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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難忘,她們都有,如今蛻變,才懂得埋在心底的往事從來就沒淡忘過——祖凝!】

門一開男生清雋乾淨的白皙面龐上漾着笑意,唇中的珠峰勾勒輪廓成形成M形,帶着一些獨特的性感,兩側唇角不笑時存着微彎的弧度。

標準五庭三眼的比例,男生工作之餘忘記拆下的眼鏡還掛在鼻樑上。

看見她,習慣性的扯着唇角笑了笑。

在學校辦公,他太多穿正裝,難得像今天這樣只着了一身懶懶的休閑服。

拼色休閑外套里配上條紋T恤,減齡又居家。

喬卿璇沒忍住一個熊抱直接猴到他身上,男生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托着她的後腦勺無奈失笑:“大庭廣眾,你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她靠在他懷裡,仰着腦袋耍着無賴。“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他眉眼疏懶的笑,溫溫柔柔,聚光成線的盯着她,無限溫情,情深似海。

原來,那個時候,他們也曾那樣的好過。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說話?”喬卿璇雙腿搖晃,嘟囔着唇,直撒嬌。

“是。”男生唇角輕扯,“是是是,你是。”

得到答案的姑娘想要到了糖果的小朋友,開心的雙腿直踢,搖頭擺尾。

“對啊,我都是你女朋友,我為什麼不能享受女朋友的專屬權益?”

“女朋友不能和男朋友親近嗎?女朋友不能找男朋友撒嬌嗎?女朋友不能正大光明的找男朋友吃醋嗎?”

“女朋友都不能獲得一個愛的……”喬卿璇古靈精怪的看着他,嘟着唇。

男生面頰微紅,半晌不怎麼自然。

“想什麼呢?哥哥要想偏,想偏你就偏,呃,想偏不好咩……”

“找打呢?”

“哥哥,要打我么?哪種打法,啪—啪—啪,啪啪嗎?”

後腦勺一陣發緊,男孩頭疼的搖搖頭。

喬卿璇面上一緊,強詞奪理道:“我明明說的是,抱抱。”

小姑娘扒拉着他的衣領嘟囔道:“那請問,女朋友還有沒有一點特權啦?請問女朋友三個字,僅僅只是一個稱謂嗎?”

“女朋友還有沒有一點特殊性啦,作為你的女朋友我聽到你這樣的言辭,我覺得很不高興。”

男生托着她,笑得和顏悅色,“你呀,總有這麼多的借口?”

“我問一句,你就有這麼多句在後面等着我?我到底要先回你哪一句?”

“啊?”她從他懷裡抬起腦袋,雙手撐着他的肩頸。

圓滾滾的腦袋,毛茸茸的。

女孩下巴微抬,眉眼軟着笑意狡黠的問:“那現在,你是在抱怨,我很煩嗎?”

哭笑不得的男生,低頭失笑。“我有那個意思?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現在是開始流行先下手為強了嗎?”

自覺蠻不講理的人,默默縮回他懷裡囁嚅道:“我是你女朋友,我強烈要求行駛女朋友的各項特權,她們誰愛說誰就說,反正我就當她們是吃葡萄吃葡萄酸。”

喬卿璇微微側着腦袋,莫名打量。“還是說,其實你是在想要怎麼留有餘地?”

“喂,你要留餘地,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男生看着她寵溺一笑,只是摸摸她的腦袋無奈表明立場:“沒有,隨你好不好,你開心就好。”

得逞了的人,眉眼舒坦的笑,“嗯。”女孩重重點頭。

那一年,校辦門口她看見春日正盛,桃花朵朵。

風一吹,沙沙作響。

簌簌下落的花瓣染上鮮艷的色彩落入眼眸,鼻尖輕嗅,冠上悠揚淺顯的淡淡氣味,那一秒清晰可聞的心跳聲砰砰直跳。

她微彎着唇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笑意,聽聞愛情十有九悲。

此刻她看見情愛,眼底忖光。

此刻,眼前少年就是她心底最微不可述的一道光。

只可惜,他們依舊沒能在一起。

其實,那一年看不透的何止是,“古不乖時,今不同弊。”她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小心思,最終還是沒能守住自己的愛情。

當年沒說清楚的執拗,孫過庭還言:“伯英不真,而點畫狼藉;元常不草,使轉縱橫。”

連古人都強調,張芝雖不作真書(楷書),但其草書卻具有真書點畫明晰的美感;鍾繇雖不作草書,但其楷書轉折處卻顯現草書“遒勁自然”縱橫蕭散的韻致。

太過執着的對待,是不是才換來了今天的過猶不及,最後傷了對方,也傷了自己?

看着眼前的這扇門,喬卿璇深吸一口氣。

雙足抵着牆角,兩手插兜,低頭掠了眼自己的腳背,踢踏了兩下自覺沒什麼意思,沉着腦袋靠着牆,目光獃滯,失了靈魂。

最初,她以為他的默認和縱容就是愛。

原來,沒有寵也可以縱着的,只是她終究不能成為他的偏愛而已。

吱呀一聲,大門從裡面拉開,喬卿璇堪堪回神,起身站直了身體。

“凝姐。”

“你怎麼在這?”沒得到答案,心裡的不安和懷疑依舊存在,祖凝興緻缺缺。

“哦,你在等我,看我這腦子,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職場晉陞,事關每一個人的未來。

這種人情太大,不是被隱瞞,或者說一聲,“謝謝”就能若無其事裝過去,或者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

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欠。

可是這個答案,在柳丹嵐這她算是要不到了。

“怎麼樣?她說沒說?”喬卿璇下巴示意,指了指裡面。

看着緊閉的大門,祖凝搖搖頭。“走吧,出去說。”

“嗯。”

走到自動販賣機前,祖凝買了兩瓶可樂。

“喏,富婆快樂水。”她笑着將可樂遞給喬卿璇。

“你還是這樣,一緊張就喜歡喝可樂,這玩意,喝多了不好。”喬卿璇揚了揚手上的可樂對着她笑。

她回頭偏晲了喬卿璇一眼,失笑。

啪嗒一聲,金屬蓋子抽離的聲音,叮得一下,咕嚕咕嚕冒泡嘶嘶直響。

小抿一口,一股氣體沖向太陽穴的感覺着實上頭,口腔里淡淡回味着富婆快樂水的味道,卻很安心。

“卿卿,你還記得臨界的那場地·震嗎?”

喬卿璇瞳孔一緊,當年的那場地震震級很高,餘震不斷。

當時所有話題一度聚焦到這方面,國人每天都在為其揪心,有多少人,多少行業曾經爭先恐後的要去那裡,抒寫什麼叫萬眾一心,眾志成城。

一場無形的“戰役”在全世界眼中拉開了序幕。

讓人懂得什麼叫沒有一個冬天不會過去,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沒有一件事,是中國人齊心合力攻克不了的時艱。

中國人,肩能抗,心必齊,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自然每一個中國人,最後都用時間證明了什麼叫心心所系,重建家園。

對於這樣的傷害,失去同胞,失去家人,愛情、親情、友情一夕之間翻天覆地的發生變化。

創傷於很多人而言是不能輕易去提的,畢竟太過沉重。

喬卿璇狐疑,目光瞥向身旁的祖凝,“凝姐,你不會是?”未說出口的話,忽然噤了聲,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的確,我不是那兒的人,旅遊,慕名山水過去的。”

“卿卿,你知道生死一瞬的感覺嗎?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懼,那麼直白,那麼近那麼近。”

“那,你當時一定怕極了吧?沒有經歷過那份恐懼的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喬卿璇心疼的問。

“是啊,怕極了,滿滿的黑暗和恐懼充斥大腦,一片空白。

自此什麼都不記得去想,也不敢去想,甚至連哭都不會。”

“後來呢?”

“後來……”她不敢輕易去問,後來是怎麼熬過那樣的傷痛,度過那段難熬的時光。

祖凝雙手撐着欄杆,看着遠處光影交疊落在建築物上反射跳轉的光,刺眼而鮮活。

人生能無所事事的站在一個地方,消遣時光,目光聚焦在一處觀察着什麼,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女人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白皙,骨感好看。

握着可樂罐的瓶身,稍稍用力就能清晰的聽見金屬罐叮叮聲響。

“後來啊。”她眼底濃濃的厭世感和疏離感微微收斂,很明媚的笑了一下。

這一刻,頓時喬卿璇就感覺,世界彷彿鮮活起來,有了顏色。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原來,真的有一類女人,她們眉頭皺皺,都會讓人覺得全世界應該給她讓路。

祖凝就是,喬卿璇覺得,她值得。

她很輕的笑出了聲,貝齒輕搭在唇上,平靜無波的眼底聚焦着層層光輝,輕軟小意。

“後來啊有個少年就給了我一罐可樂,她讓我緊張的時候就抱着它,自那次之後,我緊張、情緒不好、所有的負面影響來臨,它就像yin,像毒,像罌·粟,戒不掉啦。”她嘴角勾着笑,說起這眉飛色舞頓時開心的不得了。

妥藏不說的小心思,突然開了閘口,一發而不可收拾。

“那,你是在等那個小小少年?”

“也不是吧,說不清楚,好像沒有特意要去等誰,就是覺得,它可以讓我很安心。”

“安心?”

“是。”她看着掌心的可樂晃神,“其實,誰都知道它不好,但凡是個成年人,都清楚可樂的危害,有些東西是你明知道它不好,依舊會義無反顧的選擇。”

“比如偏愛這種東西,似乎沒什麼道理可以講好像。”

祖凝虛晃着眼神,笑容特別的淡。

“當一個人清晰的感知過什麼叫死亡,凡事就不需要留有餘地,就能夠彼此坦誠了,不是嗎?”她轉過身想,第一次異常堅定的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