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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拿不動刀,還是有人飄了?那我就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好了,你好,我是她的……男、朋、友——榆次北!】

她唇角放肆上揚,難得不設防的笑,“對,也包括我。”

榆次北仰着腦袋,眼底儘是虔誠之色,看着她目光通透,眼中聚焦的笑意,又純真又簡單。

“榆次北,如果我喜歡你,那麼相信是我的宿命,我願意用我為數不到的信任,去相信我們,我們是不一樣的。”她仰着腦袋,內心毫無雜念的說。

良久,榆次北上前輕輕擁住她,“我知道,我知道。”

華燈初上,觥籌交錯是夜生活推杯換盞間前最好的互動。

同學聚會,一個變相等同於炫耀,攀比,像是潘多拉魔盒被引誘,然後不小心打開的地方。

期間,有人的嘴臉和所思所想都變成了一道利刃,也許不鋒利,卻變相的扯出了很多難堪的東西。

知根知底有時候未必是一件好事,因為太了解,往往就會顯得格外的醜陋。

一桌子上的人,畢竟是舊人,有交情,也有熟悉感。

所以相對聊起來,不出一會整個包廂的環境立馬變得熱絡起來。

當邱鴻偉第N次視線掃過門口包廂,知曉內情的人開始打趣,“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們邱大才子還是只鍾情祖美人啊。”

“看來真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就是不知道這個有情郎能不能所想所願皆有所成呢?”

話音一落,有不少人憶起往昔,私下默默開啟了玩笑模式。

邱鴻偉默默低頭,面上微微泛紅,難得露出了一絲與面上不太相符的羞赧。

“這麼多年過去,純情果然還是我們大才子純情。”

“喲,這就臉紅了,那一會可怎麼辦?才子見佳人,豈不是要是上演一出臉紅心跳,結結巴巴?”

男人輕咳嗓音,磕磕巴巴的說:“那個,那個你們不要亂說,壞人家女孩清譽,我只是愛慕,至於是否喜歡,我並未爭得人家女孩的同意,我希望你們都能慎言。”

“呵呵,慎言?”女人看了邱鴻偉一眼,笑聲有點刻薄。

“怎麼慎言?哪種慎言?如何慎言?”一連三問,句句盡顯涼薄。

果然,問完之後,邱鴻偉面色緊繃,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怎麼?我說錯了嗎?竟惹得你要這幅眼神看着我,我覺得我應該沒事說錯吧?畢竟我句句屬實,沒有哪一句是刻薄造謠。”

說話的女人叫狄慧,名中帶慧,卻沒有哪一點盡顯聰慧。

邱鴻偉忽然笑笑,笑容中有不屑,也有嘲諷。

狄慧喜歡邱鴻偉怎麼形容,大概就應了那句酸溜溜的話,“你有沒有一整個少女情懷求而不得卻日夜思慕的人,如果有的話,哪怕過了再久,你心裡依舊不會遺忘,因為一想起那個人,就像心口的硃砂痣,輕輕一碰,如同被人鎖住脈搏般呼吸不暢。”

邱鴻偉於狄慧就是那樣的人,也求而不得,卻不能抹去的人。

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有些懂得,她註定不會成為他眼前的人,而她無論再怎麼努力也趕不上那個女人分毫,自暴自棄,就是最好的結果。

惱羞成怒,狄慧倔強的問:“你你你,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就是覺得身為女孩,祖凝挺成功的。”

“你什麼意思?”狄慧警惕。

“很簡單的字面意思,沒什麼特別的,狄小姐不理解嗎?”

坐在椅子里的女人,雙手今晚,指甲磕入肉里,卻絲毫不會覺得疼。

“邱鴻偉,是個男人有話你就直說,別這麼拐彎抹角,挺沒意思的。”狄慧死死的盯着邱鴻偉,那模樣,恨不得將她瞪個窟窿出來似的。

男人不答反問,他眼底忖着寒意,忽然抬頭,視線落在她面上,不帶一點個人情感的笑。

“狄慧,這麼多年過去,我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不如我和你求證一下,免得是我誤會?”

“什,什麼?”狄慧不敢看他,眼神四處飄散。

心裡某種答案呼之欲出,突然變得緊張。

“我聽有人說,你喜歡我?”男人直白的道出這句話,全程沒有一點拐彎抹角的地方。

當多年的暗戀被拆穿。

這一刻,她竟然有一絲放鬆的感覺,好像多年不見天日的模樣,突然折射成一道光,變得明亮。

她放鬆的笑笑,坦蕩的看向眼前人。

忽然說的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那又怎麼樣?好像憲法也沒有哪一條規定了,說女人不能喜歡男人,狄慧不能喜歡邱鴻偉。”我不能喜歡你?

最後一句放在心底的倔強,她沒有直接說出口。

上學的時候,我總希望老師能將我們的名字聯繫在一起。

好可惜D和Q離得太遠,夢想一次次落空的感覺,總是很差。

如今,終於能將你和我的名字聯繫在一起,卻是這樣一種形式,什麼叫諷刺,這就是吧?

人和人之間,總是求而不得,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啊而不得。

越希望得到是什麼,就越不能得到什麼,這就是宿命。所以啊,如今一步一步演變的醜陋不堪,歸根結底,都是貪心惹得禍吧!

整個包廂內立馬寂靜,陡然氣氛從歡快變得肅殺。

這一會,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個沉默,兩人面面相對,彼此盯着對方看,像是要講對方看出一個洞來。

過了良久。

最終還是邱鴻偉率先躲開目光,不肯去看她。

女人心裡的脆弱,往往會通過眼睛看出來,他承認,他從狄慧的眼中看出一抹難過。

大抵這就是白月光的吸引力。

邱鴻偉躲開目光,心下一橫。

一開口就是無盡的殘忍,“對,女人可以喜歡男人,狄慧也可以喜歡邱鴻偉。”

“但是,你不能拿你對我的喜歡,和我對你的不喜歡進行相對轉移,從而將同窗情誼演變成一種詛咒和恨意,這樣的喜歡再冠冕堂皇也算不得是多喜歡。”

你看,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討好,或者說站在正義那邊,就勢必會傷害或者抱歉另外一個,哪怕是實話實說。

他都知道,換句話而言又有誰會不知道呢。

此刻,狄慧就像被所有人扒乾淨衣服站在陽光之下,一絲不掛的被所有人掃視。

是啊,不愛的註定卑微,只是,她最卑微。

她無所謂的笑笑,早知情深一場,如今,就要潦草收場了。

罷了,所有的難堪與不難堪註定是要在今天有個結局。

“呵,是嗎?我喜歡你我敢承認,你喜歡她,你也敢承認。”滿眼星河,都是她喜歡的男人。

好可惜,目光所至的時刻,就只能是這樣質問和讓彼此難堪的時刻。

再開口,女人不甘的聲音里,藏着細微的決絕和一絲絲冷漠。

“邱鴻偉,從某種程度而言我們都身上一樣的人,你我的喜歡,我們都敢正面這份喜歡,祖凝呢?你問問她,群里的正面詢問,她有哪一句是正式而有所交代的回答?”

人與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啊,有時候真的細微到不能深究。

稍微探究一下,就會發現,太禁不住風吹雨打的歷練了。

哪怕眾人,心裡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面上,卻絲毫挑不住一點瑕疵來。

如同,帶着面具的假面人,每一位都掩藏的剛剛好。

旁觀者,最能熟視無睹,因為難堪和難過都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所以,自然能明哲保身的說些不痛不癢的話,或安慰,或嘲諷,或嬉笑,或釋然。

局中人呢?帶着不能彌補的傷痛,難以癒合……

“怎麼?你能矢志不渝的喜歡,我能不擇手段的嫉妒,就換不來她的一句坦誠相待嗎?”

女人情緒尖銳,死死的握緊桌椅,刻薄問:“什麼時候同窗情誼竟然變得這樣不值一提了?”

祖凝和郁顏清討論好最後一個點,兩人一起拜別老人離開。

恰好趕上高峰期的點,一路上堵得厲害,緊趕慢趕到。

什麼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到門口,恰巧聽見有人上趕着拿她做文章。

祖女王這個人啊,一向是不惹事不怕事,但也學不會什麼叫息事寧人。

祖凝扭頭看了榆次北一眼,聳聳肩嘴上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帶你來參加我的同學會,就讓你遇上這麼尷尬的事情,還真是,一言難盡。”

面上,沒有絲毫抱歉的人,眼底聚着笑,像個討喜的小狐狸,狡黠明媚。

榆次北縱容的看着她笑,一副任其胡作非為的態度明顯。

聽着聽着,怡然自樂的人偶爾也能自嘲兩句的笑笑,“唉,可能今天水逆吧?先後被撞上,那能怎麼辦呢榆副主任?”

笑完的人,面上一點點變身,凜冽來襲,寒冬蕭瑟。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嘍!”

啪得一聲,大門從外面被推開,祖女王笑得爽朗。

“什麼時候,凡事都要給個交代竟然成了同窗情誼的唯一證明了?”

“抱歉啊各位,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祖凝走到狄慧身後,手指搭在她椅背上,身子前傾,笑得陰風側側。

“狄——慧,是吧?”

這位狄女士,我對你身家幾許?談過極任,第一次為愛鼓掌是什麼時候很感興趣,請你不要猶豫,一口氣說完,不然就是沒有同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