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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逼婚,這年頭真是什麼策略都能想的出來。大齡青年的家庭地位啊,日了狗了——榆次北!】

“咳咳咳。”向來在家說一不二的地位,敢有人告訴你么?榆次北苦哈哈的想。

“哎呀兒子你怎麼啦,怎麼今天老是咳嗽呀?”安女士故作不解的問,一副老母親關心的態度那叫一個親切。

“呀,你不會被感染了什麼傳染性疾病了吧?要是那樣的話,可得好好隔離,回頭不要傳染給我們的呀。”

“我還要跳廣場舞,到時候這一傳十,十傳百,搞不好要集中性管理的。”

果然“廣場舞”三個字徹底點了某人的炮,榆次北隱隱看到火冒三丈的煙,燃得老高,悻悻摸鼻,一副不敢多說的樣子。

遂而抿着唇幽怨的看了眼某人,他家老父親如河東獅吼的聲音,頓時化身咆哮帝:“說,你說,你怎麼還不結婚。”

榆父來回踱步,氣的恨不得掀了房頂算了。

“給個準話,什麼時候結婚,和誰結婚,哪一年結婚,在哪結婚,婚禮怎麼辦,小孩什麼時候要?”

“???”想了半天的人,腦海里悠悠冒出,難道不是應該先有個女朋友嗎?

認真想了會,榆次北小心翼翼挑了個最不會出錯的問法訕笑:“爸,我好像應該先有個對象吧?”

“搞對象?對啊,你連個象都沒有,你跟誰搞?動物園說了,他們也要996的好不好,沒空隨時隨地跟你亂搞。”

這就是大齡青年沒談戀愛的悲哀嗎?家庭地位,一落千丈。

他艱難的看了眼這腮幫子鼓得像河豚的小老頭,笑着解釋:“我說教授,少充點浪,少說點網絡術語,實在是有損你剛正不阿的教授形象,好嗎?”

“你媽都跟別的小老頭跳廣場舞了,我還要什麼教授形象?”說著說著,居然真的委屈起來,“你說我年紀輕輕鬥智斗勇打跑了那麼多覬覦你媽我老婆美貌的狼崽子,我守到今天我容易嗎我?”

“好不容易迎來了嬌妻愛子的幸福生活,你說你這個臭小子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

“我?”榆次北委屈,反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問:“怪我?”

安女士跳不跳廣場舞,和他談不談戀愛一點也不衝突的好嗎?

“幹嘛?你還委屈來着,你要是戀愛結婚了,你媽還有空跳廣場舞?不得在家裡和我相親相愛的帶孫女呀,你看小女孩嘛,多麼可愛的嘞。”

“好吧,又怪他。”

家庭地位,後方穩定,全靠天定,這好像也不太好吧?榆次北糾結的想?

“你說說你,成天就知道做手術,除了做手術,你還會做什麼?”

“你都這麼大歲數老男人一個,你還不談戀愛,不結婚,連象都不願意跟你培養感情,你是要注孤生嗎?”

“自己找不到老婆就來霍霍我老婆,我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我怎麼這麼不容易,哦,我太難了,我絕對是舟大第一南(難)神。”榆教授有條有理,有依有據的反駁。

榆次北噤聲,活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不是現在催婚都這麼高超,要求會講單口相聲?說的這麼溜,你當初怎麼沒學個貫口傍身呢?”榆次北默默吐槽。

“不是我說爸爸你都一把年紀了,您至於嗎?你還怕有人來和你挖牆角,也就我和您寶貝着。人真有那花花腸子,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她能不香?找我媽他圖啥呢?”榆次北實話實說的講。

在外人面前人模人樣的榆醫生,在父母面前卸下一身清冷,變得有血有肉。

話音落地,頭頂就被某位手勁不減當年的小老頭狠狠拍了一巴掌。

“嘶,疼。”於是在外面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榆醫生被榆父當場請了爆炒栗子。

“你自己找不着老婆你就編排你媽,我老婆秀外慧中,儀態萬方,豈是你這個臭小子可以理解的好?”這名字“榆唳”叫的是真一點都沒錯,他爺爺真的是太有先見之明。

在尊重老婆的道路上風聲鶴唳,在誇老婆的道路上熱愛且長,不遺餘力。

默默揉揉腦袋,認命的說:“爸,你這不是吐槽吧?我有理由懷疑您是在跟我秀恩愛來着。”

“騙狗進來殺,可恥。”

“那當然,我至少還有恩愛可以秀。”某教授一臉幸福,得意洋洋的說。“哪像你,大齡青年單身狗,哼!要不是逢年過節我和你媽收留你,指不定在哪慘慘兮兮一個人。”

“嘖,嘖,嘖。喲,還自帶語氣詞呀,您這是貴庚了?”

真是幼稚的可以,榆次北懶得吐槽。

再說沒戀愛,沒結婚怎麼了?大齡青年沒結婚就要站在食物鏈的最底端嗎?

他做錯什麼了?要這麼被針對。

為計家庭地位,他覺得自己還可以適時拯救一番。

“不是,我追求真愛不可以嗎?”榆醫生嚴肅的問。

“呵呵,真愛才不想被你追求。”

“……”這不是衝浪的鍋,原來毒舌才是原罪吶!

安衿雙手環繞,一副興緻缺缺的慵懶勁,抱着胳膊深情淡漠的看着他笑。

榆次北的相貌中,十分里有三分隨了其母,尤其是一雙眼睛。每每算計打量時,瞳孔內的情緒真假難辨。

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模樣總叫人捉摸不透。

榆次北更甚其母,一雙狐狸眼瀲灧多情,沉沉眸光中散發的氣勢很足,微眯時又似無情,冷得堪稱三九寒流。

捉摸不透的性子,更是平和中為其增添了幾分談資。

母子一場,榆次北笑着舔了舔後槽牙,果然啊,太后不是不出手,一出手秒|殺啊!

他翕動的唇間夾帶了幾分笑意,恭敬不動的態度算是他最大的誠意。

一副悉聽母上發落的小表情誠懇又難得乖巧。

安女士滿意的點點頭,也算配合。

“兒子啊,你看看你看看,就說嘛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從身到心都是你爸的,我連兒子都給他生了,你都這麼大了。他還這麼不放心我,你說人家心裡苦不苦。”安女士數年如一日的表演功力在老榆同志和他逐漸長大的雙重配合下,日趨進步,不斷精進。

明明是中醫藥世家出來的名門小姐,偏偏有了一副愛演的性子。

真是不知道他家老榆同志當年到底是怎麼折在了安女士的美貌之下,還是她的演技上。

榆次北有些無奈的笑,家裡有個愛演的老媽,怎麼能少了配合的看客呢?

他輕咳一聲,有道是點點頭,附和道:“那不說明,是你的安全感沒給夠嗎?要不這麼多年我爸能患得患失,動不動就怕你不要他?”

榆教授一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還好還好,還好兒子懂他,這麼多年防火防盜防竹馬他容易嗎他。

接受到自家丈夫的目光,安衿心虛的撇開眼。

嘟囔道:“陳年舊事,還提他幹嘛?有誰能親的過我和你,畢竟以後咱倆是要生生世世睡在一個盒子里的人,要不要那幺小心眼。”

說到這,榆教授立馬喜笑顏開。

“那是,你生是我榆家人,死當然也只能做我榆家的鬼了,不然呢,還想給旁人什麼機會嗎?哼!不給,生生世世都不給。”

“你看看,你當著兒子的面胡亂說什麼呢?”安衿嗔了自家丈夫一眼,羞紅的面上依舊浮現了一抹笑意。

深淺里藏着歲月的歡喜,和多年如一日的幸福。

“我怎麼有種,回來凈是看二位秀恩愛的?”

“那當然,能看我和你媽秀恩愛,你就幸福吧!多看看,有利於你這個單身狗早日脫單。”小心思得到滿足的榆父這會心情大好,苦口婆心道:“現場教學,不收學費你就偷着樂吧!你不知道現在這種私人教學一堂課可貴了,還不懂珍惜啊臭小子。”

“所以,現在真的流行騙進來殺是嗎?”榆次北莫名有些頭疼的說。

前程往事都過了那麼久,還這麼愛計較,真是甜蜜又有負擔的幸福。

想了會,榆次北看着他家太后,笑意不減的問:“乾爸又約您吃飯了?”

在他們家這是近幾年來,除了花式催婚之後又一個不可觸碰的話題。

一碰,他家這個小老頭,就跟裝了自動引爆器似的,不碰都炸。

安衿覷了自家老公一眼,背着點這個小老頭,悄默默點頭。

“結果,這個節骨眼上,你還跟林叔叔跳廣場舞,您這不是存心‘欺負’我爸嗎?”榆次北難得以實道實的說。

得到親親兒子的可憐認證,榆父在賣慘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就是,就是,我怎麼那麼慘。有個竹馬數以記日的惦記我老婆就算了,現在還來了個林老頭。”

“兒啊,你看我這個日子可咋過喲。”說著,裝模作樣的抹起了眼淚。

裝的,倒是挺像。

榆次北涼涼的看着這個小老頭,“果然沒去上戲,是上戲的損失。”

榆教授裝作聽不懂,自顧自的抹眼淚。

安女士惡寒的拉過兒子,低聲控訴:“你看看你爸那個小心眼的勁,一大把年紀了他還玩吃醋這一套,吃醋就吃醋,他居然還把我的廣場舞鞋給收起來,存心不讓我運動健康。”

“你說,是不是喪心病狂?”安女士看着自家兒子嘴上念叨,心裡卻樂開了花。

榆醫生翻了白眼,無奈:“切,禍水東引,還不是您引的好。”

“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確實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