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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觉得冷,细微处见真章。她很好,本性之善的人该有多好,大概是春风拂面的温暖,结交中觉得舒服——马谦鹄!】

金罍没想到马谦鹄会这么力捧祖凝,在她印象中祖凝与他并无深交。

原本的志在必得现在看来反倒成了一场笑话,当着所有人的面,送上门的笑话。

她仇怨的盯着对面的人,如果眼神可以灼烧,如果愤懑可以刺伤,她想此刻她已经用了无数次的目光驱逐对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扭曲的面上,没了最初的得意和张狂。

面色苍白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一二再再而三拒绝她的人。

红痛的灼热感不断攀升,刺得她皮肤极度不适。

眼神虚晃,近乎做不出的虚浮,只觉得头重脚轻。

祖凝单手悬空平放在桌面上,身体放松的窝在椅子里。

此刻眉尾微微耷拉,整个人气质偏淡,面上看不出喜怒的表情透着股慵懒随意的劲。

看着对面投射过来的目光,她很随意的勾着唇,轻扯了一抹笑。

很快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就是这样一抹笑,落在金罍眼中像极了挑衅。

祖凝脑袋微微垂着,摇头失笑。

“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职场上,太过沉不住气,原就是大忌。

心中有魔的人,看什么都不会理智,对于金罍而言,祖凝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心魔,不攻克,很难有建树。

太过灼热的恨意,让偌大的会议室趋于安静。

目光聚焦到金罍身上,众人屏气凝神。

自觉失态的人,心里紧紧漏了一拍,迅速弥补。

“胡……胡子哥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手上的笔被她捏得死死的,扭曲的面庞和眼神里祈求,此时那份纠结相互撕扯,变得卑微。

从耳后根红到脸颊,整张脸上犹如万千蚂蚁同时啃噬,又痒又燥。

“怎么,我看着像是会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下拿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的人?”他笑着反问。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舌头打结,差点连话也没说全。

“祖女王的笔锋在行业内赫赫有名,她的名头出去就是口碑的保证,她去跟郁老这个专访,稳,我也服。”话音一落,会议上有不少人开始附和。

“是,是啊,确实该如此。”

“年轻人不可估量。”

“是啊是啊,这国家都开始提倡,‘qiang杆子’不松,‘笔杆子’不歪,‘刀把子’不偏,‘钱袋子’不虚,构成的严密统一有机整体,早已成为核心底线,是忠诚的金盾牌,是主流的正能量,是公正的好生态,是稳健的强支撑。”

“说明,笔杆子有多重要,采访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我们不能含糊。”

胡子爽朗的笑,看向金罍很认真的问:“你是真的想跟这个专访,抱着学习的心?”

“是,当,当然是……了。”金罍底气不足的说。

“如果是的话,那就跟着祖凝吧,相信你会学到很多的。”

祖凝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句赞美,扭头对着身旁的胡子笑笑。“谢谢胡子哥,您这句肯定我收了。”有些人张扬属于年少轻狂在表面,有些人的张狂属于后劲收敛在心里。

显然,祖凝是介于两者之间。

眼角微微向上掀了掀,一开口气势这一块拿捏的极准。

柔情一笑百媚生,万花从中牡丹最艳。最艳的是牡丹,没有人说过,染了血的红玫瑰开放的一瞬间会魅人心魂。

饶是胡子也被她这样的坦率和直白吸引到。

大概那时候是祖凝有心收敛,主动愿意去结识。

起初在公司尚属于平常,两人也仅仅限于点头之交的同事。

直到有一天,那天他从外面拍片回来,一直下雨的舟安,一连多少天未放晴拍出来的东西除了没质感更没灵魂。

电梯一开,祖凝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习惯性打了个照面点点头,出了电梯,她礼貌询问:“等我一趟,我拿个快递,不介意吧?”

他先是愣了一下,印象里这姑娘鲜少主动和谁交流。

面上冷冷的,回回见了眼底都是蹙着笑,面上却没半分笑意,一看就不好相与。

做摄影的人最爱看人眼神,她空洞的眼神里笑只是形式,不走心,更不添加一丝情感。

今天,她扭头询问的那一刻,眼底散发的笑意不似寻常般疏离。

有了生气和活力,一颦一笑能感受到真诚的味道。

就像枯木逢春犹再发,给人一种舒适感。

他机械的点点头,应了句:“没问题。”

很快,去而复返的人从前台回来,手上抱着一个盒子,冲着他点头,“谢了哈。”她抬手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举手之劳的事情没必要太客气。”

两人各占一方,谁都没有再出声。

很快,叮得一声到了楼层,他率先走出电梯,身后,一个气质美女手上抱着一个盒子,莫名有些不搭。

清风疏影,看的却让人心情愉悦。

“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吗?”

马谦鹄扭头,看了她半晌也不知道在打量什么,坦白讲,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今天状态不佳,思绪也不怎么好,如同脑子被人闷了一圈,乱哄哄的。

“放心,咖啡是公司的,没毒。”

一句玩笑话说完,一个神色如常嘴角挂着笑,另一个倒是真的笑出了声。

“喝什么?”马谦鹄很绅士的问。

“拿铁加奶,半糖,谢谢。”说完祖凝抱着盒子找了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

马谦鹄还没过来,她的快递就拆的七七八八。

他端着咖啡放到一旁,看了眼桌上的小东西。“你这加湿器,有点复杂啊?”

祖凝头也没抬,“对啊,就是复杂才买的呀。”她说的理所应当,马谦鹄有时候真心觉得看不懂这姑娘。

整个人脸上就写着“不好相处”四个字,人不爱说话,清冷疏懒,工作起来比谁都拼命。

除了看不透,还让人感到好奇。

见他半天没出声,祖凝也不抬头,依旧跟她手上的加湿器较真。

坐了好半天,期间,他端起咖啡小抿了两口,见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倒觉得这女人真是奇怪,叫他过来,又不说话?

祖凝专注起来,全神贯注,女人面颊微侧,透过玻璃窗折进来的微光,晕染得轮廓淡了些,莫名人也变得柔和。

照在女人的面上,细小绒毛衬得光洁细白的皮肤嫩而软。

他一直都知道这女人好看,张扬,第一次看她有如此安静的一面。

不知不觉中回了神,两杯咖啡都进了他肚子。

头一回,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红了脸。

装好了的祖凝心情不错,抻手,拍了拍手上的灰,放任身体的重量靠在椅子里,笑得开怀。

看了眼杯子,他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闪躲着眼神的解释:“那个,我重新给你倒一杯吧?”

“不用,本来两杯都是给你喝的。”她笑嘻嘻的说。

“什么?”马谦鹄不解。

“看看,这加湿器好看吗?”祖凝下巴微阖,抬头示意。

“啊?”一个糙老爷们不太能搞懂女孩子家喜欢的东西,卡通人物颜色鲜艳,这个东西的出镜率特别高,不少抓娃娃的地方都有。”

他一直以为像祖凝这种外表御姐型的女人会喜欢深沉、文艺的东西,没想到也这么少女心?

“好看,挺好看的。”

“怎么,我这是不配拥有少女心?你这表情挺为难呀?”祖凝找茬得笑。

“不是,我就是觉得。”坐在对面的人,明显变得局促。

“不是什么?”

“那个,其实我也说不好。”他挠挠自己的头发,想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场子冷了半天,才想起:“唉,办公室不是有加湿器么?”

女人靠在椅子里,手指撑着下巴打量对面的男人。

她眼睛一眨不眨,马谦鹄被她看的不怎么自在。

他哭笑不得,“不是,妹子你有啥就说成不,你这样看我怪渗人的。”

“哦!”她不急不缓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收了收自己的目光。

“办公室确实有,一个偌大的办公室照顾不了每个人所以效果不明显哇!我想近距离的感受想要这种物品只为自己服务的感觉。”女人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说着内心感受。

“何况看见它我心情会变好,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取悦自己?如果工作都不能让你产生满足,荣获幸福感,那工作的意义在哪里呢?”说完,她唇角半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醍醐灌顶,原来如此。

男人顿时笑出了声,桌上两杯空了的咖啡杯无形中提醒了刚刚那段对话,和这个女人的细心。

曾经想不明白明明气质偏冷,对谁都冷冰冰的人凡是合作过的客户维稳度极高,就连一向难搞定的主编对她也是赞不绝口。

职场女性的优待,总会特定认为有职场潜规则,或者其它原因。

职场女性·事业上不公平待遇,高达百分之七十一的比例,这样一个群体的比例证明,想让女性在职位上让人心服口服太难了。

现在他懂得,她凭什么。

因为,坦荡。

“职场心理咨询加未来职业规划,搁这儿让你请我喝一杯办公室咖啡,算是便宜你了。”

说完,马谦鹄很认真的想了想,想着要如何感谢。

嗤笑一声,祖凝侧眸,笑得愈发肆意。

没想到这男人长得粗犷,实则这么容易害羞哇!

“开个玩笑,这么实在啊胡哥。”胡歌?“啧!啧!啧!”

“这位哥你外形好像差了点呐,算了还是叫你胡子哥吧!”

“否则,我怕胡歌半夜来找我,我这个人嘛喜欢小鲜肉,成熟老腊肉,半夜还是不要入我这种人的梦了,免得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