能飛的人,不然為何雪地之中沒有留下他的腳印?”

藍麟怒道:“胡說八道,會飛的那就不是人了,是長着翅膀的妖怪!”

“妖怪――”一旁的念生聽了,不由嚇了一跳。

那余嬤嬤冷不防又聽到妖怪二字,頓時嚇得又暈倒了過去。

林邪正色看向藍麟:“陛下的意思是追蘭王宮中出了吸人血的妖怪?”

藍麟眯眼道:“宮中怪事頻頻,實在令人費解。林邪,孤看此事不簡單,你們調查此事需得小心行事,如今長鶴不在宮中,孤的御前侍衛就交由你調遣!”

說完便將一塊銀色的虎頭令牌扔給了他。

林邪見藍麟竟然動用御前侍衛來徹查此事,可見此事確實不簡單,他還是有些擔心地道:“陛下,你將御前侍衛交給了奴才,那陛下你……”

藍麟道:“我身邊有焉色就行了,你不必擔心!”

其實藍麟將御前侍衛交給林邪,更多的也是擔心林邪的安危,他要為自己調查此等詭異之事,自己自然要為他的安危考慮。

林邪的武功雖然不弱,若此事真是什麼妖怪作祟,那林邪還是難以敵對的。

藍麟隨後便帶着焉色離開,林邪和陳藥師一同回去。

二人踩着雪,不深不淺地走着,身後跟着一眾太監和侍衛。

陳藥師心有餘悸地道:“林公公,這次多虧有你出手相助,不然熙妃娘娘的命恐怕是保不住的!一屍兩命,我這顆腦袋只怕也保不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