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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大附屬醫院軼聞一則:“據說某年某月某日,霽風朗月的榆副主任,將樂觀開朗的施醫生逼的抓狂——到底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沉淪!”】

他有時候真覺得施翊就不應該來當醫生,這牛皮糖性格怎麼不去當狗仔呢?說不定天價新聞隨便挖挖,舟安兩套海景房住着難道不香嗎?

“你就說吧,我猜得對不對?”

施翊一臉興奮的笑,“對不對那個對不對?”二傻子興奮的手舞足蹈哼着小調開心的不得了。

榆次北倦怠的面龐,刀削的輪廓有型,他抬手捻眉平靜無波的面上依舊寡淡,餘光撇向他提不起一點興趣。

實在被纏的煩了深深嘆了口氣後有條不紊地開始陳述:“我不認為今天我在手術台上有任何常規的操作性失誤,相反是你,施醫生你頻頻走神了。”

冷峻的機械,這就是榆次北在工作上一貫較真的可怕。

施翊不自然的摸摸腦袋,嘟囔道:“沒事cue我幹嘛,誰和你說這個,院里誰不知道你榆副主任從醫以來,手術失敗案例,零。”

施醫生雙手環繞,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近乎執拗的強調。“那也不能否認你今天的不正常,反正就是不正常,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了。”施翊傲嬌的說。

被cue久了的人,實在是被這位纏煩了,他扯着唇笑了一下,

“好吧,你到底想問什麼?”

一臉得逞的人開心的就差沒再次翩翩起舞,“我就知道。”

“你以前連續工作十四個小時都不會累,今天才八小時不應該啊榆副主任,這不是你的水平。”說完,某人很有先見之明的強調:“別用體力不濟那一套來忽悠我哈,我不信。”

“不信,一個字也不信。”

榆次北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打開手術室的門迅速朝門外走。

“唉,唉,唉,幹嘛幹嘛榆次北別說不過就躲啊,是男人就坦蕩一點。說說嘛說說嘛,你這說不過就躲的習慣到底是跟誰學的,只有女人才會這麼小心眼的逃避問題,我告訴你,你可是爺們,純種的。”

一直跟到換衣室門口,男人打開柜子。

雙手叉腰,倚靠在門邊的男人大有股你今天不說我就不走的趨勢。

榆次北伸手解手術服,解着解着忽然想到旁邊的人,他眉心狠狠一皺,連帶着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轉過去,我沒有被人圍觀換衣服的習慣。”

“我……???”被莫名一堵的男人憤憤轉過去,半天才惡狠狠的低咒。“勞資告訴你,勞資是直的,你可別想掰彎我。”

“還有你有的我也有好嗎?驕傲什麼不就身材比人家好點,健碩點而已,哼。”

人間小傲嬌哼唧哼唧的表示抗議。

施翊乖乖轉過去,心裡默念:‘我為什麼要這麼聽這傢伙的話,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繼而又一想,聖賢說過:“非禮勿視,非禮勿擾。”好吧,權當是為了聽聖賢的話。

想到剛剛自己萌慫的行為,施翊決定為自己證明。“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聽話,是為了聽聖賢的忠告,非禮勿視,跟你沒有關係。”

榆次北懶得搭理他,低着頭扣扣子的動作,慢條斯理,斯文淡漠。

“喂,喂,你怎麼不說話?”見身後半天沒有聲音,施翊回頭。

剛好餘光撇到某人的胸肌上,‘媽耶,果然這身材好的也不是一兩點。好吧,同為男人他酸了。話說造物主也太不公平,手術做的好跟他們搶飯碗就算了,像他們這種不需要靠臉吃飯的職業,就該長的對不起觀眾。’

‘太帥幹嘛?太帥幹嘛?麻醉一打,能知道你是誰?嘁,口罩一戴,我就不信你的盛世美顏還能讓人上頭?’得啵得得啵得碎碎念的人,壓根沒注意到某人的臉色一團烏青。

他輕咳以掩飾自己的心虛:“當然了,古人又曰:‘誠實為上上策’。所以你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反常,不然你就是對不起古人,你說完我就放你走。”

施翊言之鑿鑿,有理有據的強調。

榆次北在他的注視下,安安靜靜的扣上最後一個扣子。

他莫名吞咽了一下喉嚨,當然,這動作,這姿態,確實有誘惑而不自知的嫌疑。

猛地甩甩腦袋堅定想法,不能被帶歪的男人堅強勇敢的抑制住自己的立場。

“施翊。”

終於,榆次北分了點目光注意到旁邊這位,施翊竟覺得有那麼一絲絲受到重視的開心。

“你要是能有一半八卦的精力用到醫學事業上,我想我會更加開心,院長也是。”

“……”他不自然躲開他的目光,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你少來,說重點。”

“就是體力不濟。”榆次北避重就輕。

“那你是承認,自己不行嘍?”施翊在不怕死的邊緣,瘋狂挑釁。

榆次北勾着的唇,輕嗤:“要不要比比?”

又暗暗威脅,又暗暗威脅。有種,不要轉移話題,每一次都威脅算什麼英雄好漢?

施翊憤懣的眼神太過幽怨,小聲逼逼:“不是你剛剛自己承認的嗎?”

男人關上抽屜們,冷麵的眼眸里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像是在看他,又彷彿只是習慣性的凝視什麼。

半晌,他官方偏讓人挑不出一點錯的聲音散落在整個換衣室。

“體力不濟也分很多種,而我恰好是不想和施醫生分享的那種。抱歉,我要下班了。”

這該死的禮貌,和讓人挑不出錯的教養真是讓人恨得牙痒痒。

“嘁,小心眼的男人,一定短小,容易秒·射。”

去而復返的男人,站在手術室門口,看着他面上的微妙和模樣像極了中世紀走出來的貴族,莫名讓人背後一涼。

“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背後說人壞話的施醫生磕磕巴巴,緊張的話都說不全。

“施翊。”他溫溫吞吞的叫他名字。

施翊背後冒起一層冷汗,半晌也沒反應過來要接話。

“啊?干,幹嘛~”

“沒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今晚你值夜班。”

“我知道啊,然後呢?”施翊下意識的問,總覺得榆次北憋了什麼大招。

男人目光自上而下,黑曜石的目光中夾雜了一抹促笑。目光落在他的腳上,臨走前唇邊掛着的那抹笑狡黠腹黑。

“什麼啊?”直到他低頭,看見自己腳上的鞋,暗叫不好。

今天上午他去參加了同學婚禮,回來之後鞋便一直沒換鞋。

在醫院穿慣了白綠藍的人,私下就喜歡點不一樣的顏色。

“施醫生,急診。”

紅鞋,完了,夜班不能穿紅算是醫護人員心中不成文的默認,都不信卻又不能不信。

他低頭看着自己腳上的鞋,默念:“榆次北你大爺的,看到都不提醒我一聲,還有沒有同事愛了。”

一邊套白大褂一邊換鞋的人,手忙腳亂。

骨科護士拿了一本病人體征記錄本進來,施翊看到來人心裡打鼓的問:“幹嘛?”

“我有急診,忙。”

“施醫生,榆副主任剛以骨科副主任的名義要我來通知你,邵玖孑女士今晚所有的心電監護每隔一小時一次,聽診器一個半小時一次,血壓測量儀每兩小時一次,體溫兩個半小時一次。如果,你沒有急症的話。”

果然,聽完對着榆次北離開的方向施翊咋咋呼呼氣的半死,“我靠,榆次北你大爺的。”

護士盡量忍住不笑,努力憋笑的人認真傳達榆次北的要求:“對了,榆副主任還說。”

“他還說什麼?”施翊咬牙切齒的問。不就八卦一下他的私事,至於嗎?至於嗎?至於嗎?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不就說他短|小|容易早|射嗎,又不是真的,幹嘛那幺小心眼。

咦,不會是真的吧?

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大新聞,難道是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一邊偷喜,一邊為一晚上的操|蛋事情心煩。

施翊努力壓抑眼眶能噴火的目光,讓自己看起來更溫文爾雅。

真不知道醫院那幫成天說榆次北霽月風清,雅人深致的是不是都眼瞎啊?

他這麼玩陰,都看不出來嗎?

怨念太深的人,目光不善。

小護士被嚇的不敢張口繼續,施翊收了收自己的目光,努力保持平靜,默念靜心咒。

保持微笑,低聲巧語道:“你說。”

媽耶,好可怕。

“他說,施醫生精力旺盛,髕骨骨折術後疼痛嚴重,如果施醫生不忙請多關懷病人。”護士快速重複,迅速逃離大型“翻車”現場。

氣呼呼的人奇怪。

“三十二床邵玖孑是他什麼人,他是看上人兒子還是看上人閨女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可人兒勾得我們榆副主任魂都沒了。這哪是當病人,乾脆當祖宗供着好了。”施翊鬱悶的說。

算你狠,榆次北。

被嚇的躲到門邊的小護士,默默補充完最後一句:“當然,如果施醫生有空的話,全程陪床會更能彰顯我們醫護人員的仁愛偉大。”

說完留下石化在原地的施翊,獨自抓狂,“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陰損的啊,好歹同事一場至於如此下死手嗎?”

“全程陪床?他怎麼不要我上門做護工啊?”施醫生憤怒咆哮。