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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沉的問題,金焰猶豫了一下,想說卻沒敢說出來。

蘇沉見他這樣,心裡已有些數,道:“沒關係,我本來也沒指望深藍之炎這傢伙會對我全說實話。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吧。”

“是,大人。”金焰很老實的回答:“深藍陛下的確有些積蓄,但在數量上可能無法讓大人滿足。”

“哦?你是說這傢伙沒有寶藏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而是因為他很窮?”

“事實上……確是如此。”金焰回答。

聽了金焰的回答,蘇沉才知道,深藍之炎在羽族境地混得並不好。

因為天空城和浮點要塞的緣故,雲霄國度是典型的進攻不足,守城有餘的國家。對外狠不起來,就只能對內狠。羽族本身又是高機動族群,一大群羽族天天國內掃來掃去的,深藍之炎的日子還真有些不太好過。不象克雷西達還有萬毒山作為根據的,羽族境內的獸族,終日里只能象被攆兔子一樣東躲西藏。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會有什麼大的財富。當然要說完全沒有也不至於,深藍之炎的財富主要體現在一些珍稀的源植以及妖獸源晶上。

聽到源晶,蘇沉眼亮了。

源器什麼的他現在還真不稀罕,缺的就是源晶。深藍之炎身為獸族妖皇,偏偏最多的就是這個。

“那些源晶在哪兒?”蘇沉問。

“在……林……林越山,對,在林越山。”金焰又肯定了一下。

“具體位置。”

“林越山西面,有個碧波潭,就在潭水下。”

蘇沉樂了:“我看是在你的手指上吧?”

“什麼?”金焰嚇了一跳,本能的把手往身後放。

“不用藏了,把東西交出來,放心,我會遵守諾言,幫你逃走的。”蘇沉攤攤手。

金焰猶豫了一下,這才把手指上的源戒取下來,交到蘇沉手裡:“你怎麼知道在我手上的?”

“你編謊話時太不利索,而且每說一次關於寶藏的事,你就會不自覺的看自己手。你們獸族,可是很少有使用源戒的啊,多數時候,不都是用自己的身體儲存的嗎?除非東西太多。”

蘇沉說著打開源戒看了一眼,果然裡面密密麻麻都是源晶,其中甚至還有兩顆妖王,七顆領主級,此外就是少量源植,數量不多,但難得有不少罕見材料。

單以源晶而論,深藍之炎的這批源晶卻是比蘇沉上次搶劫上層區獲得的更多。

“這些東西,本來是深藍上供給我父皇的。”金焰嘟囔道。

他這趟之所以過來,就是因為深藍之炎有一批源晶要交給他父親,他奉命過來取,沒想到卻撞上了這事。

“不錯!”蘇沉很滿意的點點頭:“還有深藍之炎的那顆呢?”

金焰很是不情願的張口吐出一顆絢爛源晶,正是深藍之炎的。

這顆源晶分青紅兩色,上面還閃耀着大片細密玄紋,果然是一顆超完美的妖皇源晶。

“很好!”蘇沉滿意點點頭。

“東西都給你了,你什麼時候帶我離開?”金焰問。

“我們不走。”蘇沉回答。

“什麼?”金焰急了,忙過去抓蘇沉的手:“你答應過深藍的,東西我都給你了,你不能食言……”

蘇沉一個轉身掐住金焰的喉嚨,直接將他頂在牆上:“小子,識相點兒。我答應過深藍保你一條命,說到做到,我也會送你離開。但是什麼時候走,怎麼走,我說了算。還有,我要提醒你,我還跟深藍說過,我人族對獸族,只有威脅利用,沒有妥協合作。今天我心情好,想遵守承諾。明天我心情不好,沒準就食言一次也沒什麼。所以……你最好別讓我不高興。”

金焰呆愣愣的看着蘇沉。

他雖然是妖獸,但出身貴胄,在獸族也是地位尊貴,誰敢欺他?誰敢騙他?

沒想到一旦離開本境,立刻就被上了這麼大一課。

這刻看着蘇沉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心中駭然,只能點頭:“是……是……”

“這就對了。”蘇沉拍拍他的臉:“識趣些,對你我都好。”

他說著轉身離開。

換成別人遭遇這情況,只怕早嚇得不敢說話,偏這金焰到是個話多的,竟然還不忘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找個地方避着,去和他們捉迷藏。”

“捉迷藏?”

“對,捉迷藏……他們到了,也是時候玩捉迷藏的遊戲了。”蘇沉回答。

金焰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被弄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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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陛下,所有入侵者已全部斬殺,萬毒蟾蜍業已授首,我羽族再度以一己之力,消滅了一頭荒獸!”

孤天越跪倒在永夜流光麾下大聲報道。

“我看得見。”永夜流光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喜色:“我部損失如何。”

孤天越原本的喜氣便隨之一黯:“正在清點,尚未得出具體數字。”

“嗯……”永夜流光拖長了語調。

孤天越心中一顫:“不過初步估算,我族僅陣亡將士就不少於……十二萬,傷者更多!”

氣氛陡然一緊,巨大的威壓彷彿大山壓下,就連克雷西達都微微皺了下眉頭,暗想這老頭果然實力強得可怕,實力恐怕還在自己之上。

永夜流光的心情卻已是差極。

原本可以用不到三萬的損失消滅荒獸,但是城南之變讓羽族一下付出了數倍於計劃的損失,這讓永夜流光如何能不惱怒?

就這還沒算獸族殺入城中後給平民帶來的損失,估計那些平民死傷也得在數萬之眾。

這些可都是羽族精英啊,一下子損失這麼多,就算勝利,也是慘痛的勝利。

羽族生育不易,培養不易,十多萬精銳士卒,需要羽族百年時間方得培育出來,這一戰,就耗去了羽族百年之力,又讓永夜流光怎能不恨?

“翠羽空痕!”永夜流光再度念出這個名字。

不知道那個人族到底是誰,翠羽空痕的名字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來頂鍋,受此牽連,翠羽家族已經在先前的大戰中徹底滅族了。本來還有三兩個活口,但永夜流光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滅了,省得將來成為麻煩。

聽到這個名字,孤天越和克雷西達也一起牙痒痒。

永夜流光問:“深藍之炎那邊如何了?”

孤天越回答:“深藍之炎已死,屍身被翠羽空痕帶走,被他同時帶跑的還有一隻三足金烏,據分析,可能是東域烈焰主宰之子。”

威壓再度放大,壓得孤天越險些趴在第上。

永夜流光語氣森然:“為什麼烈焰之子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才來報告?”

“我們也是……才發現!”孤天越戰戰兢兢回答。

不能怪他大意,戰場上成千上萬的人廝殺,孤天越怎麼可能會去關注一隻小小三足金烏。也是時候知道深藍之炎的舉動後,根據他的舉動分析出的可能。

而對永夜流光來說,讓金焰跑掉才是最大的損失。

深藍之炎的屍體他可以不在乎,左右不過是一些財富罷了,金焰卻是可以成為政治籌碼的存在,意義重大。

讓他跑掉,無疑是錯過了一座金山,這讓永夜流光如何能忍。

“你確定他是落在了翠羽空痕手裡?”

“是!”孤天越硬着頭皮回答,他其實並不能確認,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期盼這一消息屬實了。

永夜流光想了想道:“三足金烏那個小子被翠羽空痕帶走,是壞事也是好事,他那手空間遁法應該因此受到極大限制。”

然後他轉頭問克雷西達:“翠羽空痕還在天空城嗎?”

“在的。”克雷西達點頭。

他現在對蘇沉也就剩確認他是否存在此處的能耐了。

“還沒走……”永夜流光低語了一句:“沒走就好,沒走就有機會。”

想了想,他道:“夜神蒼。”

“屬下在。”夜神蒼出列。

“去問一下原光戰堡,我們等的客人到了嗎?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是!”夜神蒼急忙前往緊急通訊處。

剛離開沒多久,迎面就見到一名羽族官員高速飛來。

“夜神蒼大羽!”那官員恭敬道。

“是你?”夜神蒼認出對方正是緊急通訊處的:“可有關於原光戰堡的消息?”

那官員道:“正是來彙報消息。原光來訊,客人已至。”

“太棒了。”夜神蒼大喜,拉着那官員回飛。

徑直衝到永夜流光殿前跪倒:“陛下,好消息!”

永夜流光還在看摺子,頭也不抬:“客人到了?”

“正是,還請陛下諭旨,如何處置?”

“軟禁天香閣,非經許可不得外出。讓羽天香親自詢問,關於這個假翠羽空痕的問題。”

“遵命!”

“找一個能說會道的,去見翠羽空痕,告訴他諸家的人在我們手上,不想他們死的話,就與我好好談談,只要他肯交出搶掠到的那些東西,我可以留他一命。記住,通話時要儘可能讓他放下戒心,就說我只是想和他談談,可以由他決定談判的地址。然後儘可能拖延時間,在那之前,在談判點上布下禁空源陣。另外還要確認三足金烏下落……”

永夜流光有條不紊的下着命令,在他的梳理下,一張針對蘇沉的大網已悄然張開。

然而這張網才剛張開,就遇到了問題。

負責找蘇沉談判的官員回報:翠羽空痕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