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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弟!傳球!”

盛景玉喚了一聲,杏仁才發現鞠球竟然又滾到了她的馬下。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對面傳球的厲塵一眼,乾脆拿着球杆亂揮。

這個厲塵,看她不會,總是故意往她這兒打,想看她出糗!

果然,不管面對誰,他都是這麼令人討厭!

杏仁憤憤的揮着球杆,原本以為肯定是空了的。

結果沒想到,這次讓她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還真的打中了。

而且鞠球雖然沒有往盛景玉的方向跑,卻是直直的往對方的球門射去。

在眾人的驚訝中,杏仁竟然進球了!

別說別人了,連杏仁都十分驚訝,自己竟然能進球!

場上發出一片叫好聲和歡呼聲。

觀眾席上,午睡過後的淑太妃在宮女的攙扶下坐在主位上。

她穿着雍容,滿頭華髮,目光看向在馬場上剛剛出盡風頭的人。

“這人就是杏王?”

一旁的老嬤嬤立馬躬身答道:“是的,太妃娘娘。”

淑太妃笑了,臉上堆起了厚厚的褶子,看起來像是個慈善的老人。

“沒想到啊……這孩子,竟然長這麼大了……當初都說她母親與胎兒一同難產而死,沒想到她沒死,還有了這番造化。”

老嬤嬤出聲附和:“杏王的造化,也得多虧太妃娘娘每日求佛心誠啊。”

淑太妃一雙不太清明的雙眼看着場上,笑而不語。

“杏王好桿法,為陛下奪得一分!”

“杏王初學就能這樣,實在是天賦異稟之人啊!”

場上眾人誇着杏仁,她被誇得有些飄飄然,狀態越發好了起來。

其實也是和之前那樣瞎打,但揮杆的動作更利落乾脆有自信了一些。

雖然說沒再進球,但是好歹能打中了不是。

打完一場球賽下來,杏仁已經氣喘吁吁得不行了,好在沒有拖盛景玉的後退,打贏了第一場比賽。

杏仁下場歇息,盛景玉也沒再繼續,拿了一瓶水壺遞給了她。

“不錯,改日朕親自教你蹴鞠。身為皇族,得文武雙全,不會蹴鞠可不行。”

“好啊。”

杏仁其實玩得還挺盡興的,聞言沒有拒絕。

兩人歇息了一會,盛景玉再次準備上場。

“你還去嗎?”

杏仁連連頭,“不去了,我要歇着了。”

她現在氣還沒喘勻了,這項活動實在是太費體力了。

玩一會兒還好,玩久了真是累人。

盛景玉聞言也沒有勉強,下到場上翻身上馬。

他的姿勢乾脆利落,整個人英姿勃發,器宇軒昂。

杏仁聽見附近的未婚女眷們發出小聲的感嘆,臉上滿是戀慕。

她知道盛景玉很是受歡迎,只是沒想到,有這麼多女子喜歡他。

可是喜歡又如何,盛景玉自從上次選秀後,就選了兩個妃子,還一個都沒寵幸過。

姿色絕美的琴音,出身將門的厲紫嫣。

論美麗,她們比不上琴音。

論背景,她們比不上厲紫嫣。

所以當妃子難,更別說當了妃子後還受寵了。

也就是近日來受皇帝獨寵的雪妃娘娘回了娘家,疑似和皇帝鬧了矛盾,她們也才生了一點非分之想。

可皇帝瞧也不瞧她們一眼,讓她們的芳心碎了一地。

杏仁在心裡同情了一番這些女子後,準備趁着盛景玉正在專心比賽,悄悄溜走。

“杏王,您的荷包掉了。”

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子喊住了她,面上含羞帶怯的看了她一眼。

杏仁有些奇怪,她今日沒有帶荷包啊。

再看女子手上那荷包,淺綠色的,上面還綉着青竹,根本就不是她的荷包。

“不好意思,姑娘,這不是我的荷包。”

說完,她抱着歉意笑了一下,遂又想起戴着面具別人看不見,只能點了點頭。

剛邁開步子,那女子又攔住了她。

“杏王哥哥,你看,這荷包上綉着一個杏字,不是你的又是何人的?你就快拿着吧!”

女子羞怯怯的說道,然後把荷包直接塞到了她手裡。

“哎?這……這不是我的。”

杏仁還沒來得及推開,那女子就轉身捂着臉跑了,還留下一句自我介紹。

“小女是李侍郎家的李婷婷,杏王哥哥叫我婷婷就可以了!”

杏仁看着跑遠的李婷婷,又看看手中確實綉着‘杏’字的荷包,有些摸不着頭腦。

“可是……這真的不是我的啊。”

哎,總之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荷包沒人要,她就帶着唄。

想着,杏仁將荷包給掛在了腰間,徑直出了馬場。

不遠處,一直觀察着這幕的李婷婷面上一紅,羞怯一笑。

“娘,杏王接了我繡的荷包了。”

一中年貴婦人滿意道:“嗯,改日我就讓老爺去向陛下說這件事。”

李婷婷聞言,臉上更紅了。

被蒙在鼓裡的杏仁白撿了一個荷包,一路往南三所走去。

慶幸的是,這次終於見到宋然了。

“大人找奴才有什麼事?”

宋然的模樣冷漠又警惕,像是全然不認識她般。

杏仁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還戴着面具,只好出聲道。

“宋然,是我啊,我有急事找你!找你幾天了你都不見人影!”

她的聲音宋然是熟悉的,一聽就立馬認出了杏仁。

再看杏仁一身蟒袍,臉上戴着面具遮得嚴嚴實實的模樣,不禁心生疑惑。

“杏仁?你這又是怎麼了?你不是回家了嗎?”

上次變成了妃子穿着女裝,這次又戴着面具一身貴氣,是皇帝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想起上次在雪陽宮裡聽到的那些浪語,宋然的臉沉了下來。

杏仁肯定是被脅迫的,他去雪陽宮找她,一直沒有見着人。

後來才聽說,原來杏仁是回了娘家,一呆就是一個月。

一個受寵的妃子,怎麼可能回娘家那麼久?

肯定是皇帝始亂終棄,喜新厭舊罷了!

杏仁看着宋然的臉色變來變去,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了些什麼。

只趕緊把他拉到無人的角落,將這次的事情告訴他。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玉佩的事情被丞相知道了,然後前幾日,丞相又將這事告訴了陛下!陛下問也沒問我,直接就給我冊封了封號!你說,現在這事該怎麼辦啊?”

宋然聽了一臉震驚,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

“我怎麼一點兒也沒聽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